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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柳暗花明逢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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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他默運玄功,將任督兩大經脈的氣血,向內行,以止血止痛。

此時,他對韋金城的傷勢,非常惦念,至於舒若雷與那宇文傑拼鬥,以及受傷的情形,均茫無所知。

他躺在上,見侄兒韋汝敖,侄女韋汝屏兩人,進來探視自己傷情,即劈頭問道:“你父親的傷勢怎樣?”韋汝敖躬身回答:“父親所受的內傷,雖然相當嚴重,但經侄兒,以推宮過血之法施療後,似已無不礙…”他說至此際,似有所忌憚,頓了一頓,只得又囁嚅說道:“不過,舒伯父的傷勢,那就難說了。”韋清風聞言,心頭不一震,驚問道:“怎麼著,你舒伯父也受傷了,是誰所傷,怎麼受的傷?”韋汝敖對此,料也隱瞞不得,只好將立劍峰的那場拼鬥,告訴了韋清風。

當下,只氣得他一陣哇哇亂叫,人又昏厥過去。

約莫過了一盞熱茶的工夫,韋清風剛一醒轉,倏見有一門下弟子,形倉惶的進來,與韋汝敖悄聲耳語了一陣。

兩人即匆匆離去,心下十分納罕,遂問道:“汝屏,那郭鈺邀走你哥哥,究竟為了什麼事?”姑娘說道:“我也沒聽清楚,好像‘若虛堂’那面,出了什麼岔子。”他聽罷之後,心頭又不一震。

旋見韋汝敖,踱進靜室,頻頻嘆息,說道:“伯父,我們萬壽宮,現在恐已到了樹倒猢猻散,牆傾眾人推的末了。”言下,面現戚容,神情沮喪,似有無限慨意。

韋清風不由一怔,急聲問道:“外面又發生了什麼事故?”韋汝敖唉了一聲,說道:“那若虛堂的護堂弟子,伍天成與樊兩位師兄,在本門說來,已是一等高手了。當此光天化之下,適才,竟悄無聲息的,被人點了睡,侄兒趕進堂內一查,全部金銀寶藏,絲毫未動外,只單單不見了那座伽南靈塔,經解開兩人道,問其所以,均瞠目不知究竟。”韋清風聞言大驚,又急聲問道:“難道宇文傑那廝,還在三川嶺?”韋汝屏姑娘聞言,立即口說道:“那也未必,他不是已經被舒伯父一掌,震落立劍峰下去了麼,那千仞高巖,墜下去,縱然不死,也得受重傷,怎的還能進這萬壽宮,來竊寶傷人?”韋汝敖問道:“依你之見?”姑娘說道:“依我看來,定是來賓中有人,覬覦此寶,混亂中,趁機下手將之竊走。”韋清風躺在上,喟然長嘆,說道:“這真是人心不古,我弟兄闖蕩江湖數十年,平時,對一般同道,或是武林友好,莫不肝膽相照,坦誠待人,果如你言,豈不令人冷齒?汝敖,你去查查看,此事究系何人所為?”姑娘說道:“伯父,這事也不忙在一時,一半天還怕不知道嗎?現在萬壽宮,只是一片亂哄哄的,倉促間,對恁多賓客,怎查得出是誰。”三人靜室密語,對這傷人竊寶之事,究是誰幹的,一時尚找不出結論。

倏見把守三關的弟子,瘟煌使者刁明,氣急敗壞,飛步搶入靜室,三人均各自一驚,便知有事,且不平凡。

刁明衝到榻前,躬身說道:“適才有萬里飛虹陸方,聖手人魔武維揚兩人,私自下山,不服檢查,竟出手傷人,奪關而出,弟子曾由身後,擊硫磺飛彈三枚,他二人均不顧火傷,已狼狽逃去。”韋汝敖急聲問道:“他二人可是徒手?”刁明回道:“那陸方手中,卻提著一個長方形的包裹。”韋清風只氣的將左拳擂得沿山響,悶哼了一聲,說道:“這兩個真是人面獸心,狗熊不如,今竟在我萬壽宮,做出這種事來!”言罷,恨聲不絕。

韋汝敖送走刁明,即見繆湘舫,又踱進房來,遂將上去,問道:“大師兄,有事嗎?”繆湘舫說道:“我來看看師叔的傷勢,順便有點要事相稟。”韋清風聞聲喚道:“是湘舫嗎?進來。”繆湘舫來至榻前,躬身說道:“師叔傷勢,現在覺得如何?”韋清風輕聲一嘆,說道:“傷口處,我已行功止血,現在已不痛了,大概不甚要緊,你師父呢?”繆湘舫愀然說道:“那宇文傑被擊落立劍峰後,師尊剛才還命弟子,及四個師兄弟,隨同辛老前輩,共赴淅川水邊,去尋那廝屍體。不料,那附近一帶,不但蹤影毫無,且一點痕跡不見,不像有人墜下過似的,正準備將此情面稟師尊。奈何他老人家,人又昏,他所受的內傷奇重,且因秋已高,依弟子看來,實凶多吉少。”韋清風說道:“同去的辛瘤子呢?”繆湘舫說道:“因沒尋著宇文傑的下落,回頭時,途中碰著陸方,武維揚兩老前輩,他已向弟子作辭,隨那兩人去了。”韋清風聞言,不重重地嘆了一口長氣,搖首不語,只抬手示意,命他坐下。

