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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君子之心皎如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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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小雙不用多請,因為那四名大漢都匆匆穿衣,片刻間,這四人全都變成了公所捕快,並且換了兵器。

藍衣人沉聲道:“你們聽著,本座是從無數人之中,挑出了你們四名,照理說應該可以勝任,除非你們不小心,出馬腳。”他停歇一下,又道:“你們先看過他們的反應,才決定用不用鐵連環鎖他雙手,或者是決定用與不用…”一個大漢道:“屬下們已討論過了,香主請放心。”藍衣人加以森冷的目光,盯了那人一眼,才又道:“你們記著,憑你們的幾手工夫,絕對贏不過那廝。”他冷一聲,以加強語氣,又道:“千萬別因為我也在場,便掉以輕心。”大漢們都躬身而應,藍衣人道:“哪個傢伙手中之劍,乃是希世之寶,所以必須利用鐵連環,扣住他的雙手,那時候咱們就萬元一失了。”那些大漢們連連稱是,藍衣人直到此時,嘴角方始微微出笑容。

他揮揮手,道:“你們都到大路上等候吧!”那四個假投公人的漢子,迅即離開山坡,奔向大路。當他們都消失之後,藍衣人悠閒地起身走動。

餘小雙機警地轉頭一望,但見距她不遠的張大鵬,出要說話的神情。她立刻用手勢制止他,示意他耐心等候。

以她想來,這一群鐵連環幫的人,必是利用公門捕決的身份,去欺騙一個人,使他上當被擒。

問題就出在這兒,以鐵連環幫的勢力,以及這藍衣人的功夫藝業,照理說不必假冒公人才對。

這是因為以他們的實力,比起十個人的捕快,還要強大。況且武林中人,決計不肯輕易束手被捕的。

假如一定要動手,則假冒公人之後,藍主人仍須跟去才行。若然藍衣人恐怕跟去時會被對方看破,而不跟去。則假冒之舉,徒然削弱實力,得不償失而已,由此可知必定另有作用。

餘小雙迅速地思忖著,她本身的經驗雖不多,但身在彩霞府,對江湖門道,以及許多奇怪之事,皆曾聽聞。

因是之故,她仍然算得上有相當經驗,見聞廣博之人。

她繼續想道:“就這等情況看來,有兩個可能;一是這個馬上就要到達的對象,必是個奉公守法之人,絕對會俯首就擒。”想到這一點,她頓時到憤憤不平。因為鐵連環如果是利用人家這種美德的話,實在是太卑鄙了。

她又忖道:“第二個可能是:這藍衣人算定時間充裕,所以還在等候什麼消息。也許這兩個可能都有…”她凝神查看那藍衣人的動靜,過了一陣,靠大路那邊的樹林內,有一個人迅快的奔人來,跟藍衣人打個招呼。此人約有五旬左右,但身材仍然結實強健,眉目間有一股剽悍之氣,背後斜一把大刀。

他走到藍衣人跟前,拱拱手,道:“聽說你已有了線索,是也不是?”藍衣人點點頭,道:“尤老師來得好快,比兄弟的預測還早了一往香的時間…”他悠閒的笑了笑,又道:“尤老師此來,可曾與李姑娘聯絡過了?”姓尤的剽悍老者道:“藍兄這話是什麼意思?”藍衣人道:“兄弟平生行事,最的是受騙落空,關於今這件事,捎話過來的人是尤老師,並未見過李姑娘本人。因此之故,關於事成以後的酬勞,兄弟不能不多問兩句,這也是人之常情啊!”尤老師哼了一聲,道:“藍兄素有多疑之名,看來如今益發厲害了,難道我尤一峰的說話,藍兄居然還信不過麼?”藍衣人道:“不是信不過,尤老師萬勿誤會。兄弟只不過為你著想而已,要知付酬之人,乃是李姑娘而不是你呀!”尤一峰道:“她如果不守信的話,只怕損失比藍兄還慘重,試問別人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將來有誰還肯為她出力?”藍衣人道:“將來之事,兄弟不興趣。”尤一峰雙眉一皺,道:“藍兄如果不放心,這件事就此拉倒,反正兄弟我沒有什麼損失可言。”他當真氣惱了,是以這話說得很不客氣。

藍衣人聳聳肩,道:“假如那廝已被兄弟摘下,只怕尤兄不肯真的不管吧?”尤一峰冷冷的瞪住他,對方也毫不客氣的以目光回敬,雙方對望了一陣,氣氛陡然緊張起來,似乎隨時會出手拚鬥一般。

又過了一會,尤一峰聳聳肩,道:“藍兄怎樣才信得過我?”藍衣人道:“很簡單,請賜告李姑娘現在的住處,兄弟馬上派人與她直接聯絡,此舉在兄弟來說,費不了一點時間。”尤一峰道:“好,她目下在金陵某處…”他把地點詳細說了出來,藍衣人取出紙筆記下。

