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一紙賜婚兩樣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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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雲曜清醒的時候,發現染染窩在自己懷裡,像只小猴兒一般,雙手緊緊環住他的際。
他看不見她的臉,只看得見她的頭頂心,他想起她第一次爬上他的情景——他問:“你是誰?”她則誇張的回答“你真的不記得我是誰?我是九天仙女下凡塵啊,想起來了嗎?”是啊,她是他的九天仙女,有了她,做什麼都覺得舒心,想到這兒,他情不自親了親她的頭頂心。
染染睡得並不好,惡夢連連,夢裡一頂大紅花轎搖搖晃晃地來到雲府門前。
雲曜下了馬,進新嫁娘。
可新娘子手上的蘋果,不知怎地竟然變成一把劍,直直刺向他的心窩,他的臉瞬間變得慘白,說不出話來。
鮮血夾雜在漫天飛雪中,噴濺在她臉上,她的鼻息充斥的全是那股教人心驚的血腥味兒…
這時,染染覺到周圍有些微動靜,立刻醒了過來,但一時間她仍有些濛,不知身在何處,她抬起頭,看著和夢中一樣臉慘白的雲曜,豆大淚水瞬間滑落。
“怎麼哭了?”雲曜溫柔的拭去她的淚。
“我有話想說,可是你暈了,聽不見。”他想起來了,她喊他,他轉過身看著她,然後…他突然明白絕望是什麼滋味。
“對不起,你想說什麼現在說吧,我聽著。”她想說,沒關係,遺憾也是種美麗,也許他們的緣分會在來生進行,還想說…她搖搖頭,算了,她不想說這些了,她改說起別的事兒“你進宮後,我告訴太子,統一諸國用的是馬背上的功夫,但治理諸國就得換個法子,光靠屠城殺戮、高壓律法是行不通的,得靠文化洗禮、得靠教育、得靠統一的價值觀、得靠…”看著她的小嘴張張闔闔,聽著她說言不由衷的話,雲曜用冰涼的掌心輕輕捂住她的,低聲道:“對不起。”
“為什麼對不起?”染染原本不想問的,卻不願意讓他替自己擔心,最終還是問了,而且她的聲音不自覺帶著哽咽。
“皇后、柳信與前太子宮那,我出頭了,麗貴妃因此認出了我。”她輕輕拉下他的手,用小手包覆著,問道:“她是怎麼認出來的?”
“我的母妃出身江湖,京裡的貴婦淑媛多不願意與她相,她也鮮少出府應酬,認識她的人寥寥可數,偏偏麗貴妃未出閣前曾被歹徒挾持,我母妃救過她一命,她因而與母妃相。
“瀚弟是麗貴妃抱養大的,在她發覺瀚弟年紀越長越像皇上時,就曾經懷疑過瀚弟的身分,那她看見我的容貌,如此肖似我母妃,便猜出始末。
“此次進宮,麗貴妃告訴我,她很清楚我母妃的足智多謀,佩服母妃在那樣的狀況下還能將我們兄弟安排妥當,也服氣我們兄弟倆步步為營,十數年的謀劃終於奪得太子之位,替父母平反冤屈。”
“然後呢?”
“梁梓杉之死,讓皇上得知麗貴妃的背叛與野心,有意讓她殉葬,麗貴妃讓我進宮,目的是要我保梁梓雅一世平安。”
“保梁梓雅平安的方法很多,不見得一定要娶她,何況她知道你是寧王的嫡子,你和梁梓雅的身分就是姑侄。”
“這就是重點了,梁梓雅並非皇上的親生女兒。”染染倒一口氣,這麗貴妃未免也太猛了,在門森嚴的後宮還能偷人?
見她驚訝得說不出話,雲曜解釋道:“後宮在七皇子出生後,將近十年未傳出喜訊,大家都以為是皇后手段陰毒,卻沒想到麗貴妃進宮不久就懷上樑梓雅,再隔十多年又生下樑梓杉。”
“如果不是皇后的手段陰毒,那麼…是皇帝不行了?梁梓雅、梁梓杉都不是皇嗣?”
“對,你記不記得我曾經質疑擅改遺詔這件事會傳進皇后耳裡,是誰與麗貴妃暗地琢磨?”
“你的意思是,麗貴妃與…梁梓雅的親生父親?是誰?”一點就通,她真的很聰明。雲曜不答反問道:“除了太監,誰可以自由進出後宮?”染染想了想,有些遲疑的道:“太醫?”
“嗯。”他繼續引導“餘太醫與皇后娘娘眉來眼去,傳訊皇后,暗示皇上駕崩,可皇上既沒有死,又非皇上示意他這麼做,餘太醫為什麼要傳出假消息?”明知藥有毒,皇上還是乖乖服下,因為陸叔的解毒丹讓那些湯藥傷不了皇上分毫,皇上裝暈裝睡,把自己的安全託付給將承德殿團團包圍的隱衛,藉由這次機會,皇上不只在試探皇后,也在試探後宮眾嬪妃及滿朝文武,皇上要確定誰對自己忠心耿耿。
可皇上不知道陸鳴是璇璣閣的人,不知道自己所有的計謀都攤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於是在柳信發難時,他第一個跳出來講話,這份忠心,讓他迅速升至一品大員。
“餘太醫想幫麗貴妃整倒皇后?這是多危險的事啊,萬一你沒有策反京畿大營,萬一靖王來得太慢,萬一那些隱衛拿不住柳信眾人,萬一…沒錯,若不是兩人關係密切,餘太醫怎麼會為麗貴妃捨命…”
“你覺得麗貴妃蠢嗎,有這麼多萬一存在,她又沒有足夠的援手,怎敢引得皇后與太子動手。”
“不然呢?她又不知道皇上的計劃。”
“她是不知道,但未必沒有留後手,她和餘太醫在皇上的身上塗滿毒粉,若是皇后、太子甚至柳信靠近、碰觸,三內必定死於非命,如果不是我即時身而出,下一刻,她就會讓皇后等人進入承德殿,幸好陸叔搶先一步,發覺情況有異,讓皇上服下解藥,否則皇上真得駕崩。”
“這才是皇上讓麗貴妃殉葬的主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