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卻有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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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當初，為了談成兩大家族的買賣。他還特意壓了些價格，送了好幾件九品寶器。九品寶器放在兩大家族裡，雖然不算頂尖至寶。但分到族人手中，也是一件拿得出手的寶貝。現在，知道這寶器出自於他手。

還是為了今，才故意送出去的。只怕，他們現在就吐也捨不得，不吐又覺得如鯁在喉吧？完顏羿冷冷的勾起角，慄眸淡漠而冰冷。生意上的難堪，不過是一個開始。等找到機會，他早晚會讓他們悔不當初！

…

當南宮月邁出寶器樓大門，心裡竟有種恍如隔世的覺。她回到了使館，心裡卻莫名落空空的。明明是承受不住他的殘暴佔有，真心想要回來的。可真的回到了使館，她的心思卻總留在那人身上。這十三年裡，那殘忍詭譎的煉魂之術把他折磨的很痛苦吧？每次纏綿，她亂的看著他的身體。還是和以前那樣剛陽，只是更瘦削了些。南宮月太想為他做點什麼。

在他身邊的這些子，哪怕只是端茶送水、洗衣做飯，她心裡都會好受一點。南宮月胡思亂想了一陣，從玉瓶裡拿出了避孕丹藥。身為修靈高手，她的體質遠超凡人。

天玄大陸有女靈者的避孕丹藥，亦有品級高低之分。品級高的效果更好，幾乎沒有副作用。南宮月用的自然是最好的。可下了一枚丹藥，心裡還是說不出的空難過。子嗣，完顏羿的孩子。她是軒轅帝族的亞聖女，就算有一天不再是聖女，那也依舊是南宮家族的人。

她的家族、他的仇恨，都不會允許她懷上他的孩子。南宮月握緊了玉瓶，滿臉苦澀，這時，一個高大的身影從外面闖了進來。

“你這幾天去哪閉關了？怎麼連個消息都沒有？”完顏堯居高臨下的盯著她，聲音帶著隱忍的怒氣。自從完顏羿恢復了身體，她隔三差五就會去找他。回百里城說出去閉關後，竟然連一個消息都沒有。

完顏堯心裡有了一些不好的猜測。一想到她好幾天都跟著完顏羿在一起，他的心就像火燒一樣。

“堯，我出關後…去找完顏羿了。”南宮月看著他滿臉怒氣，還是老老實實的說了實話。她找完顏羿的事，本就瞞不住堯，爹爹那邊只怕也瞞不住。她其實也沒想過要瞞著，一直也盼著有天能幫他剔除鎖魂釘。

只是，她並沒有想過會和完顏羿…發生了不該發生的身體糾纏。本是不該邁出那一步的。可當他提出要她任其處置，那近乎褻玩又憎惡的對待，終究是讓她失去了理智。

又或許，只要對上了完顏羿。她從來沒辦法維持什麼理智判斷、什麼大局。衝動之下，那一夜她竟然還主動親吻撥他，徹底招惹上了那人。南宮月也覺得自己可能是瘋了。

明明知道，自己的聖女身份是一個不可玷汙的存在，卻還是一步步的失了自己。在黑暗中不顧一切的沉淪在他肆意佔有之下。明知道，自己這樣做隨時可能墜下深淵、落得一個萬劫不復的下場。

完顏堯聽著南宮月的話，只覺得一股憤怒直衝腦門。他當然知道她去找完顏羿了。除了那人，又有誰能讓冷清高貴的南宮聖女變得那麼不對勁？他心裡早有猜測，但也沒想過她會這麼從容的說出來。

“你到底把我當什麼？你去找他，竟然連遮掩一下都不屑！我才是你的未婚夫，南宮月！”完顏堯用力的捏住了她的手腕，把人拉到了身前這十三年來。他從來就沒有抱過她、靠近過她。她總是那麼冷清遊離，本就不給他一絲機會。

而他也太心疼她，不想迫了她。可結果呢？完顏羿一出現，她就變成了什麼樣？那麼冰雪冷豔的小人兒，不管對著誰都是一副冷清從容的模樣。只有看到完顏羿，她才會變得熱情，才會笑盈盈的綻放魅力。