之後,藍衣人又在紙上寫了幾個字,然後仰天發出一聲口哨,轉眼間一頭灰褐駿鴿刷地飛落。

他把紙條捲起,在鴿足的銅管內,一揮手,那頭灰鴿便飛走了。

其次,她曉得了幕後主使之八,敢情是個姓李的女子,至於揭之人是誰?動機如何,均無所悉。

她不心急起來,因為算起來那個對象快要到了。如在中計被擒以前,她還不曉得是誰,但沒有法子作任何決定了。

所謂任何決定,是說餘小雙她考慮要不要幫助他,以及如何幫助他的方法,在目前本無法可施。

尤-峰仰頭望著空中,說道:“兄弟以為那廝快要到達此處了,是也不是?”藍衣人道:“不錯,快到啦!”尤一峰道:“藍兄帶了幾個人來?”藍衣人簡短地道:“咽個。”尤一峰道:“咖上你我,一共是六個人…”他搖搖頭,接著道:“不行,咱們力量太弱,休想揭下那廝…”餘小雙聆聽到這裡,不只知道這兩人不是同一幫的,事實上這兩人在武林中頗有名氣,她都認得出來。

餘小雙大為驚訝,忖道:“這兩個傢伙聯手的話,能夠與他們拚一拚的人,恐怕已不多了,何況尚有四名手下,但尤一峰卻認為不夠,豈不驚人?”方轉念間,藍衣人已遭:“尤兄放心,這個任務兄弟一肩擔承,無庸費擾神。”尤一峰有點不滿地道:“雖然如此,但兄弟也不能說榮辱無關,藍兄下手之法,難道是極大的秘密麼?”藍衣人得意地仰天長笑一聲,顯然他對自己的設計,頗為自傲,是以很不得早早告訴別人。

他高聲道:“既蒙尤兄下問,理該奉告,兄弟的計策是設計使他束手就擒,如果非得動手不可,兄弟尚有自知之明,決計不敢接下這個易。”尤一峰道:“那廝如何肯束手就擒呢?”藍衣人道:“自然有肯的道理啦!例如說,尤兄你雖不屬任何幫會,但令叔眼下是龍虎刀派的掌門人,他如果派人押你回去見他,你能反抗麼?”尤一峰若有所悟的點點頭,藍衣人又道:“像兄弟我,則無法抗拒敝幫幫主的命令,更屬顯然不過的事。”尤一峰道:“然則那廝呢?”藍衣人道:“他的來歷身世,雖無法查悉,但他這兩天的行動,都被我調查得一清二楚。從種種細節微行之中,兄弟斷定他是個極為奉公守法之人。”尤一峰也不得不佩服,道:“嘿!真有一手。”藍衣人道:“目下關鍵只在於執行計策之人,能不能表演得恰到好處?使他深信自己是被認錯了人,只須返衙與證人對質,即可釋放這一點了。”尤一峰道:“就算他入谷了,後面的手腳也得費一番功夫呢?”藍衣人道:“不要緊,只要他中計入谷。我手下那幾個人,都是厲害腳,很快就能哄得他自願套上手銬。這時候,敝幫的鐵連環就有用處啦!”尤一峰道:“聽說貴幫的鐵連環,系以特別合金鑄造,無法毀損,是也不是?”藍衣人道:“正是如此,當他雙手被銬鎖起來之後,即使武功再高,也跑不快,更休說動手拚鬥了。”尤一峰道:“妙極了,但願藍兄之計,得奏奇功。”藍衣人哈哈一笑,道:“請恕兄弟多嘴,敢問尤尼一聲:兄弟之計如若奏功,對尤兄有何好處?”尤一峰向他眨眨眼睛,作個會心的笑容,道:“好處雖比不上你但也足夠了。不知你曉得不曉得,李姑娘的徒弟,也非常出的。”藍衣人釋然道:“原來如此,常言道是:強將手下無弱兵,這話一定錯不了的。”藍衣人舉步行去,尤一峰在後面跟著。才走了六七步,藍衣人忽然停步,轉身望著尤一峰道:“如若兄弟的計策成功,只不知要將人送到什麼地方去?”尤一峰道:“這個給兄弟辦理,定必妥當。”藍衣人道:“在下不是懷疑尤尼會過河拆橋,而是事實上不得不由兄弟的部屬押送,否則就很容易出馬腳。”尤一峰那麼老練的老江湖,至此也不由得泛起了怫然不悅之,冷冷道:“藍兄的顧慮可真不少。”藍衣人道:“兄弟一說,尤兄就明白啦!第一點,咱們能不能使那廝在毫無疑惑的情況之下,加上一副鐵連環,尚在未知之數。”他等對方點點頭,才接下去道:“第二點,就算加上了鐵連環,但如萬全,最好還是由他們四人直接押送到地頭,那可免去一番手腳。”尤一峰沉一下,面上不悅之已經消失。藍衣人一望而知這兩點理由,已把對方說服了。

