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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0情生孽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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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陸苑一的這番言語讓陸文衝如同被一道霹靂自頭頂劃過,驚愕得腦中一片空白,眼角微顫。[超多好看小說]隨後因著她刻意強調的“殺我”二字臉瞬間便變得鐵青,全身因著憤怒而無法抑制地顫抖,就連言語也越發的不加修飾了,“他們竟然殺你?這幫泯滅人的老東西,怎麼連個孩子都不肯不放過?”於是出於關心,他便順口問了一句,深深的皺起了眉頭,神裡有了不加掩飾的擔憂:“你有沒有被他們傷到哪?”

“我沒事。”一抹淡淡的訝異,悄然浮現在眼角眉梢,陸苑一輕聲答道。

隨即,她不怎麼有耐地斜睨了他一眼,簡短地提醒了一句,“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陸文衝低低地喟嘆一聲,眸光復雜至極,像是極力在壓抑著什麼情緒,卻也不打算對她隱瞞真情。仿似是思索了一下,爾後,他深幽的眼眸微微眯起,眼角處繪出幾縷的褶皺,緩緩地開口:“這事說來話長…”輕而緩地,他繼而開始講述起了那早已被塵封多年的一段情,以及那段情所衍生出的無數變故與孽債。

原來,當年,安戚奕尚未及第之前,對與自己一同長大的青梅竹馬藍慕心情有獨鍾,本想中舉之後便娶她過門。誰知,當時的安戚奕太過卓然出眾,偏偏被蠻橫霸道的安陽公主一眼看中了。

可對於安陽公主大膽而熱烈的追逐,安戚奕卻依舊不為所動,甚至還多次言辭明確地拒絕過她。可惜的是,安陽公主並沒有因此放棄,而是私下去求先皇,希望他能夠下旨賜婚,以圓她執手百年的鴛夢。

先皇諭旨一揮,萬般無奈之下,安戚奕只好領旨。而他娶了安陽公主之後,並不與她親近,反而是刻意疏遠她,就連房花燭夜也未與她同房。

這時,一向心高氣傲的安陽公主一邊受到安戚奕的冷落,一邊看著他與藍慕心濃情意成雙成對,不心生憤恨,妒忌成狂。於是,她使勁了渾身解數拆散了這對痴情怨侶,甚至為了得到安戚奕,不惜對他下催情藥,然後與他有了一夜夫之實。爾後,她還將藍慕心進獻給了先皇。

先皇見藍慕心絕傾城,體態風,不捨如此美人從自己身旁溜走,便起了要將她收入後宮的心思。接著,他一紙詔書,將藍慕心冊封為妃,諭令她立即入宮,侍奉聖駕。

藍慕心子極烈,說什麼也不肯入宮,一哭二鬧三上吊,能使的法子全都使盡了。甚至於,她還私逃出府,偷偷去找安戚奕,寄望安戚奕能夠放棄一切,帶她私奔再也不管這朝堂與官場之事。

安戚奕畢竟是在仕宦泥沼中沉浮之人,終究舍不下自己十年寒窗苦心經營的高位,也不敢冒著天下之大不韙,公然帶著被冊封為妃的藍慕心出逃。

藍慕心不願就此認命,絕望之餘,乾脆跑到庵堂去削髮為尼。

不久之後,藍慕心才發現自己已身懷有孕,於是,她選擇修書與安戚奕,告知他,她腹中正孕育著他的骨

不巧的是,這封信卻恰好落到了安陽公主手中,這個消息於眼裡容不下一粒沙子的安陽公主而言,簡直有如晴天霹靂。她以防安戚奕與藍慕心兩人再舊情復燃,遂私下悄悄去庵堂找藍慕心,有意地捏造假象,挑撥他們之間的關係。奈何,藍慕心信以為真,痛定思痛,篤定自己是信錯了負心人,從此便斷絕了對安戚奕的一切念想。

