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扶桑內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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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趙王散等人呆在東京城的時間裡,卻說扶桑,現在叫本,正在經歷一場戰爭。
京都城下炮聲隆隆,並不是很高的城牆之外到處都有人在廝殺,這是本的內戰,本國王麾下的本軍和天皇麾下的倭軍在互掐。
四個月前唐改國號為“明”在那次的典禮上還有兩個人被分封,一是南高麗之主李資謙被封為朝鮮國王,另一個則是原九州大名島律義家被封為本國王。
李資謙封王順理成章,他都已經滅了原高麗王室而佔了高麗全境,他稱王沒什麼人反對。
但島律義家則不一樣了。
島律義家原本只是鹿兒島的一個莊園主而已,或者叫豪強,勢力不大,兵馬不多,轄地不廣,其本人連個官職都沒有,其勢力範圍連鹿兒島都沒出過,放眼整個扶桑,象島律家這樣的豪強不勝枚舉,實在算不得什麼。
可以說,島律家是被林靖文硬生生地扶起來的,在九州內部島律家是如中天,但出了九州和中國西部一帶就沒島律傢什麼事了。不過麼,既然大明天子已經立島律義家為本國王,那麼島律義家自然是要統一整個本了,事實上自正式被冊封之後島律義家就盡起九州之兵東進,徵召軍隊和調遣糧草用去了四個月的時間,然後他又用將近一個月的時間從九州打到了京都城。
島律義家帶來了十二萬軍隊這是他所能召集的全部軍隊,畢竟九州不象近畿地區那樣人口密集。不過讓他到自豪地是。這十二萬人中職業軍人就有七萬人,這可是島律義家執掌九州多年來費盡心思才建立起來的,幾乎是他的全部家當,其餘的則是足輕,也就是臨時徵召的壯丁。
足輕是本的“特產”基本上沒什麼鎧甲。連兵器也都是硬木為杆再加上鐵質槍頭地長槍。當然,有地足輕會自備武器,平時也受過少量訓練,但一般來說。這些人就是炮灰。
不過島律義家麾下的足輕就比他們的敵人幸福。島律義家抱到了好大一條腿啊。秦元1343年,當時的大唐朝對各屬國開放海,允許屬國商賈出海貿易,屬國地船隊可以使用大唐測量出來的航線,也可以向大唐海軍尋求保護,可以懸掛黑龍旗,當然,屬國船隊必須為此支付一定的航線使用費和護航費用。而且必須接受大唐海關的管理。九州大名治下的海運也就隨著解而興起,幾年下來九州那是富得油。雖然不能跟大唐本土比,但比之東邊的那些倭人可是強得多了。如此之下,島律義家也捨得給足輕配備上輕甲和鐵質兵器。這種做法的好處島律義家現在就已經看到了。現在還只是足輕大戰,也就是炮灰打炮灰雖然島律義家十分懷疑京都方面有沒有正規軍但本軍這邊就是佔便宜,直打得倭軍節節敗退,眼看他們就要推到城牆下了。
說起來,天皇那方面畢竟積累了幾百年的時間,面臨生死存亡。光為防守一個京都那個狗天皇居然就聚集了三十萬人。聽說關東那邊還會來一些援軍。
關東還有人麼?島律義家很表示懷疑。明軍年年劫掠扶桑東部海岸,那些地城鎮港口都被夷為平地。以前是沿海,後來要深入內地數十里才會有城鎮村莊,如今更是渺無人煙,如此情況下關東還能有援軍?
不過,島律義家很快就想到了那個有名的源氏,雖然他們地鎌倉城被明軍給摧毀了,但源氏畢竟還在,要說還有人肯來支援倭人的天皇,那也只可能是源氏了。
一想到源氏,島律義家不有點心悸,聽說源氏多出勇士啊,若是他們來援的話還是能勝,但損失肯定很大,不過麼…島律義家看了看東面的那些黑甲軍士,有大明朝的兵在此,源氏也不夠看啊!
在島律義家的胡思亂想之中,炮灰大戰結束了,倭軍慘敗,丟下一地屍狼狽撤回城裡,本軍則歡呼著緊追不捨,看樣子是要趁勢衝進城裡去了。
不過島律義家卻不這麼想。
“鳴金收兵!”
