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額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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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啊巴神志完全清醒時，他已經和可愛的賽菲爾小姐走在回營地的路上了。晃晃頭，他依稀記得，大家約好了一起來熱水潭。但那之後呢？他記不起生了什麼。還有，為什麼他身上全是溼的？

喔，是在潭水裡溼的吧！啊巴這樣推斷著。對記不清的事情，他索不去想。只是剛安靜下來，他便聽到不遠處的水潭裡傳來“嘩嘩”之聲，不訝道:“嗯，下面好像有水聲？會是什麼人呢？”

“噓！”賽菲爾急急示意他噤聲，但已經晚了…

“颼颼颼…”風聲突起，一大蓬花箭疾如閃電般破空而出，帶著無盡的惱怒之意向兩人而來！

“哎！”賽菲爾來不及說什麼，只能一手拎起啊巴，腳下急點，身子旋舞著，飛快的朝樹後避了過去。

“蓬蓬蓬！”花箭大多數狠狠扎入樹幹，但仍有小部分靈活的繞過大樹，“嗤嗤”的纏繞在賽菲爾身周，一眨眼功夫就將她捆了個結實賽菲爾的閃避功夫顯然快不過靈的花箭，她又不願用異術鬥氣，那樣會驚動其他人。

“轟！”賽菲爾一鬆手，啊巴因為慣而被甩出老遠，一頭砸到樹，立刻暈了過去。

“永恆…”賽菲爾不得不低聲喊道，“是，是我…”

“賽，賽菲爾…”裹了件連身長袍的靈輕盈的躍上來，見賽菲爾被自己的花箭纏得有如彩粽，頓時大窘，冰雕般僵直冷漠的臉瞬間垮塌，面紅耳赤手足無措:“你，你…”

“我正好和啊巴經過這裡。並不是故意要來打擾你沐浴的。”賽菲爾盯了眼靈，他衣袍溼了大半，腳邊還在“滴滴答答”淌著串串水珠。看起來他是直接從水裡跳起來，匆忙間套了件長袍，渾身溼漉漉地模樣很好笑。

素有潔癖、看重儀態的靈忽然變成一隻落湯雞，這副場景不令她低頭暗笑。可能是因為剛剛找到一條對她來說有如天賜的密徑，她此刻的心情很好，忍不住就想開開靈的玩笑。

“永恆。你的袍子都溼了喔！”她俏皮的笑著抬頭，促狹的目光在靈身上轉了一圈。

那件沾了水地白長袍緊緊貼在身上。襯托出靈勻稱修長的身線。有如月光結晶般地銀長溼搭搭垂在肩頭身後，更顯得順滑妥帖，在月裡出幽幽的光華。猶自帶著水珠的臉孔俊朗清逸，留有醜陋灼燒痕跡的臉頰已經恢復如常，傷痕淡得幾乎看不出來。那樣白皙滑的皮膚，如冰似雪，加上緻完美的五官，簡直叫賽菲爾都嫉妒起來。

不過此刻，靈那雪白的臉龐上卻帶著一暈可疑的紅，平幽深清冽的墨雙眸被垂下的睫遮掩著。看不清眼神，卻能從微顫地睫上受到那份不安和失措。可即使是這般形容狼狽，他仍然是秀雅無雙的靈啊！

靈注意到賽菲爾的視線，低頭一看，不更窘。臉上的紅暈一直蔓延到脖頸，透明尖耳在空氣裡輕顫著，反映出主人羞惱不止的心情。月光下，靈漂亮的尖耳彷彿漾著離幻彩。和他間的水珠一樣清晰盈動…

氣氛有點曖昧…賽菲爾清清嗓子，裝作不在意的模樣，大咧咧說道:“反正又不是第一次看到…你應該不會太介意吧？永恆，呃，幫我解了這些花箭，一起回去吧…”算來算去，加上身為比凌時地月下潭中對峙和在學院同住時不小心撞見的“花瓣澡”這是她第三次碰上靈洗澡的一幕呢！真是的，不該這樣的…

