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受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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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樹奇並不還手,施展起美妙的身法繞圈疾走,驀地,他忽然想起應該先將外面的事通知宋改,要他加倍小心,在武藝未成之先,對於能下雲谷的人仍以躲避為佳。
他一轉念及此,不由得暗自好笑道:“我好傻!何必和她打?”身子一沉,直落林中。
唐傳祖怎料到餘樹奇勝負未分,忽然要走?猛見一道身形落進林中,急大喝一聲,飛縱上前。
金婆子被餘樹奇以奇快的身法,*得她頭昏眼花,對於餘樹奇的走,毫不知情,兩股掌風,向唐傳祖疾卷。
唐傳祖駭然喝出一聲:“是我!”雙掌封出,身暴退。
金婆子辨出喝聲有異,急一收掌,愕然道:“怎會是你?”
“人已經走了!”唐傳祖見她仍然茫然,不苦笑一聲。
金婆子回目四顧,果然已失去餘樹奇的蹤跡,想到自己四人全是上百年功力的人,居然被一位年輕小子說打就打,說走就走,若果在江湖上傳開去,怕不把聽的人連牙也笑掉了?
此時由得她臉皮再老,也不泛起朵朵紅雲,嘆出一聲:“唐老兒!我看你們還是迴天山去罷!此子…”勞姘宜冷笑一聲道:“我就不相信那年輕人有何等厲害,金婆子要走,儘管自己走,天山三老決不怕…”金婆子她那聽不出勞姘宜話裡有刺?狠狠地瞪她一眼,發出一陣陰森的笑聲。驀地,笑聲一斂,老臉上掠過一股殺氣。
唐傳祖暗叫一聲:“不好!這婆子心狠手辣,說不定連自己人也要拚過一場…”他知道以三老的藝業,聯手對付一個金婆子,絕不致有閃失,但要走下雲谷,多一人在谷上防護,總比少一人好,眼前對付一個餘樹奇已難得勝算,若再樹此強敵,被他兩人聯起手來,那還能夠平安?
唐傳祖機心深沉,急叫一聲:“金女俠!我們今合則兩利,分則兩損!”
“損是你們損,我有甚麼可損?”雪明禪師見餘樹奇一走,也立即縱身上樹,明知金婆子受不了勞姘宜的氣,但眼前的事實,又不能把金婆子放走,更不能讓她兩人打起來,哈哈兩聲豪笑,接著道:“你不想要風魔寶錄了?”金婆子怔了一怔,又冷笑道:“風魔寶錄已被那娃兒獲得,你敢去問他要?”誠然,天山三老若果單獨戰餘樹奇,只怕任何一人也難接下二三十招,若三老聯手加上金婆子,那又自當別論。
雪明禪師雖是十分狂傲,但形格勢,心知不是鬧氣之時,先向勞姘宜使個眼,再向金婆子暗著笑臉道:“我單獨一人自然勝不了那小賊種,若合四人之力,不難將他擒下。只要擒獲那小子,還怕得不到風魔寶錄?”金婆子經雪明禪師這樣解釋,也覺怦然心動,臉略為緩和,卻又眉頭一皺道:“那小子學成風魔寶錄上的武功,只怕已經將寶錄撕毀,或者還他師父,縱使把人擒獲,不過白費力氣。”唐傳祖點點頭道:“金婆子說的有理。一個人學威武藝,當然不會將秘錄還帶在身上,但是,聽說當年風魔子武功冠蓋群倫,隱居之後,才將各門各派的武學去蕪存,參與本身武學著成這本秘錄,所以上面的記載十分複雜;那娃兒的武功確是高絕,身法已入於玄境,尤其他師父仇殘子的武功,更非我們能敵,但他師徒的武藝似乎十分簡單,反反覆覆只是那樣幾招。那小子的劍法竟與獨孤子完全相同,獨孤子是與我等同輩份的人物…”
“對!我們休被那小子騙了,說不定風魔寶錄仍在雲谷,被他先去尋到。”勞姘宜忍不住說出她的意見。
唐傳祖臉一變,叫一聲:“我們快去!”金婆子略一猶豫,也展起輕功,跟天山三老奔去。
這座樹林雖然不小,但這四位老人的輕功豈同凡響?但見四道身形如星丸飛,不消半盞茶時,已走到樹林盡頭,落在雲谷的崖邊。
唐傳祖目光一掃,不“噫”一聲道:“那小子尚未到來,豈不奇怪?”金婆子也“唔”一聲道:“果然尚未來到,否則,我們準備好的這堆繩子不會仍放得這麼好!”
