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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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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的攻擊受挫,陰平郡守扶準備晚上親自帶兵夜襲,但他冷靜下來,回頭仔細想了一下,還是決定放棄了夜襲的打算。十幾年前,他駐守過葭萌關,知道這座關卡的險固,關下皆峭壁,關前可供通行的道路並不寬闊,這座修建於半山上的關卡,可謂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尤其是那幫荊州人極為無恥,盡然還在那條不算開闊的通道上挖滿了密密麻麻的陷坑和壕溝,讓人面對撲天蓋地下的長箭之時,還得小心翼翼的盯著腳下,防止踩到陷坑裡被尖刺扎穿了腳掌,大軍前進的阻力大的驚人,攻了六七天了,連牆都沒有衝到,便是因為這些個原因。

雖然怒氣沖天,但畢竟還沒有老糊塗,這一萬大軍可以算是他的老本了,打了敗仗,人打光了,那他重回軍伍的可能也就沒了,聽說州牧大人的兒子這幾年帶著一幫小將南征北討,平蠻拒羌,未嘗敗績,顯赫一時,自己這把老骨頭若是不能打個大勝仗,不能將那幫頭小子比下去,怎麼能夠將州牧大人的眼光引過來!

所以扶思前想後,還是覺得先要穩一下陣腳再說,反正這幫荊州人已被自己的大軍與大公子的兵馬兩頭堵住,翅也難逃,沒有必要著急,真正要是打不下來的話,乾脆就這樣圍死他們,葭萌關雖然險固,卻沒有糧草來源,可謂死,若不是山上還有幾眼清徹的山泉。那就更好辦了。

罵完向存後第二,便開始轉變策略,向存見扶指揮著士卒伐木造車,徐圖緩進,心中不僅不惱,反倒欣喜異常,他怕的是這位老哥一時氣不過,親自帶著兵士去攻打關城。箭矢無眼,刀槍無情,萬一有個閃失。後果實在不堪。如今扶的這般做法,倒是可以鬆下一口氣了。

向存心中定了下來,關上地荊州軍忍不住了。想將扶這隻老虎調開。可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這個傢伙打了十幾年的仗了,的跟鬼一樣,什麼樣的陣仗沒見過,想在他的眼前偷偷的繞出數千士卒過去。惟有等益州軍亂了陣腳才行,可看著益州軍一連幾沒有動靜,劉封漸漸的有些不安了,他忽然就想到了威名赫赫地曹仁。林雷曹仁算是荊州軍的老對手了,曹南征荊州時的先鋒大將,如今鎮守漢水以北地徵南將軍,劉封初上戰場就碰到地敵將。一個差點要了他命的傢伙。對於老對手的特點。劉封還是比較清楚地,曹仁很喜歡佔了優勢之後圍而不攻。曹軍糧草豐足,軍械齊備,遇小城則四面齊攻,拋石車、井闌、衝車齊上,如同野豬一般,一蜂窩的湧上,僅憑那股瘋狂的氣勢便會讓人窒息,而遇堅城,曹仁本不會去攻打,強行攻擊損傷太大,曹仁很捨不得,他圍城之後廣挖塹壕、密佈拒馬,將城池圍的跟鐵桶一般,穩穩的跟你對峙,不時地拉出拋石車對著城頭一頓狂砸,讓你毫無辦法施為。隨後他便可以放心擊退各路援軍,直至等到城中糧草消耗一空,不得不出城拼命,但這樣一來,正中下懷,幾個月下來,城外的防禦工事早已完備,被大軍圍困士氣低落的守軍怎能與其爭鋒,攻克一座堅城雖然花費的時間長了一些,但代價卻是很小。

劉封心中暗懍,這個扶,不會像曹仁那麼猥鎖吧!他真要是在關前挖上道道壕溝,布上層層拒馬,強弓硬弩的守在後頭,自己還真的沒法衝出去,道路狹窄,不利進攻,對兩軍來說,都是如此,假如真是這樣,自己還得早做打算。

在焦急彷徨之中等了足足三天時間,關外的益州軍依舊沒有一點動靜,劉封有點忍不住了。惟一讓他有些心安地是,至今還沒有看到益州軍出營挖溝壘牆,廣設路障,劉封暗暗地告訴自己,扶肯定不像曹仁那麼狡詐,應該不會想到那種卑鄙無恥下的辦法,即便他想到了,畢竟還有馬超地西涼軍這個威脅,扶不至於肆無忌憚。

但霍峻、雷虎等人卻已經過來催了幾次,他們提醒劉封“寒冬將近,大雪隨時可至,西涼的仗說不定已經要結束了,馬超來了固然可以解了益州軍之圍,卻是趕走了狼,來了頭虎,大軍的命運更加的不可預測,大公子最好還是早些行動,以免讓馬超撿了個便宜,于那個膽小鬼盡然不敢來攻了,我們就主動出擊,夜晚去襲營。

