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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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們過去吧?”我對大家提議。
“過去幹嗎?多沒勁,還不如在這兒坐著。”方方又和許遜打鬧起來。他們互相較著膂力,站起來撕擄看到亭子中間,最後方方把許遜胳膊擰到身後笑著問:“服不服了。”方方剛鬆開手,他又反撲上去鎖住方方的喉嚨,一邊喊我:“快上來幫一把。”我把煙叨在嘴裡,上前按住方方拼命往後搗的一條胳膊,把他的手腕反擰過來,一邊用腳使勁踢他的岔開撐在地上的一隻腳。那隻腳終於被我踢松,方方失去平衡,坐了個股礅。
我和許遜鬆開他,撒腿就跑,直奔中間亭子,方方在後面追。我們笑著跑進中間亭子,方方也追到了。我先告饒:“服了服了,別鬧了。”
“彈個缽兒。”我伸出腦袋讓他在額頭上狠狠彈了一下,擦著汗在米蘭身邊笑著坐下看他去追許遜。
他在另一個亭子的方階前追上許遜,打得他“哎喲喲”亂叫他押回來。‘跟大家說服了——大聲點!
““服了!”許遜一跳老高。
米蘭笑著看我們鬧,聽到高晉說什麼,頭往一湊堅起耳朵“你說什麼?”
“哪天你彈段琵琶給我們聽聽。”
“行呵。”她坐直說“哪天我把琵琶背來。”
“你要會拉小提琴就好了,我爸爸他們軍文工團就缺小提琴。”
“會彈琵琶不能拉小提琴麼?”衛寧問。
“兩回事。”米蘭說。
“一個是彈撥樂器,一個是絃樂,使弓子。”
“你可別去他爸他們軍的文工團。”許遜說“一去先得叫他爸糟踏了。”米蘭光笑,高洋就抓住許遜胳膊,問方方:“是不是還得治他?”許遜跳開逃到一邊“胳膊都打脫環了。”又對我說“你說他爸是不是比他們花?”
“沒錯,花得厲害。”我笑說。
高洋追打許遜,反被許遜一路各種勾拳、擺拳打過來“來呀,來呀。”高洋也以各種拳擊作動招架,兩人花拳繡腿來來往往比劃了幾個回合,少著收勢湊在一起點菸。
高洋手裡甩著煙坐回來說:“真花的其實是方方他爸,你爸是不是作風問題降過級?”
“你算了吧,我爸哪有那本事。”方方說。
“反正我知道你爸兩老婆,你在老家還有一大哥。”
“那衛寧他爸還娶過仨呢,其中一個還是地主的閨女。”
“爸都死了,還說他幹嗎?”
“死了也得批判那思想呵。”大家笑說。
“你想當兵呵?”我問身邊笑傾聽的米蘭。
“嗯。”她淡淡地說。
“幹嗎不考‘戰友’呢?”
“我還考總政呢。”我討了個沒趣兒,訕訕地不吭聲了。
“哎,你會彈琵琶,那也一定也會彈吉它吧?”許遜衝來米蘭說。
“那倒行,撥幾個和絃伴唱沒問題。”
“那我家有把吉它,我拿來你給我們彈首《山楂樹》吧。”
“得得,你鬧不鬧呵?”我說許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