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以牙還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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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氏在屋裡哭得氣憤難平，雷青石在一旁安可也不見成效，她這次是真上火了。雷青雲與實實過來時，趙氏正指著外頭怒道:“天地良心，放出這種消息的人，真不得好死！”

“母親，您別動，這事…咳…自有公道的。”雷青石咳著說。

“姨娘是我的陪嫁丫鬟，是我親自請老爺開臉的，但她命薄早逝，死時我還為她辦了場像樣的喪事，青堂也是自小養在我院中的，我哪點對不起人了，竟說是我毒殺她的，這還有沒有良心？！”說到動處，趙氏全身顫抖。

實實見狀，趕緊上前去扶她坐下。

“傳這話的人不明事理，太太若因此動氣傷身，只會讓放話的人心裡痛快罷了。”太太為人雖然有欠寬厚，但要她做出傷害人命的事是決計不可能，這點她相信太太真是冤枉的。

李巧也趕忙端上安神湯讓趙氏服下，趙氏的情緒才稍稍穩住，可表情仍是恨極。

“母親，這話究竟是怎麼傳的？”雷青雲沉臉問。

“這話你讓許嬤嬤說去，是她告訴我的。”她指著站在角落的許嬤嬤。

許嬤嬤滿臉不安地道:“晚膳前太太讓我到外頭去買些針線回來，到了外頭，我碰巧聽見外人正謠傳說當年太太與姨娘爭寵，竟活生生將姨娘給毒死了…”這話說得真狠毒，連雷青雲與實實聽了都臉大變。

“姨娘都死這麼多年了，當年不提，現在才提，這話分明是吃定了死無對證，想害我百口莫辯！”趙氏恨恨的說。

“唉，這事母親雖委屈，可當年二弟突然沒了生母，他心裡怎麼想的咱們不得而知，萬一他聽了外頭的傳言信以為真，那可是會傷了母親與二弟的情，這事咱們也得對他說清楚才好。”雷青石擔心的道。

“大少爺這話可是二少爺那有什麼動靜嗎？”實實心驚的問。

“聽說二弟…咳…咳咳…”雷青石咳個不停。

李巧只得替他接下去:“二弟已經知道這件事了，還讓人著手去查姨娘的死因，甚至說要開棺驗屍，母親才會這麼動的。”實實訝然，雷青堂竟要開棺驗屍？！這是真信了這個傳言了！

“真枉我養了青堂幾年，他竟然信外人不信我，我養了白眼狼了！”趙氏一副悔不當初的樣子。

“也許這反而好，若驗屍沒問題，正好證明您的清白。”雷青雲沉聲道。

“話不是這樣說，他這麼對我就是不認我這個娘了，誰不知他現在得老爺重視，野心便大了，想找法子讓我受老爺厭棄，好令你兄弟兩人在老爺面前抬不起頭來，他好爭家主之位，否則憑他一個沒娘又庶出的身分，哪有可能上位，我養的不只是只白眼狼，還是隻中山狼。”趙氏恨得磨牙，言下之意是認定放話的人就是雷青堂。

可雷青雲與實實隱約覺事情沒有這麼單純，如趙氏所言，姨娘都死了這麼多年才爆出這事，這事有蹊蹺。

尤其實實認為雷青堂為人雖冷漠不羈，但行事還算光明正大，這從他做生意的方式就能看出，他並不是會使不入手段的人。

“母親，您不如將當年的事仔細說一遍，咱們也好拿主意要怎麼開解這事。”雷青雲要求。

趙氏擤著鼻子，這才娓娓道來:“當年我不足月產下青石，身體虛弱，方姨娘趁機服侍老爺，沒多久也有了身孕，我見方姨娘懷孕後態度囂張，不想她獨佔老爺，便拉拔姨娘伺候老爺，哪知姨娘生下青堂後忽然得了重病，那時老爺剛巧遠行去做生意，我便負起責任照顧姨娘，將府裡最好的藥都拿出來給她用了，可還是回天乏術，在老爺趕回來前她就過世了，姨娘是我的陪嫁丫鬟，她死時我也十分傷心，今天卻傳出我毒死她的話，這實在太含血噴人了。”

“那姨娘當年得的是什麼病呢？”實實細問。

“本不是什麼嚴重的病，就是癸水失調，有一回她忽然血崩後，就一病不起了。”想起姨娘的驟逝，她心裡至今還是不捨的，畢竟姨娘也跟了她多年，主僕情深厚，才會選她做陪嫁的。

“那當時醫治她的郎中可還找得到人？！”實實再問。

“那郎中幾年前過世了。”

“這是沒可能再找到人問當年的情形了…”實實沉。

“這可怎麼辦，姨娘的死真與我無關，若老爺也聽信傳言，誤會了我，當我爭寵殺人，那我…我真不想活了！”趙氏愁腸百結的抹淚。其實這才是她真正害怕的事，雖一把年紀了，她還是怕失去丈夫的心。

“這事給兒子吧，我會查清楚的，絕不會讓母親白白蒙冤。”雷青雲正的說。

“隔了這麼多年…居然還會傳出這樣的事，這…”碧香送來鋪子用藥材製成的香包讓實實試聞，那是最近研發出的產品。

這幾她幫著丈夫忙於鋪裡的事，沒留意那些閒言閒語，如今聽說雷青堂要重查姨娘的死因，她一臉心驚，眼神還帶著莫名的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