劉封覺得不妥,襲營講究的是攻其不備,擊其不意,陰平郡來的這批敵軍,號令嚴明,進退有度,關下定是暗哨密佈,隔著老遠就會被敵軍發現,到時候襲營變得遭遇戰,正是益州軍求之不得的事情,西進益州的五千兄弟個個如手足,千萬不可隨意折損,還是等一等再說。

龐統這幾天也在關注著城外益州軍的動向,聽到劉封的判斷也是認同,他也勸眾人再緩一緩,益州軍這幾天沒有動靜,應該是因為前幾天損失太大,如今正在想辦法而已,他們早晚會來。

眾人雖然是著急,但看劉封、龐統都是這般說法,急也沒用,只好安心的等著,就這樣再等了兩天,益州軍終於又開始了新一輪的攻擊。

看著城外驀然出現的一輛輛車,眾人不由驚訝至極,這個扶倒是厲害,幾天時間就整出了這麼多的戰車出來,實在嚇人,不過他們驚訝過後,便是狂喜,益州軍一進攻,他們的機會就來了。

劉封看著益州軍躲在車中緩緩前進,一路之上填平著陷坑、壕溝便不由自主的冷笑了起來,填吧,盡力的填,填平了之後,就是你們的死期。

站在城樓之上,看著城下敵軍忙碌的身影,劉封轉身對霍峻說道:“每隔半個時辰箭襲一次,嚇嚇他們便行,不要費箭矢。”霍峻點點頭表示明白,敵人躲在車裡,他想殺也沒辦法。

劉封這時又對著一旁的雷虎說道:“虎叔,從中部安排一曲人馬,現在立即去休息,天黑之後隨我去襲營。”雷虎驚訝說道:“大公子,今晚就去襲營,是不是早了點?”劉封嘿嘿一笑,故作神秘道:“虎叔,我要是不出去嚇嚇他們,他們哪裡會賣命的幹活?”看著轉身離去的劉封,雷虎若有所思,嚇嚇他們?

天黑的很快,劉封趴在榻上睡了一覺,眼睛睜開之時,天已經黑了,屋裡點了一盞油燈,燈蕊很小,火光很弱,四處都是黑糊糊的。

不過這對劉封來說,影響不是很大,他覺自己的目力很好,漆黑的夜裡,也能看清楚屋裡的東西。目光落在油燈旁邊的桌子上,一道瘦小的身影正靜靜的趴在那裡,面孔朝著劉封,雙目緊閉,嘴角出一絲乖巧的笑容,緻的一隻小鼻子正隨著身軀微微的上下起伏,顯然已經睡的很。孫尚香睡的很香,她睡著的時候顯得很恬靜,白晰的皮膚,緻的面容與眼前的簡陋環境顯得格格不入。

劉封輕嘆口氣,心中有些酸楚,他覺很虧欠自己的夫人,也覺得自己配不上她。吳侯的妹妹,本該住在寬敞明亮的豪宅之中,享受著婢女的伺奉,僅看她陪嫁的數百婢女,貴重嫁妝,就能猜出她以前的舒適生活,可如今呢?一身糙的皮甲,桌上冰冷的飯菜,昏黃的油燈,似乎動作稍微大一點都會被煽滅,劉封心頭一窒,隨手拿過一旁的大氅輕輕蓋在孫尚香的身上,默然注視半晌,取過利劍、長槍,直往城樓奔去。

劉封卻不知道,他前腳剛剛邁出屋子,孫尚香就已經睜開了眼睛,她靜靜的趴在那裡沒有動,只是伸手拽緊了那件大氅,生怕它飛掉一般,眼睛中有一點晶瑩的動,呼之出。劉封起身之時,她已經醒來,本想頑皮的嚇他一下,沒想到從微眯的眼逢之中卻看到了劉封的眼神,孫尚香一眼就讀懂了劉封的心思,一時間卻是痴了。

雷虎、傅彤、伍峻等人裝束齊整,關門後面二百悍卒整裝待立,靜等中郎將大人軍令。

面對悍卒,劉封心中的兒女情長頓時消失不見,臉上滿是剛毅,魁梧的身軀在火把的照耀之下顯得格外的高大,看著這曲士卒堅毅的神,劉封點頭說道:“別部司馬雷大人天天在我耳邊抱怨,每有攻堅之戰,皆由左右兩部輪擔當,從來沒有中部的份。我統軍四年,大小二十餘戰,所向皆克,原因便是量才而用,恰到好處。今晚出擊,不過是小試牛刀,殺敵在其次,目的就是想看看雷大人的抱怨是否有道理,是貓是虎,待會便見真章。”受著面前士卒駭人的殺氣,劉封嘿嘿一笑,一揮長槍,音調一轉,劉封大喝道:“開關門,殺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