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聞聲回頭,只見白巖摔下沙發,趴跪在茶几邊。抬起的角邊紅了一大塊,垂下血絲。想是急於起身,腿雙卻無力支撐所致。
“算我跪下求你了,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李清她對你從來沒有變過心啊!”白巖重重將頭抵在地毯上。雖然是意外跌倒,素來高傲的他卻是真的有屈膝相求的意思。沈彬極為意外,難道李清真的出了什麼事?
扶起他坐回沙發,又拿來冰塊捂在傷處。
“李清出事了嗎?”嘴顫抖許久,白巖突然撲在沈彬的懷裡,好象天地間只有他可以訴說般痛哭起來。
“她就要死了,就要離開我了!沈彬!我留不住她了,再也留不住了。”哭倒在聽了消息立刻茫然失措的沈彬身上,他本能的依靠著同樣震驚悲傷的夥伴。
李清要死了?怎麼可能呢?那麼善良的女人!
視線不由的模糊起來,他回想起兩年前的往事,如此的不堪回首。
沈彬曾是個刑事犯,一個險些喂槍子的刑事犯,當時的他被剃光頭鎖上鐐銬關在市監獄的最深處,罪名是謀殺,死者是他父親。
被捕時,他除了留給鄰居一張存摺用來照料以外,什麼也沒帶就上了警車。鑑於他有數次打架鬥毆的不良前科,案子很快就到了法庭審理階段。白巖出現時,他一點也沒想到他是被人請來為自己辯護的。
白巖,出道兩三年就闖出了不小名堂的年輕律師,一家知名事務所的律師。沒人知道只辦經濟案件的他為何會手一件證據確鑿、案犯供認不諱的刑事案。
行內人都明白,沈彬的案子只等著判就行,辯護是盡人事,白巖卻擺出要替他翻案的姿態。
到了相見時,沈彬只看見施以援手的是一個不比他大上多少卻高高在上的男子,清朗的眉目間透的是年青和社會地位所賦予的自信,在旁人看來稱得上傲慢無禮。
隔著長長的木桌,囚衣和名牌西裝儼然區分開兩個世界。第一次見面的人壁壘分明,沒有燈罩的高能燈在空氣中,照出兩張臉。一張落魄而玩世不恭,另一張有如沙場叫陣般肅穆。
律師白巖掠了掠心梳理過的額髮:“沈先生,難道你不打算和你的律師合作嗎?”沈彬笑笑,同樣抓了把頭髮,帶下幾點頭屑:“我沒錢請律師。”白巖打開面前的案卷:“自然有人替你付。”
“呵,是誰閒著扔錢玩?”沈彬叼著煙點上,縷縷青煙冉冉升起,引得白巖輕咳起來。
一旁的獄警立刻很沒面子的掏口袋。
“沈彬!你又拿我煙!”
“這個你不必關心。”冷眼瞧著沈彬的煙被沒收,白巖菲薄的瓣吐出了更為刻薄的話語:“只要記得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恩人叫你上刀山下火海的時候推託的話,死了也會下十八層地獄。你要是實在過意不去,拍賣人體器官也還得上債的。”
“哇哦~”沈彬故做驚訝:“你一口氣能說這麼多話啊?”
“…”
“什麼?我聽不見。”在耳朵邊支起聽筒,他努力皺起眉頭。
“你的姓名。還有,我一小時收費六十…美元。”當白巖結束初步確認離開,幾乎癱軟的沈彬嘀咕個不停:“天啊!這麼刻薄?不是我仇家派來的吧?
…
律師費怎麼還啊?”不過更重要的是:哪個笨蛋請了這麼貴的律師啊!
基於金錢和麵子,初次見面時,沈彬對白巖的印象是:沒有好。
記得那時,不光是白巖的同事,連沈彬本人都拿出看好戲的態度和他繞彎子。無論怎麼問他都一句老臺詞:“老頭子太煩人,吵著問我要錢,隨便喂點藥就死了。”不合作的態度連獄警都看出來,替他叫冤,說管槍斃鬼的命是白心。白巖卻總是笑笑,依舊投身進去。
又是一場毫無結果的會面後,白巖突然高深莫測的對他一笑:“別以為你什麼都不說我就查不出。”
“哦,大律師想當偵探啦!”沈彬依然表現的不痛不癢。
“我沒有見過多少死刑犯像你這樣的。”
“現在見到了也不遲,這就叫什麼?對了,亡命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