第五章一封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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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風清揚走後地上的一灘水漬，這是他身上雪融後留下的痕跡。在這大雪之天，讓他為我們兩姐妹東奔西走，我於心不忍。可是青的失蹤，我又心急如焚。他卻固執地不讓我外出尋找，我心下升起一股溫暖，他是真的為我好。

就在我失神之際，銀光一閃，一把匕首朝我來，但並不是向我的身體。伸出兩指一挾，輕易便接下飛鏢。刀尖上著一封信，展開，蒼勁渾厚的字體印入眼簾。信上大致內容是說，青被他帶走代由照顧，請我勿用擔憂，而末尾竟然沒有落款。

看來青確實被人給擄走了，而這個人應該對她沒有惡意。代由照顧，應該會好好對她。但這個人到底是誰？擄走青到底是為了什麼？從字跡上看，應該出自一個男人之手。這…青到底招惹了什麼人？

我滿腹疑問，青到底被帶到什麼地方去了？出谷前並未遇到那人，而我們剛剛出谷，他便找到了，還帶走了她。時間按的剛剛好，看來此人一直在尋找我們，準確來說是尋找青。他？到底是誰？

腦中忽然記起，現在風清揚還在冰天雪地中到處尋找青的下落。是不是該把他叫回來？可是他不讓我出門，如果不通知他，任由他在冰雪中尋覓，我放心不下。

起身，我要出門去找他，告訴他青無恙，讓他回來。

剛走出客棧，一陣徹骨的寒風面撲來，忍不住打了個冷顫。一口氣，鼻間變得冷咧刺痛，吐出的的氣體瞬間上升為水蒸氣。

遠眺，入目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其中幾株毅然立的松柏仍然鬱鬱蔥蔥，召示著世人它的傲骨氣節，給蒼瘠的大地渲染了幾分氣息與活力。

此時風雪已經停了，地上覆蓋了一層厚厚的積雪，由於這裡地處深郊，人跡罕至。所以蒼茫的雪地上並沒有任何遺留的痕跡。看來，尋著腳印找是行不通了。

踩在沒靴的積雪上，伴著鞋底磨擦地面的聲響邁步前行。觸目皆是白，我的眼睛開始有些酸澀疲勞，估計是太多單一的顏刺了視覺神經。

身體越來越冷，攏了攏披風，將凍得刺痛的臉頰往圍脖處縮了又縮。這狐又軟又暖，頰輕觸著它，帶來幾聲舒服的喟嘆呻。

找了許久，仍然沒看到人影，不僅有些急了，這麼冷的天，他到底是上哪兒去找了？這附近我都快繞了一圈，還是不見他的蹤影，會不會跑到更遠的地方去了？

還是喊喊吧！打定主意，扯開嗓門，大叫“風清大哥，你在哪裡？”音波中透出不穩的氣息，伴著迴音盪漾在空氣裡。

“風清大哥…”拔高音量，站定，雙手罩嘴，對著遠處空氣攬足了勁喊出來。附近的松柏因我的氣抖落了滿身華麗的外衣，枝頭的積雪紛紛揚揚、飄飄灑灑地輕落下來。給寧靜的雪後美景增添了幾分惟美的詩意。

“風清大哥…”一路走過，我都扯開喉嚨大喚。聲音越來越微弱，中氣越來越不足。渾身止不住的輕抖，凍得快不行了。在地上不停地跳著腳，希望藉此運動增加熱量提高溫度。

喊了許久，還是不見他的回應。而我的喉嚨卻要喊破了，身體快凍僵硬了。是先回客棧等他？還是在這裡漫無目的繼續尋找？我猶豫不定，不停地在原地蹦跳著，大腦處於高速運轉中。回去？不回去？來回拔河。

