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兩年之期轉眼已到。
這一年正如朱世弘所說,是風雲突變、大事將成的時候。
首先是他終於徵得皇上的同意,向苧蘿發難,挑起戰事。
苧蘿全無防備,被打得丟盔棄甲,狼狽不堪。
聽說他們國內緊急舉行了比武大會,徵選柄內最優秀的武將人才好領兵敵,但是他們千挑萬選的狀元上陣殺敵時,卻誤中了朱世弘的奇兵之計,再度大敗,不但失去糧草,連他們的糧草監運官也一併殉國。
苧蘿上下一片慌亂,一時間竟陷入無人可用的境地。
而施南朝內卻並未急於以歌舞歡慶,因為他們同時也有自己的內憂需要解除。
起初是刑部尚書被人彈劾知法犯法,收取賄賂買賣死囚命。刑部尚書是太子的死黨,皇帝便找太子來問話,太子不僅斷然否認,而且還拍脯保證刑部尚書絕非卑鄙小人。
可不久之後,曾賄賂刑部尚書卻因金額太少而被執刑的十幾名犯人家屬聯名上奏,出示了重要證物,證明刑部尚書確實有做此事。
朝野上下為此譁然,太子卻以身體不適為由躲避責任,皇帝本下旨徹查,但朝內竟無人敢接這個燙手山芋。
皇帝和太子的關係就這樣僵著,一僵就是兩個月。
而此時,前線戰事又生變故。
看似無人可派的苧蘿,將他們的內宮侍衛長派出領兵,這名叫楚瀾光的內宮侍衛長竟是智勇雙全,頗諳兵法,與施南幾次手不但未落下風,還救回了被施南大兵圍困的武舉狀元兼新任護國侯的熊國志等人。
太子黨因此又叫囂起來,說常德王無故起兵,徒惹兩國干戈,現在貪功冒進,致使戰局動盪,於施南不利,是禍國殃民之舉,應速速召回,並嚴加懲處。
可面對這一切,皇帝卻顯得極為平靜,而比他更加平靜的是…簡依人。
簡依人已經有數月沒有見到朱世弘了。自從戰事一起,他就奔波於邊關,期間她曾收到他派人送來的密信,知道他幾度潛入苧蘿京城,這讓她一直懸著心。
他畢竟是一國首將,又是個皇子,地位舉足輕重,若是讓苧蘿的人發現他出現在自己的京城,豈能饒得了他?
她牽掛,夜夜憂心,直到這看到瀚海殿敞開了窗子,頓時欣喜不已。
好不容易熬到月上樹梢時,她進入那條密道,一路摸索著走向瀚海殿,半路上忽然聽到輕微的聲響,便警戒地站住了,一動也不敢動。
過了片刻,她聽到一道略顯遲疑的聲音,“是…依人嗎?”
“是我。”她急忙伸出手去。原來兩人竟在密道中相遇。
一下子抓住了彼此的手腕,他像往常一樣立刻將她環抱進自己的懷,“這裡不宜說話,去我那裡,還是你那裡?”
“你那裡現在沒有吉慶宮安全。”她知道這一、兩年裡,太子派了更多的眼線監視他的行動,在瀚海殿內不知誰是太子的密探,要想無拘無束地在瀚海殿說話已無可能。相較之下,她這個一向低調的王妃住所,倒是乏人問津的冷清。
足夠的冷清代表足夠的安全。
於是,他們一起來到吉慶宮的小花園。她一出假山就連忙將他拉進旁邊的一間小屋,而屋子原是吉慶宮的柴房,但自從開始利用密道後,她便下令將這柴房改為花房,種了幾盆花草以掩人耳目,將小花園完全和前殿隔絕,這裡在入夜之後,本無人會來。
第一眼見到他時,她以為是月光的緣故,使得他看上去臉有些蒼白,但是再仔細看一眼後,她嚇得魂魄都要散了——原來他前的衣服上浸染著鮮血。
“怎麼回事?”她手忙腳亂地想去找些東西給他止血,卻被他笑著拉住。
“沒事,不過是在戰場上掛了點彩,軍醫已經包紮好了,大概是回來的路上馬兒跑得太快,把傷口顛得又裂開了一點,無妨。”簡依人因擔憂而氣惱的頓足道:“戰場上的對手不是自己人嗎?怎麼下手這麼狠?”說著回身在花房中找著藥草,稍有止血功效的便取來,研磨了幾下後,她輕手輕腳地揭開他的衣襟,將那點草藥塗抹在裂開的傷口處。
所謂“自己人”是個天大的秘密。就是施南國內也沒有幾個人知道…苧蘿國的領兵大將楚瀾光,便是當年施南國那個看上去安分守已、只愛耍嘴皮子的四小皇子朱世瀾。
朱世弘看著她為自己上藥時那副焦慮的樣子,心中一暖,“總要做些樣子給外人看才行,不掛點彩顯得我作戰不夠身先士卒。”她嗔瞪他一眼,“學會在我面前貧嘴了?你是不是被四殿下帶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