靈默不作聲的挪了過來，伸手幫她解開花箭。剛剛他在惱怒下出手。花箭上靈力十足，將賽菲爾纏得極牢韌。這會兒他心裡羞惱，動作慌張，拉扯幾下竟沒能將自己出的花箭解開。這下可是更加丟臉了。

靈的臉紅得幾乎要著火了。高傲冷俊的他何時有過這般難堪的時刻？

“撲哧…”賽菲爾卻忍不住笑出聲來，嘴裡還說著:“不急不急。這些花箭勒得還算客氣…”

“賽菲爾，對不起。”靈垂著頭，清冽地聲音裡帶著明顯的暗啞不愉，就像做錯事的孩子。似乎在羞惱之餘，他更在意的是自己地形象在賽菲爾面前被破壞。

賽菲爾眼珠子骨碌碌一轉，含笑開口:“這沒什麼大不了地，永恆，你不用責備自己。若是我入浴時被人打擾，也會像你那樣驚怒出手的。”靈稍稍鬆了口氣，微一抬頭，正好撞入賽菲爾笑意盈盈地藍眸裡。那麼純淨靈動的眼眸，清亮得不含一點雜質。此刻，她的眸裡恰帶著一絲俏皮的笑意，令她的眉眼顯得格外柔和嬌媚，同往或可愛或清冷的姿態都不一樣。如此近距離的凝視之下，靈只覺心馳神搖！

這雙彷彿會說話的藍寶石一般的眼就在他的面前，那麼近，那麼美，那麼柔暖，那麼驚心動魄。靈的思緒似乎在慢慢飄遠…他的腦子裡一片空白，情不自的傾近身子，在她那光潔的額頭上，輕輕的印下了一吻。

“呀…”賽菲爾傻乎乎盯著靈弧線優美的下巴，受著額間的溫熱，一時沒反應過來生了什麼。

靈卻陡然醒悟過來，一個突兀的後躍，拉開了半米距離。隨即，他的聲音都開始顫:“賽菲爾，請，請原諒我的…唐突…我只是情不自…”賽菲爾也驀的紅了臉，嘴裡“嗯嗯”幾聲，卻說不出完整的語句。這可是平生第一次，伶牙俐齒的亞姆伯爵小姐遇上說不出話的尷尬情況。

靈倒是慢慢鎮定下來，看著對方嫣紅的臉蛋，心底悄悄冒出絲絲縷縷的甜意。只是…他輕輕了自己的嘴，俊美的臉上出少許疑惑:“這是什麼味道？”賽菲爾摸了摸自己溼透的長，突然反應過來。她在那髒髒臭臭的水井和帶著黃漿的深潭裡泡了兩趟，靈竟然直到現在才現她身上有異味？這還是那個素有潔癖的靈嗎？

“咯咯咯…”銀鈴般的笑聲迴盪在林中，倒把靈鬧糊塗了。賽菲爾笑得眉眼彎彎，這種有趣的突狀況似乎沖淡了她的羞意。不知怎的，一想到靈在她那帶著怪味的額頭上親吻，她就止不住的想笑。

看到她並未生氣，反而笑了起來，靈舒了口氣，抬起幽黑的眼眸，嘴角也扯開一個淡淡的笑容。彷彿風吹過凍土，放佛光漂浮森林，一時之間不由叫人看得恍惚了。

靈一向高傲冷俊，在人前很少笑，絕無僅有的幾次展笑容都是在她面前。凝視那抹微微上翹的好看線，賽菲爾覺，她的心靈深處驀然變得一片寧靜，隱約的，還悄然升起一縷溫馨與暖意。

夜幽然，月華如水，兩個早就渾身溼透的人對視而笑。雖然他們都不知道對方在笑什麼，不過在這一刻，這些似乎並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