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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通苑打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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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看過人評論“祥林嫂”的話:很可憐!孩子阿也讓狼吃了,嫁了兩個男人都死了,哎!可她見人面,就訴苦,一次,兩次…時間一長,都煩了,沒人理會了!

說到底,還是作者的一枝筆厲害!讓你生,則生;叫你亡,就亡!比閻王爺都威風,天界,人間,下至陰曹地府都得隨著這枝龍飛鳳舞的筆而打轉,惟我獨尊,誰敢與爭鋒?

扯遠了!呵呵!還是回到現實的世界裡來吧!是受罪?是享福?都得默默忍受,別無它法!

出了於記串吧,我腦海裡波瀾翻湧,1000元,押金!夠多的!萬一,不給錢——怎麼辦?孤獨無助的我,漫步在街頭,瀏覽著都市的街景,角隅,最後,牙一咬,幹吧!好歹還有些店員,試試看吧!

懷著僥倖的心裡,第二天中午一點左右,雙井10號線地鐵站裡出現了一個拿著被的中年人,面容冷峻,身體很結實。這於記串吧是下午四點營業,到凌晨1點,當時我想,上午還可以做些事,可很快,我的念頭就被無情地打破了!

出了在我看來豪華的地鐵,坐上了758,在天通苑左轉右轉起來,至今,我記憶裡也分辨不清它的東南西北,終於,我來到了店裡。

將被子靠在一處,時間還早,多數都沒來,只一男一女兩店員看了我幾眼,就忙自己的事了。環顧著乾淨並且羅列齊整的桌椅,收款臺,又走到小橋邊看看水中歡快而遊的鯉魚,心想:我將要在這裡幹一段時間了,呵呵!其間的酸楚只有自己曉得…

又進來兩個小店員,都很年輕,也是看了我一眼,就去換衣服了。又過了片刻,進來了上次講話的年輕人,他叫劉淼!副廚師長。

簡單招呼後,他帶我上了二樓,來到一間臨街的屋子裡,冰櫃裡是穿好的串。給了我一件髒兮兮的上衣,是前任留的,又囑咐我:錢要隨身帶著,這屋誰都來!我倆將上衣放進案板下層的紙箱子裡,他就打電話問了廚師長,說:”這兩天刷碗的大姐病了,你先刷碗!下班後,拿著被咱們回宿舍!”花了這麼長的篇幅介紹這些東西,註定沒什麼看點。可幾乎看遍了名著的我,也看不出它們好在哪裡?比如《簡愛》,就是一段愛情,可也有大段的文字描述,具體的輕重,字的多少,那裡是重點?我腦子裡混淆不清,不知將重點放在哪裡,只是信馬由韁的散文學態勢!

工作,活在社會里的人都要進行,因為要生存,就得有錢,就得去掙錢,想花錢,先要掙錢!就是這麼一個簡單的循環模式…

白領的工作環境,寫字樓,舒適的座椅,空調,電梯,衣冠楚楚的俊男倩女;藍領工人就差多了。輪到社會最下層的洗碗工,簡單的體力勞動,和掃大街沒什麼區別,特別就是給個人打工,公家還好點兒!

不用細說了,杯盤狼藉,剩的飯菜,筷子,串籤子,(竹子的,鋼的),亂七八糟,酒碗,飯碗殘渣剩飯很多,有的幾乎沒動,就不要了!不鏽鋼的托盤一個個油汙不堪,一個個盆子不知道裝的什麼,垃圾桶裡的陣陣味道,燻得人頭昏腦漲,老有種要吐的覺。腳下,洗碗池的管子漏水,地面上隨著嘩嘩水聲,伴著米飯粒,了一地的水…

一般的人,只消看一眼,肯定會奪門而逃的,更不用提在這裡幹活了!之所以介紹的這麼詳細,就是我這人做事愛簡單,具體的工作環境一次說完了,以後就不再說了,只是復一地咬牙住,出賣骨骼與肌的一次次運作,一秒,一分地下去…。。

小腦袋,戴眼鏡,身材肥大的廚師長來後,簡單地打了招呼,又繼續做著。屋內,亮如白晝;屋外,萬家燈火。想想,每天的這個時候,待在溫馨舒適的家中,看電影,或者早就睡了,而現在,在這人地荒疏的天通苑,哎!萬語千言化作一聲長長的嘆氣——熬到了下班,和幾個小孩兒一般的年輕人走回了宿舍。順著鐵門下了窄窄的樓梯,來到了幾間地下室裡的一間,十平米左右的屋子,兩張單獨地對著,另外的四張,兩張,兩張地摞著。一張桌子上,雜亂地放著牙刷和杯子,鞋。

一條渾身漆黑的半大狗居然也在這屋子裡,此時,搖頭晃腦地依偎著劉淼。

“呀!這狗又上了!”一聲地道的河南腔的驚呼,同時,陸夢一迅速察看著自己上的東西,孩子樣的圓臉橫眉怒目地瞪著它,作勢踢的樣子,要不是狗主人劉淼在,估計要痛打這畜生一頓了!

換下白上衣的孩子們,恢復了頑皮的本能,一刻也沒有停閒。不同屋子的人,串串門,聊會天。這裡,夢一拿出了象棋,和甘肅孩子小白下了起來,夢一嘴裡什麼話都說,活脫脫一個孩子!另一個上鋪上,是廚師張家良,我曾嬉笑說:“你們是北京城最年輕的廚師!”家良快一米七了,瘦瘦的,臉很白,洗完澡只穿了內褲走了進來。

看看錶,快三點了!可他們絲毫沒有睡意,累了一天了,好容易享受一下輕鬆歡快的業餘時光了!

劉淼是東北人,瓜子臉,一件藍的羽絨服在以後的時光裡,我常看見他穿著。沒事,就聊天吧!於是,山南海北,太空,外星,無話不談,還有我們敬愛的周總理的趣聞!

上鋪的家良,無意間說:“地鐵就離這兒不遠,好像四點多就有頭班!”一個點子躍出腦海,我可以回雙井啊!下午再回來!正是這一決定,導致了我一個月黎明前的天通苑晨練!

看看錶,快四點了!於是,我懷著試試看的心理,走出了宿舍的鐵門。很冷的外面世界裡,開始了我的悽慘找尋地鐵口的工作。

一切都是生疏的,天通苑的高樓一座座聳立著,冬天的寒冷令我頭腦清醒了些。漫無目的地找尋著,分不出方向,只是依著來時的路線和燈火,一步步找尋,累了一天的腿,行走在萬籟俱寂的街道上。一切都是靜靜地,只是某個路口,幾隻狗在徘徊,在

全靠腦子裡的奇思妙想支撐著,又加上我長期的體力勞動所鑄就的身體,燈火闌珊裡,終於,轉彎抹角後,地鐵的巨大建築物出現了。心中的狂喜,不亞於發現了新大陸一般,看看錶,近四十分鐘了!

清早的5號線裡,幾乎沒人,隨意坐下後,望著車廂裡的座椅,漸漸逝去的外面的燈火和倒影,出了神,惠新西街南口,我換上了10號線。

至今,這段打工經歷留給我印象最深的就是頭幾班地鐵,空蕩蕩的車廂,藍白相間的10號線座椅和車廂內的彩,沒有了人多時的擁擠和雜亂,好像是某個人的專列。我的思緒也隨著車輪的鏗鏘,外面一晃而過的廣告牌燈火一起,陷入了萬千慨和深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