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19日星期日晴轉多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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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雯,對不起,我喝醉了,我不是故意欺負你…”我歉疚地笑著,不知道怎麼表達“昨晚我就是…其實你完全可以扇我耳光的,現在也行!
“小雯揚下巴瞪眼:“你的意思是我縱容你了?”說著,目光一暗,伸手扶我肩膀“寶,昨晚看你那個樣子心裡很難受,哭得很傷心,我也是心一軟,好了好了,好在沒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把它忘了吧,就當是朋友開玩笑親熱一下。”小雯這麼一說,我忽一下想起昨天的事情來,心裡一沉。媽的!差點忘了;媽的!忘了多好。
而說著話的同時,小雯已經轉身,邊說邊往臥室外面走,走到臥室門口的時候,忽然回頭,深情地看了我一眼,接著一閃,消失在門外。
吃過早飯,我們再次把一切細節問題商榷了一遍,然後各自選幾張照片,由小雯合成、ps、加背景,然後打印出來,加在相框裡,冒充我和她一起出去時的留影。一切一切直到天衣無縫。
小雯那邊已經確定了她父母的航班和抵達時間,下午五點半。打了一圈電話,分別通知老付、狗、老唐,三軍待命,全部進入備戰狀態。
一圈忙完,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小雯親自在我衣櫃裡選服裝,三脫兩換地打扮一番,直到小雯滿意首肯,然後拉著小雯出門,打車奔狗的狗場。接小雯父母回家,打車不象話,只能借車,老付的二手桑塔納就免了,所以最佳選擇就是狗的悍馬!之前已經打了招呼,在小粉的威下,狗在電話裡哀怨地同意了。
一路奔到狗那兒,簡單聊幾句,讓狗幫忙安排一下今晚接風洗尖的飯店,知道小雯的母親是醫生,所以重點要求飯店要乾淨點兒,高級點兒,最好雅緻點兒。時不待人,餘下事項給狗和小粉去辦了,也讓他們倆通知老付和老唐,準時到達,一起為小雯父母接風,人多熱鬧一點兒,遇到情況也能群策群力地化解尷尬。
猶豫了一下,狗走近,低聲問我:“寶,你確定要叫上老唐?”我一愣,臉難看起來,無數痛苦不堪的回憶躍然腦海,面對老唐這位唯一入選巴黎盧浮宮的中國賤男品牌,我的確憂心忡忡。
看了一眼狗,我堅定地說:“算了!不要告訴他。”前往機場的路上,小雯一直在大口氣。看得出來,她比我還緊張,但我最恨別人幹損人不利已的事情,小雯就做了。
緊張得呼加快,自我調整一下後,小雯扭頭看我:“哎,寶,昨晚你哭是因為什麼呀?給我講講。”
…
這叫什麼?這叫傻子燒水——哪壺不開提哪壺。
悶聲盯著前面,開車。
“寶,覺得我是朋友,就和我講講。”小雯很執著。
“沒事。”我咳嗽兩聲,蹦出倆字。
小雯看出我臉不好,不再追問,沉默。
“你和你爸媽,幾年沒見了?”我看小雯這麼緊張,我問。
小雯頓了一下,聲音變輕:“七年。”我的天,七年!這是一個什麼概念?我只能這麼推測,在七八年前,小雯父母無比恩愛,小雯有個幸福的家,後來父母出國,再後來父母在國外離婚,於是小雯受到前所未有的衝擊和巨大的傷害,這種傷害變成仇恨,讓她不願意面對這樣的父母,這一恨,就是七年。那為什麼現在又願意見父母了呢?這個問題在我腦海裡轉了兩圈,還是被我問了出來。
小雯扭頭,把車窗搖了下來,把腦袋伸出去,任風把她的長髮吹起,吹亂。吹了一會兒,小雯縮回頭,用力閉了一下眼睛。
我恍然,剛剛,她是在讓風吹散眼淚。
“寶,孤獨了這麼久,我快崩潰了。”小雯輕輕說著,扭臉看著車窗外“本不定期我以為有個伴,可以廝守一輩子,可以一輩子不見他們,但結果是,他離開後,我更孤獨了,那種孤獨前所未有,沒了親人,沒了溫暖,沒了一切。”我聽著她囈語般地說著話,好像在獨白一樣。
“知道自己懷孕後,我怕了。我想珍惜這個孩子,養大他。而且有了孩子之後,我忽然之間想了很多,想到了我父母,七年了,我想我應該見見他們,但我不能讓他們知道這個孩子沒有父親,我還在恨他們…”越說聲音越小。
到達機場的時候將近四點鐘,查詢了一直,航班沒有晚點,於是和小雯到機場一層的德克士小坐,要了兩杯水聊天耗時。
小雯越來越緊張,在我對面坐立不安。我說你冷靜點兒,你一緊張我就更緊張了。
小雯點頭,說她這麼久沒見父母,不知道等一會兒見面的時候,父母對她會是什麼態度。
我笑:“總歸是爹媽,七年沒見了,能是什麼態度?等一下你就等著抱頭痛哭吧。”小雯微微側過臉,聲音冷淡:“我不會哭的。”看著小雯,我沒說話,我知道她現在心裡很亂,和我一樣亂。人有時候是這樣,很多事情會在某一時刻全部湧現心頭,整個人的思維跟央視晚似的,很多過住的事件和人物都想個臉,腦子裡本沒箇中心。小雯的表情,顯然就是這樣,眼神渙散,凝神發呆,完全遊離。
“等一下,見了人,我叫什麼?”調解氣氛,給雙方減壓,我當仁不讓。
小雯直著眼睛看著窗外,幾秒鐘才緩過神,扭頭看我:“啊?哦,叫…叫叔叔阿姨,你想叫什麼?”我笑:“沒什麼,我就是徵詢一下你的意見,怕我自己設想的稱呼太熱情,也太近了。”小雯笑,嗔怪我一眼,她知道我的意思是什麼。
“那我們倆呢?”我繼續問“我們怎麼互相稱呼?老公老婆?阿彌陀佛?”小雯一怔,憂鬱了,低頭叼住管,小口小口地著,忽然抬頭,盯著我眼睛:“寶,我就叫你寶,你就叫我雯,行嗎?我…不想叫出老公這個詞,也不想別人叫我老婆…”我看著小雯,若有所思。
“我…能問問孩子父親的事情嗎?”我儘量放緩語氣,和風細雨地說:“我是說,瞭解一些的話,我可以在你父母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