哪怕，那人總是一副冰冷無情、不為所動的模樣。完顏堯心裡真的很嫉妒完顏羿，嫉妒的快要發瘋了…南宮月心頭一緊，不由的想到這幾天自己被那男人折騰的多慘。為了遮蓋痕跡，她回來後特意穿了衣衫。

收緊袖口，還用了一些脂粉，才勉強蓋住了痕跡。

“堯，你先放開我。當年我就和你說過，和你訂婚是爹爹的要求。當年出了那事，爹爹擔心我會走不出來，讓我為了家族和你訂婚。”南宮月垂眸看了下，確定並沒有洩痕跡。這才定了定神，冷靜的對上了完顏堯。是啊！她是為了南宮正天。完顏羿出了那樣的事情，正叔叔自然怕她做傻事。

從小最疼寵的小女兒，怎麼能看著她愛上一個名聲掃地、被家族厭棄的私生子呢？那個時候，完顏羿自身難保，正叔叔自然也不可能讓月兒任，而月兒對著最敬重的父親，也沒法說出拒絕之言。

當年，完顏羿的命危在旦夕。完顏家族要對付他，南宮家族還不至於非置他於死地。可如果月兒為他不顧一切，正叔叔十有八九會為了寶貝女兒抹殺完顏羿。說來說去，還是為了完顏羿。為了他能多一線生機，她就寧願這樣的委屈自己。不哭不鬧不吵，親手去做最殘忍的事情。讓家族的人都相信她和完顏羿已經兩斷了。

只有這樣，兩大家族的人才會安心放天資逆天的完顏羿離開。只有這樣，被南宮月傷透了心的完顏羿才會一蹶不振，再也構不成威脅。

完顏堯也是事情發生很久後，才悟出這些道理的。當年出事時候，月兒才十五歲。他真的不知道，才十五歲的南宮月如何在短短几天內把自己硬生生成另外一個人，去折磨完顏羿的。

現在憶起往事，他都覺得說不出的沉重。

“可你當初和我說過，會和我好好在一起的。”完顏堯想到那些，口變得更沉悶，卻還是忍不住一字一字的道。想來，那時候的南宮月也是做好了心理準備，被完顏羿恨上一輩子。她才會找上他，幫她演了那個熱吻的戲碼。

哪怕是假裝，可完顏羿承受的傷害苦痛、生不如死都是真的。那麼深的裂痕一旦造成，幾乎不可能癒合。她寧願被完顏羿怨恨上一輩子。寧願在心臟上挖出一個大，讓自己肝腸寸斷的跟著死去一次。

也要保住他最後的一線生機。完顏堯的話，讓南宮月微微一愣。當時，為了讓爹爹徹底的放心，為了親們人不再擔憂。她和完顏堯說過會好好和他在一起的。

那個時候，她以為完顏羿會恨她一輩子。她也沒打算再愛什麼人了。只想守著家族的責任和榮耀，就那麼安安靜靜的過一輩子。身上的婚約，不過是有名無實。

“我是說過會好好和你在一起。但我也說過，我給不了你情，也給不了你身體…”南宮月想到當初，她眼神空的對完顏堯說的那些話，笑容冷清而安靜。

“那時，我心如死灰。本沒打算去接受一段新的情。堯，我和你說過的，說的清楚明白。”為了爹爹，為了家族。

她必須承擔起家族的責任和榮耀，避無可避，可是…她的心。那個人在她心裡，忘不掉、抹不去。她自己都沒有一點辦法。

“你…”完顏堯看著她眉眼裡的執拗，口堵得近乎窒息。

“你肯和我在一起就夠了。月兒，我知道你永遠不會背離家族。你和他，是永遠不可能的。”這一刻，他心痛的差點出離理智，嘴角卻勾起一抹苦笑。他比不過完顏羿。這一點，他很早就知道。那一年，她的狠絕、她的果斷、她的不顧一切，早就震住了他。

可是，他卻有信心，可以比完顏羿愛她更久。他會好好的做那個陪在她身邊的男人，耐心的等到她對完顏羿的心動一點點冷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