“丹…”隱約聽到遠處有叫喊聲，而這聲音而如此的悉。

“風清大哥，我在這裡！”興奮地回應，太好了！終於找到了！朝著聲源處跑過去。

腿有些虛浮，中途踉嗆了好幾下，但看到風清揚朝這邊掠過來的身影，我動萬分，開懷地朝他奔去。

“風清大哥…”臉上漾起甜美的笑容。

“丹…”他朝我飛過來，張開雙臂納我進懷。

“風清大哥，你去哪兒找了？”我在他懷中詢問。他緊緊地環抱住我，那樣的用力，彷彿摟著他全世界的珍寶。

“丹，你為何不聽話跑出來？你知道當我回到客棧不見你的身影有多麼著急嗎？在這寒雪天裡出來吹風你的身體受得住嗎？你才剛剛復元不能再受風寒了。來，我們回去。”他鬆開箍我的健臂，輕攬著我要帶我回去。

“風清大哥，青確實被人給擄走了，但那人應該對她無惡意。他還留了一封信給我，說是會代我照顧好她，可我仍然不放心，不知道此人到底處於何種目的？不親眼見到青安好我始終無法寬心與釋懷。”我仰頭，抬眼看他陰柔俊美的臉龐被霜雪摧殘過留下的痕跡。

他眉頭輕攏，雙眸溫柔地凝視我，伸出雙手，將我小巧的臉蛋包裹在他寬大的掌心中輕。

“這樣你會暖和點，四妹的事我會派人去處理，你不用擔心，這些事情都給我，以後你的事情統統給我來解決。知道嗎？”他這麼說什麼意思？給他？他是在暗示我，讓我將心給他嗎？我的心已經失去了，還收得回來嗎？沒有心又如何將它給他？

“風清大哥，太冷了，我們先回去吧！”下意識地想要逃避。

“好，你先把這個穿上。”他解開大麾，披到我身上，我嬌小玲瓏的身子被整個罩在寬大的披風中。

“大哥，還是你穿吧！我還受得住，倒是你，穿得如此單薄，這樣你會傷寒的。”我推拒。

“丹，聽話，你穿，我身體強健，這點冷還是經受的住的。你病剛好，不能再凍著了。”他兩手嫻地為我係上繩結，打個活口。

“大哥…”心底湧上溫暖，他這樣為我付出，我該如何回報？

“好了，乖，我們回去吧！”他攬著我的身，帶著我用輕功掠過面前的雪地。

剛到房裡，他解下我身上的披風，抖落一地的霜雪，將我重新趕回上，而他出門為我去煎藥，說是吹了風要驅驅寒。我坐在頭，心裡湧起千絲萬縷的溫情。原來，這世上除了青之外還有人這樣無願無悔地為我付出，他對我的好，點點滴滴都銘記在我心頭。我冰嗜的心一點點地在融入溫情。

“丹，快起來，喝藥了。”糊糊中被他叫醒。他在我耳邊輕喚，扶我坐起身，端著藥碗舀起一勺細心地為我吹冷再送到我邊，等我張口喝下去。

“風清大哥，我自己來吧！”我有些尷尬，我並不是虛脫之人還需要別人來餵食。他這樣寵溺的動作不正是在召告我們的親暱關係嗎？我不知道，我對他到底是什麼情？是朋友之情？是兄妹之情？還是未接受的戀人？我分不清。

“無礙！你是病人，本該由我來服侍你。”他繼續一勺一勺小心翼翼地餵給我，臉上溢滿濃濃的柔情。

“大哥…”他這樣我有一些不知所措，不知該如何反應？

“別，你不要動，也不要說什麼？就讓我們這樣靜靜地相處，就像一對真正的夫。”他開口，我愕然，他這是在害怕我要說什麼嗎？怕我拒絕他嗎？

“丹，我只想永遠這樣陪在你身邊就足夠了，不需要你的任何回報，也不需要你為我負擔，只要你的眼中能看到我，我付出的再多也甘願。”他的聲音中透出憂傷。

“風清大哥…”我不知如何開口，他的想法令我震驚。

我呆諤住，任由他一勺勺地舀起藥汁再送入我的口中，這一刻，我竟然分不清藥是何種滋味？是苦是甜？

（~~故事連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