尤一峰緩緩道:“藍兄的提議,甚是有理,亦屬必要之舉。等到擒下那廝之後,兄弟才帶領你們前往便是了。”藍衣上笑一笑,道:“尤兄也曉得公門中的規矩,定須在那逮捕公文上,填明所屬的官衙名稱。因此之故,如果曉得人犯押送的地點,兄弟便囑他們預先填好那地名。到時順理成章的往那邊押去。”換言之,尤一峰非說出地點不可。

尤-峰這回十分快,道:“既是如此,藍兄可轉告貴部,填上廬州就行啦!”藍衣人道:“原來在廬州,那倒方便得很。”兩人先後走去,轉眼間,身形已隱沒在律莽間。

張大鵬憋到現在,總算可以透一口大氣和開口說話了。

他先望望美麗的餘小雙,才道:“雙姑,他們幹嘛的?”餘小雙道:“他們都不是好人。”張大鵬道:“我一看也曉得他們不是好人,這倒沒有什麼。但你卻很注意,而且好像很不安。”餘小雙想道:“張大鵬受盡人間各種奚落輕侮,是以對一些事物的看法,與常人不同尤其是正之間,更無所謂,這等情形,原是怪他不得。”當下說道:“我聽了他們的對話,很懷疑他們要設計擒捉的這個人,是我的一個朋友。

同時,那個在幕後指使他們的,是一個女人,如果我猜得不錯,必定是那個多妙仙姑李玉塵。”張大鵬道:“你也認識她麼?”餘小雙道:“未見過面,但她是個很壞的女人。”張大鵬中發出“噴”的一聲,說道:“我就喜歡壞的女人。”餘小雙道:“胡說,她跟你要好,等一會又跟別人好,你受得了麼?”張大鵬道:“當然受不了,但我可以打死她。”餘小雙道:“不錯,你固然可以打死她出氣,但碰上姓李的這個女人,你不但打不死地,反而得先被她死。”張大鵬一怔,道:“她這麼厲害?”餘小雙道:“她一生殺死的人,已經不知有多少啦!”接著又道:“她厲害的地方是你不惹她,她要惹你。先把你哄得以為她真愛上你,等你神魂顛倒時,她才收拾你。”張大鵬道:“我不愛她,她也沒法。”餘小雙笑一笑,道:“你能麼?她是著名的美人,又會說話,又會發嗔,據說還沒有一個男人能夠受得住她勾引的。”張大鵬瞠目道:“聽起來真是又可怕又有趣。”餘小雙道:“找那個朋友很厲害,比這些人都行。但這些人為了李玉塵的緣故,都不顧利害,也不怕送了命。”張大鵬急起來,道:“我們快點通知你的朋友吧!”餘小雙道:“我不能出面,一出面就更糟了。”張大鵬訝道:“為什麼?”餘小雙道:“因為我也是李玉生要捉拿的人。”張大鵬道:“她為什麼要捉你?”餘小雙道:“我也不明白,本來我與她沒有冤價。”張大鵬道:“這個女人真多事。”餘小雙道:“她曾派人把我道點了,那是武林中一種非常神奇的手法,能使人失去知覺,或者全然沒有氣力,甚至要人哭或要人笑都行,想死人更容易了。”張大鵬道:“有這等事?你目下怎樣了?”餘小雙道:“我氣力和功夫都被制住,施展不出。”張大鵬沉一下,道:“這樣說來,唯有找到她,迫她出手解救才行啦!”餘小雙道:“是啊!但誰能迫她這樣做?押我前去見她的一個人,是武林中很有名氣的,他對我也很好,但亦被李玉塵住,沒有法子反抗她的命令。”張大鵬道:“他叫什麼名字?”餘小雙道’他叫凌九重,既非好人,也非壞人。”張大鵬道:“真把我聽糊塗啦!但這都不管他,我們先去通知你那個朋友,告訴他有人整他,他叫什麼名字呢?”餘小雙道:“杜希言,年紀很輕,救過我的命。”張大鵬道:“既然你伯人認出你,我去通知他,好不好?”餘小雙道:“這倒是個辦法,但你如何認得他呢?”張大鵬道:“我長著嘴巴,不會問麼?”餘小雙道:“你總不能一見年輕人,就過去問啊!”張大鵬道:“有辦法,我跟住那些扮公差的人,只要見他們注意一個年輕人,我就搶先上前詢問。”餘小雙大喜道:“這真是好辦法,你去吧!”張大鵬道:“你在哪兒等我戶餘小雙道:“就在這兒可好?”張大鵬道:“好,我去了,”他邁開大步,略略繞個圈了,出現大路之上。

放目一望,大路兩頭皆不見有假扮公人的蹤影,同時也瞧不見尤一峰和藍衣人,頓時大懷疑,不知向那一邊走才對。

忽見兩個菜販挑著空的籮筐,健步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