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陪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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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約文書的內容簡單明瞭，以靈的血書寫成，通篇都是人類通用語，唯一一段靈語是所縛靈的名字。

噹噹噹…

不知從哪兒傳來悠揚的鐘聲，路維斯帶著怒意的眼神掃了過來。

“隨我去議事廳。”

“安迪。”應到安迪的氣息就在附近，阿爾低聲輕喚，果然看到他從一個關押奴隸的籠子後走出，剛叮囑把靈先送回自己的住所，手腕就被路維斯抓住，直接傳送到南方議會商議要事的議事廳。

響徹全城的鐘聲就是從議事廳的穹頂上方傳出，在它的召喚下，有資格列席的法師逐一趕來。路維斯往自己的座位上一坐，拉長著臉，顯得很生氣。

第一次看到第一人格的路維斯如此氣憤，那個叫惡魔文書的東西竟能惹得他如此大動肝火？

阿爾不對惡魔文書產生了好奇。

≤快，身為議長的薩多也趕到了。他先是瞥了一眼依然坐在最外圍的阿爾，才向路維斯問候。只可惜大魔導師正在火頭上，看也不看他。待全員到齊後，路維斯呼地站起身，將手裡的卷軸往半空一拋。

全息投影，放大術，所有列席者都能看得一清二楚。不少法師立刻頭接耳地議論，都知道這個不起眼的卷軸是什麼。

“我三令五申，一再強調不許私藏惡魔文書，你們把我的話當耳旁風嗎？！不但不遵守協議，還帶頭違抗我的命令，看來，是我對你們太過寬容了。”鮮少看到路維斯如此生氣，眾法師面面相覷，沒人敢問他口中的‘帶頭者’是誰。

薩多的臉同樣好不到哪去，從那張還殘留少著許惡魔力量的卷軸上，他應到了一個很悉的魔力波動。里昂多，他諸多心腹之一。被路維斯抓了個正著，無論是作為議長還是首席，都有著不可推脫的責任，尤其是在眼下這種非常時期。

“不管是誰，把你們手裡的惡魔文書統統上，准許用匿名的方式，我只給三天時間，逾期不者，我會親自讓他體驗一下我的手段。”冷著聲，路維斯用極具威脅的語氣發佈了他的命令後，自己啟動傳送法陣離開了。

在議事廳坐了一會兒，聽到的都是沒意義的討論，阿爾也起身離開了。回到位於第一結界內的寓所，看到安迪正用毯子遮住通往地下室的出口。

“那個靈呢？”

“關到地下室了。”安迪開啟暗門，出向下延伸的樓道。

“給她找一件能穿的衣服。”記得靈還是**，阿爾讓安迪找一件女人能穿的衣服，他只愣了極其短暫的時間，便領命離開。

地下室比起矮人剛付時多了照明水晶，連一直沒時間去取的鍊金臺也被盡職的安迪帶來了，和堆積如山的鍊金材料放在一起。靈蜷縮在牆角，用警惕的目光瞪著拾階而下的青年法師。

因為本身具有夜視能力，阿爾也不在地下室的光線是明是暗，直接將視線轉向靈的所在地。

“上來吧。”

“你想做什麼？”她用生硬的通用語問。

“不會對你怎麼樣。”對方完全不信阿爾的話，倔強地縮在牆角，四肢上的抑制器讓她無法使用靈天生的自然之力，天天吃摻了乏力藥劑的飯食，也沒有反抗的氣力。別說是體弱的法師，就是一名孩童也能輕易制服她。

嘆了口氣，阿爾對不遠處的照明水晶投去一小股魔力，接收到魔力波動的水晶光亮陡然增加，他的舉動讓原本就緊張的靈嚇了一跳。

揭去兜帽，拂開劉海，顯出額頭上的三角印記。

靈兩眼發直，動地站起身，意識到自己什麼都沒穿，又蹲下身。

“上來，我不想在這種地方談話。”終於，靈動了，用長髮遮住身體，跟隨阿爾一同離開地下室。正好安迪回來，手裡拿了一件灰的學徒外袍。看到阿爾將靈帶離地下室，什麼也沒問，鞠了一躬又退了出去。

將長袍遞給靈，阿爾背對著她，等身後穿衣服的悉悉索索聲停下才轉過身。

“你…能送我回西風森林嗎？”靈沒問為什麼要幫她，從對方顯出額頭的烏梅爾之印，她就知道自己的噩夢到頭了。

“不能。”阿爾回答的很乾脆。

沒想到會被拒絕，女靈的臉上出現了一瞬的慌亂，但她很快就壓下心中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