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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終成眷屬大結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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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刻,他總算明白,為什麼這麼多年來,他會什麼蛛絲馬跡都沒有查到,只怕這一切是他們早就謀劃好的。

他沒做聲,只是靜悄悄地站在原地,不住顫抖,連牙齒都似乎打了結,發聲變得格外艱難,哽咽到連話都說不出來,只能一味地顫抖,不停地顫抖,身心都如撕裂開來一般,痛得格外厲害。

他這個父親,當得何其失敗啊!

安然的話猶如一支箭,直直刺進了老皇帝的心裡,正戳中他一直以來隱隱作痛之處。他想要辯駁,卻是啞口無言。最終,只能苦苦一笑,像是無話可說的敷衍。

他垂著頭,輕輕呵出一口氣來,他一直極力藏掖的秘密終於曝光了,原以為會不堪忍受,卻沒想到反而覺一下就輕鬆了起來,像是一下就卸除了揹負已久的包袱。

這是個難以啟齒的秘密,卻也一直是他的噩夢。

那個笑意溫婉的女子,他一直是愛著她的,卻沒想到會走到萬劫不復的那一天。

當年,安然無意間得知他真正愛的人是安卉以後,氣恨難耐。雖然當時安卉已經嫁給了陸文衝,可是安然仍舊心有不安。於是,她找來安陽公主,兩人慾商量著如何除掉安卉。

原本,安卉早已與安國候府脫離關係,安然邀她入宮,她本可以不予理會。可一直以來,安卉最關心的事情便是璽沉淵,偏偏那時安然又以璽沉淵的消息為餌,誘她入宮。雖然她明知道有可能是陷阱,卻還是毅然決然的去了。

安然最初的計劃其實就是打算下毒謀害的,卻因為他的突然介入而改變了計劃。

那一晚,他沒想到自己還可以在皇宮內再見到心愛的女人,於是,高興之餘,多喝了點酒,最終喝醉了。安然要留他在庭掖殿過夜,他欣然的接受了,因為睡在那裡,可以離她近些。只是,當時的他本不知道這其實是安然故意設的局。

到了半夜,因為喝多了酒,他急著出恭,等到再回寢房時,上躺著的女人卻由安然變成了安卉。許是慾望作祟,他一忍再忍,最後,還是沒能忍住,做出了那麼禽獸般的事情,雖然是,未遂!他從來都知道安卉是那般絕決果斷的女子,當她舉起剪刀刺入的咽喉那一幕,他永生難忘!

鮮血從剪刀縫間近乎噴湧而出,在她那雪的衣衫與裙裾之上開出深紅的花朵。那一刻,她依舊是笑著,眼眸卻只看著他一人,其間的恨意,刻骨銘心。

她已是無法說話,動了動嘴,似乎想要說一句什麼話,可最終卻只是狠狠抓緊了他的衣襟。最後的一笑,猶如隨風飄離枝頭的落花,悽美極致,在他眼中永永遠遠地定格。

從她的口型,他清楚的明白,她想說的是“孩子”她肚裡的孩子當時已經成形,只要將孩子拿出來,孩子還是可以存活的。為了彌補自己的過錯,他還是做了。即便他知道那是她和皇弟的孩子,即便他知道那個孩子不該生出來,不該留下。可他還是做了,而且還將孩子的身世完好的隱瞞了下來。

記憶在腦海中迴旋,老皇帝扯著角,出悽然一笑。

如今,他還清楚地記得當時是怎生的心緒波動,可卻為什麼能夠硬是裝出面無表情,毫不動容?

那一刻,璽沉淵如遭雷擊,只覺得自己那素來堅強的心被“啪”地一聲便摔到了冷硬的地上,即便沒有碎,可是到底摔出了幾道豁著口子的裂縫,那汩汩出的也不知是無的血,還是無聲的淚,癢癢地劃過心扉,婉轉而冰涼,似冬的冰晶,還未隕落便已融化殆盡,明明是無形無,卻狠狠地刺入口最柔軟的地方,磨蝕一般帶來深深的痛楚。

他狠狠咬著牙,間已滿是猩紅的血跡,隱於衣袖內的雙手緊握成拳,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可身體仍舊是毫無反應。

“皇兄,你知道麼?不管你對我做過什麼,我都可以毫無怨言,全部不予計較。但是,你卻不能傷害她!你不可以傷害我的卉兒!知不知道?!知不知道?!就算被她整得頭破血,我都捨不得動她一指頭,那麼好的女子,你怎麼下得了手?!你何其忍心?!”老皇帝不說話,只是那麼僵直地坐在椅子上,有些無言以對,口內似乎浸透了刀刃翻剮,隨著他一字一句清晰的質問而尖銳地疼痛著。

事到如今,一切的秘密都已經呼之出了,他便低垂著頭,不再說話,僵硬十指鷹爪似的緊扣著把手,那樣的力道骨節都在發白,似要生生掐緊扼住什麼看不見的東西。

見一直以來暗暗燒灼的火焰終於被擺到了檯面上來,璽沉淵的臉透著死灰的晦暗顏,聲音忽然變得有些暗啞,再也抑制不住身體的顫抖,卻還要做出一副鎮定的表情,極力掩飾自己內心那難以言喻的悲傷。

“皇兄,事到如今,我們之間的糾葛,只能用死來清算。”他話音剛落,肅殺的空氣便已經籠罩於整個大殿之中,利銳以及那些部下竟是連佩劍也了出來,毫不掩飾周身凜冽的殺氣。一時之間,氣氛極其緊張,周遭靜得連大殿橫樑上拂過的風聲也清晰可聞,無聲的氣仿似也凝滯了,一圈一圈無形地緊縮著,令人呼困難,幾窒息。

這下子,安然卻是真的不敢再動,也不敢出聲了。

如今,璽沉淵似是已經陷入了偏執的境地,聽他方才的言語,一切都再明白不過,若她再爭一時意氣,惹惱了他,她便就要死在那劍下了!

就在眾人皆是緊張得連腳趾也不免抓緊之時,老皇帝的聲音突然響起。

“悔恨與否,忍與不忍,現在都已經不重要了。”老皇帝依舊是那如初的臉,可是,他那微微佝僂的身形和蒼白如紙的臉,卻顯示出他此刻狀態極為糟糕的身體狀況。

他一步一步走近璽沉淵。也不知是出於什麼心態,他明明已是如同死灰槁木,全身無力,卻還儘量力求每一步都走得穩穩的。只是,不開口倒是沒有察覺,一張開,他才發現自己的嗓音沙啞得這麼厲害,像是一個快要死的人,連氣息也顯得不穩了。

“什麼也都不用再說了,皇弟動手吧,朕只求你能利索一點,給朕一個痛快!”他在離他不過幾步遠的地方靜靜站定,極虛弱地咳嗽了好幾聲,才淺淺地嘆息,似乎對別的一切也已是雲淡風輕,再也不見半點不甘,半點遺憾。

他說得很對,他與他的恩怨,只能用死來清算,除此之外,別無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