“趁著那小子尚未到來,我們趕快下去!”雪明禪師連續敗在餘樹奇手中,恨不得立即取得寶錄,練成絕世武功,盡雪前恥,說過之後,一步躍到那堆繩索旁邊。
金婆子說一聲:“且慢!”身軀一閃,幾乎同時到達,猛可伸手一攔。
這一著,使天山三老不愕然。雪明禪師臉微變,說一聲:“怎麼了?”金婆子冷哼一聲道:“你想取得風魔寶錄?”這話一出,天山三老俱面呈怒意。
勞姘宜首先按不住,雙目一瞪,叱道:“難道你想獨?”金婆子面一變,冷笑幾聲道:“我金文秀若不想要風魔寶錄,何必來此雲谷?但是,只怕要獨寶錄的,該另有其人吧?”雪明禪師喝一聲:“休來挑撥,誰想獨寶錄?”
“噫嘻!”金婆子發出輕蔑的笑聲,接著又道:“誰不知道我們四人不論功力藝業都在伯仲之間,倘若有一人先看過秘錄,先練三兩天,那還不讓你第一?”她這幾句話確有幾分道理,練武的人,誰不想得到天下第一?天山三友雖然合作多年,至此也不由得互相看了一眼。
唐傳祖略一沉道:“天山三友尚不致如此無恥,但你既然有這份擔心,那麼,大和尚取得秘錄之後,拿上來當眾打開便了!”金婆子冷笑道:“唐老兒倒也實心眼,只怕別人不肯作如是想?”雪明禪師大怒道:“那,就讓你下去好了!”金婆子狠狠瞪他一眼,卻冷森森道:“我婆子還想多吃幾年飯,不想下去送死!”天山三友同時一驚,唐傳祖急道:“難道下面有大凶險?”
“當然!那是人為的兇險,倘若我落到半途,你們把繩索割斷,我這幾骨頭豈不…”金婆子滔滔不絕地說出她的心意,直把天山三友貶得一文不值,個個氣得七竅生煙。
雪明禪師早自己下谷,被金婆子攔阻已是大為不滿,再聽她這番說話,更加難以忍耐。
大喝一聲:“胡說!別人下去你不肯,叫你下去,你又不敢,到底想怎麼著。”勞姘宜接口道:“你若說下出個道理來,今叫你難逃公道!”金婆子瞥他兩人一眼,冷笑道:“你休作那兇柑,這付窮相嚇不了誰,若說要下谷取寶,最好是你們三人一齊下去!”勞姘宜冷哼一聲道:“虧你這話說得出口,想兵不染血,就毀天山三友!”金婆子一怔,旋而悟了過來,啞然失笑道:“我倒未想到這個,虧得你提醒了我,既是如此,那一位陪我下谷?”這確是兼顧及雙方的方法,可是,一團暗影又爬上天山三友心頭。要知金婆子的武學比起天山三友略高,萬一在谷底搶奪起來,何人能夠援手?
因此,天山三友面面相覷,一時做聲不得。
金婆子見他三人這般神情,心裡也起了一分自傲,微笑道:“你們不必顧忌,我要是毀了任何一個,也不要再想上來了!”勞姘宜冷笑道:“別自己跌在天平裡稱不出自己多少重,憑你這分功行毀得了誰,我就陪你下去!”雪明禪師說一聲:“不好!”接著道:“你們兩人下去固然是好,但若尋不著寶錄,或者尋得費時,難道教我們在這裡等一輩子?”天山三友和金婆子互相顧忌,了半天才搞出下谷的善策,不料經雪明禪師這樣一說,又覺得大費周章。
唐傳祖眼角一動,瞥見一條身形疾如電閃,由樹梢上奔來,情知不合力將來人毀了,下谷的事只怕終生無望,不冷笑一聲道:“我們兀目爭論,那小子又趕來了。噫!什麼兵刃那樣龐大?”那人正是沉身人林的餘樹奇。他落進林中,立即疾走一程,然後找到一木頭,用劍刻上幾行字跡,將外面的事略略說明,生怕這木頭投下深谷有所毀損,又尋找幾山藤將木頭裹得厚厚地,驟看之下,確像一種無以名之的怪兵刃。
天山三友瞥見那樣一龐然巨物,若非沉重異常,餘樹奇何須把它掮在肩上?四人八隻眼俱透出驚慌之,各在心中搜尋取勝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