“是,大王。”雖然得到了中軍的命令,但那些本軍顯然戰役正濃,有的乾脆對中軍地命令理都懶得理會而繼續衝殺,大多數人猶豫了一下也隨著廝殺去了,真正撤回來地也就一小部分而已。
島律義家身後的一個白麵年輕人怕他生氣,上前道:“父王,要不要兒臣帶人去將士兵趕回來?”島律義家搖搖頭,也沒怒,只是惋惜地道:“不用了,我們地士兵都有鎧甲在身,倭人那邊可沒有好弓,等下我們的損失不會太重的,剛好讓這些足輕取教訓。”果然,本軍衝到城下的時候,城牆上湧出一批倭人張弓就,甚至有些倭人投擲標槍石塊之類的,正盯著前面的倭人足輕緊追不放本足輕猝不及防,一時間紛紛中箭。不過正如島律義家所說,本足輕都有一身輕甲,標槍之類的重武器是防不住,但倭人的那些小木弓的力道卻有限,大多隻能致傷而不能致人死命。倒下一批人之後,清醒過來的本足輕這才悻悻地撤了回來。
島律義家又是直搖頭,“這些傢伙真是不可救藥,一撤就一窩蜂地往後跑,隊形一概沒有,也不知道讓一部分人斷後,這樣的士兵當真是不堪大用。”剛才那年輕人卻道:“還算不錯了,他們只是足輕而已。我們的虎豹軍就不一樣了,我們真正依靠地還是虎豹軍。”說起虎豹軍島律義家的眉頭就舒展開來,扭頭問另一個面較黑的年輕人:“宗家,虎豹軍可是你一手訓練的,你覺得他們怎麼樣?能不能跟大明兵比一下?”那個叫宗家的年輕人直接搖頭,面無表情地道:“不能比。虎豹軍雖然是我一手訓練。但跟大明兵相比卻差了老遠,這次大明天子派來的五千宿衛就能全滅我七萬虎豹軍。”
“呃!”島律義家愕然,不能置信地問道:“這怎麼可能,平時我問起你地時候你可是對虎豹軍甚滿意地。如果象你說的那樣,五千明軍足以滅我七萬大軍,那你還滿意什麼?”那年輕人再搖頭,道:“雖然不能跟明軍相比,但在扶桑,虎豹軍確實無有敵手,這樣我就很滿意了。”還沒等島律義家說什麼,那個白麵年輕人就嗤笑道:“這話可新鮮了。島律宗家。你的虎豹軍是怎麼組建和訓練的你自己清楚,從全九州所有地壯丁中挑選最好的兵士。從大明購買明軍制式兵器鎧甲,連教頭都是重金聘請的明軍退役軍官,餉銀給的是最高的,供給是最好的,你說你有什麼要求父王沒滿足你的,可你倒好,耗費錢糧無數,居然就一句這樣我就很滿意了。你可真是不拿父王的錢糧不當回事啊!這倒罷了。些許錢糧費點也沒什麼,畢竟你也是世子。可虎豹軍可是被父王寄予厚望地,乃是我本之安危所繫,你怎能拿本的安危不當回事?你對得起父王嗎?”島律宗家默然,撇了白麵年輕人一眼,卻扭頭對島律義家道:“對不起父親,不過你也知道,大明鐵甲之所以銳若斯那是有很多原因地,我們虎豹軍的所有事情是全部照學明軍,但其它方面卻與明軍差遠了,二者的戰力自然無法相提並論。”島律義家張張嘴,看了白麵年輕人一眼,埋怨道:“親家,你也別說你弟弟了,這些年他可是很努力做事的,我都看到了,宗家已經盡力了,只能做到這一步那也沒什麼,我們是不能跟大明朝相比。這類的話你以後就別說了,宗家畢竟是你的親弟弟,你們二人不和可是會傷及本國本的,我可不想到時候你們兄弟二人爭個天翻地覆,禍亂國家不說,若是惹得天子怒而削了我們島律家的王位,到時候那可真是後悔都來不及。”島律親家不敢反駁,只得乖乖地應是,不過他聽了島律義家地話也是頗有些害怕,觀其神,其人對大明天子甚是畏懼。
島律義家說完大兒子,又回頭問島律宗家:“好了,宗家,你來給我說說,為什麼同樣地兵器鎧甲同樣的訓練,甚至我們耗費地錢糧物資比明軍同樣訓練七萬人耗費的還多些,那為什麼訓練出來的士兵卻相差這麼多?”島律宗家想了想,道:“前段時間我看了一本耽羅人編寫的《大明立國志》,那裡有這麼一段話:夫遼東之地,自古苦寒,今尤為甚,故其地之民自幼起便較南人壯健,大明以其地立國,則大明之民先天即強於別國之民也…遼東地廣人稀,其民不論行、工、耍樂,皆借馬力,故爾其民自幼即長於馬背,垂髫之中善騎者比比皆是…其民尚武力,多信萬事皆可以武力而成,故其民教養幼子便常以武力至上之論,明人自孩童時起便挎刀彎弓以為樂…”頓了頓,島律宗家解釋道:“這段話的意思是,遼東苦寒,所以生活在苦寒之地的明人天生便比別的國家的人身體好,這是先天的優勢,我們本比不上;第二,大明朝地廣人稀,明人不管是出行也好辦事也罷,就是玩耍一番也得騎馬代步,明人可以說是生活在馬背上的,明人的小孩中善騎術的就到處都是,他們是天生的騎兵;還有第三點,這是最重要的,明人崇尚秩序,他們相信武力至上,相信這世間所有的事都可以用武力解決,所以他們教育小孩都是灌輸以武力至上,從小教小孩耍刀槍弓箭…”
“還有一點,大明朝施行的是全民皆兵的國策,明人自十五到五十歲都被編入民兵,每年每丁都必須至少兩個月的時間參加兵部組織的軍訓,違者徙至少一千里;還有,明人年滿十八週歲就必須入伍,一般是加入折衝府,滿兩年才能退伍,違者貶為賤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