原以為事情便就此揭過,大概是老天爺對這對怨侶心存不忍。偶然之下,安戚奕與藍慕心再一次碰面了,而事情的真相也因此被揭出來。

幸福往往來的快,去的也快,豈料,藍慕心之前因情障傷及心神,提前出現油盡燈枯之象,生下孩子之後,她終於藥石罔治,與世長辭了…

爾後,安戚奕將孩子抱回府裡,親手將她撫養長大,而這個孩子就是——“你是說,我娘其實是藍慕心與安國候的孩子?”陸苑一靜靜地立於書桌前,眼裡快速閃過一抹驚訝的神

聽到此處,她甚為唏噓。

想不到,原來安國候年輕時竟然還有這麼一段糾葛不清的豔史,簡直比那書肆裡的話本子還彩。

世人皆道,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話說安陽公主,在他人眼中自是個為情所困掌控不了自己宿命的苦命女人罷了,可細細想來,她如果不那麼心狠手辣,不留餘地,會不會結果就不一樣呢?

“可是,外頭為什麼會說我娘與皇后是一對雙胞胎?”她一詞一頓,可心裡卻很是不解,不明白為什麼那樣高傲的安陽公主會承認安卉是她的孩子。

“這只不過是安陽公主為了掩人耳目罷了。”陸文衝面無笑意地嗤哼了一聲,有些不屑一顧:“當時,安陽公主因那一夜水情緣也同樣懷有身孕,安國候將你娘帶回府後,她為了掩蓋醜聞,於是以藥汁催生,提前生下了安然,並且對外宣稱生下了一對雙胞胎,於是,外人自然而然將安卉看成是她的孩子。”歲月荏苒,安卉也漸漸長大成人,她在享有安戚奕無限寵愛的同時,也倍受安陽公主的萬般怨恨,若非得到安戚奕的心看護,安卉只怕是早就遭到安陽公主的毒手!

如此一來,陸苑一隱隱明白了大半。

她深深了一大口氣,一絲一縷地消化著這個其實早就已經在心底存在了很久的假設。如今,這已經不是一個假設了,她本以為自己可以很平靜地接受,她以為自己可以很無謂地面對,可卻到底是沒能做到雲淡風輕,一笑而過。

拐了一個彎之後,她突然問了個陸文衝始料不及的問題:“聽說,我娘曾與汝南王有過婚約?這是怎麼回事?”一聽他這出人意料的問題,陸文衝略略一愣,原本還算溫和的臉龐頓時變得面無表情,外表仍舊保持著處變不興驚的默然,只是將幽深的眼眸微眯,眼神中多了一縷很少見的嚴肅,深沉難測。

“安國候與當時的汝南王關係好,見兩家孩子年紀相仿,便從小就訂下了娃娃親。可這始終是段錯誤的姻緣。”他簡潔地回應了幾句當做是解釋,似乎對於這段過去並不想多提。

見他不願多說,陸苑一也不好再做多問。

她抿了抿,微微眯起的眼眸裡迸出意味深長的光芒,好半晌才低聲問出了自己最想問的疑惑:“那麼,我娘當年到底是怎麼死的?”她的詢問聽起來很隨意,漫不經心的,可是,卻帶著顯而易見地探究意味。

她心中,可以強烈地覺到,安卉的死因絕對沒有傳說中的難產那麼簡單。更何況她是突然去了皇宮,還那麼湊巧的撞上了食物裡有毒,恐怕,這事先便是有人鋪好了局等她上鉤。

而這個問題卻令陸文衝的心猛然一,彷彿被一枚極細極鋒利的針猝不及防地刺進了心扉,疼得他狠狠地了一口氣,然而面上還得維持著堅強,可眼底卻已是掠過了一絲哀涼。

“都是我不好,如果我那時候沒有突然離開她身邊,她或許就不會死了。”瞳孔不一縮,自語般的呢喃,輕得不具重量,難以捕捉,隨著盡碎的心,消散於風中,他的雙眸盈滿了悲傷,還有一種痛極了之後疲憊而虛弱的眸,微微眨了眨,其間暗藏的哀慼彷彿可以將人心也給剪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