韋汝敖問道:“大師兄,你見那兩人手中,還有何物?”繆湘舫應道:“這一點,我還沒甚留意,對了,好像陸方脅下,另外挾著有個包裹似的。”韋清風唉聲說道:“湘舫,現在人心大變,廉恥淪喪,那陸、武兩賊,竟趁我萬壽宮混亂之際,乘隙將我們鎮山之寶的伽南靈塔,已竊走了。”繆湘舫聞言一怔,驚問道:“真的嗎?竟有此事!”韋汝敖說道:“誰騙你來。”繆湘舫說道:“果真如此,料那賊尚沒走遠,待我追去。”韋汝屏張臂一攔,說道:“大師兄,那陸武兩人,武功超絕,現更又加上一個辛無畏,他們去了已有一刻之久,恐怕你追也追不上了。縱然追上了,也是雙拳難抵四手,何況他們已有三人,你怎於情急之下,將眼前大事,得輕重倒置?”繆湘舫心頭又是一怔,說道:“屏姑娘,你這話怎講?”姑娘說道:“現在兩位伯父,和我爹爹,均已負傷,你乃本門首席弟子,在這三老傷勢,未愈以前,所有三川嶺的事務,當然要唯你是問,萬一你因追那兩人,又出了什麼差錯,叫誰來理事?”這話,當然說得有理,繆湘舫聽來,不一呆。

韋清風說道:“湘舫,你師妹的話對,你先去照應師父的傷勢,和料理宮前的賓客去吧。”再說那宇文傑,當時,被舒若雷一掌,震得雙足離地,飄身後退,不料,在巖邊一腳踏空,整個身形,向立劍峰下直墜。

如在平時,雖然處此千仞高峰,他仍可運起龍形八式中,那龍潛九天的輕功,剎住墜勢,然後,輕輕飄落峰底。

可是,他此時於身負內傷之餘,急切間,無法提起前那口真氣,所幸神志還十分清醒,當下一見勢危,急忙五指齊張,鼓盡餘勇,運起金剛指手法,抬臂向石壁間,猛力一戳,始將身形掛在立劍峰際。

他扭頭一看,巖下深不見底,不嚇得周身冷汗直冒,倒了一口涼氣,暗忖:“這要墜下去,還怕不暴屍巖底,粉身碎骨?”他懸身壁間,緩過一口氣後,隨又一想:“這毀身峰底之厄,雖未僥倖逃過,但如此上不著天,下不著地,身懸半空,又怎麼辦呢?”於是,心頭又不大急起來。

這時,一陣涼風,掠身而過,耳聽近處,有枝葉搖曳之聲,他不由俯首向下一望,見腳底左下方,約距兩丈之處的壁間,有一株盤虯松,再仔細一看,那虯松際,尚有突出尺餘見方的岩石一塊,似可托足。

他暗自忖說:“如能登上那塊岩石,慢慢再覓脫身之計,雖說咫尺之間,彼此形勢相若,但總比這不可持久,攀懸空中的局面,要好得多。”他心念一落,即將右手一鬆,同時,勉強提了一口真氣,一招晴蜒點水,貼壁縱去,輕飄飄的,雙腳落在那方岩石之上。

他鬆了一口氣,暗道一聲:“好險!”他登上岩石後,即面外盤膝一坐,覺出心頭有點隱隱作痛。

暗自一驚,試一調氣行功,又覺的全身各大經脈,均通暢無阻,似無內傷,遂略略放心。

他,身既負傷,竟未損及內腑,此乃靈蛇軟甲,所發生的護體效用,然而他卻尚茫無所知。

約莫過了一個時辰的工夫,他行功完畢,默唸那舒若雷,真不枉為一幫之主,其武功之高,實前所未見。

經過那場劇烈的拼鬥,不知他是否也受傷?傷的怎樣?一時均無法獲知,可喜今一舉而傷了三川嶺的巨魁兩人,也是武林中一大快事。

他沉了一會,旋又暗忖:靈塔今已出現,仇家-時雖沒尋著,料定,決脫不了這三川嶺的範疇,或與他們有著極深厚的淵源。

不然,他們怎的如此守秘,不肯輕易道出賊子姓名,今後,我只打從韋清風,舒若雷二人頭上追究,便可知曉了。

他心念尚未轉完,忽覺身後,微風吹來,颯颯有聲,扭頭回盼,原來壁間叢草蔓生,生際出一個三尺見高,兩尺來寬的巖,不覺噫了一聲,暗道:“身後有此大,怎的並沒發覺?”他以掌撐地,向內一張,只覺裡黑壓壓,陰沉沉的,一切看不真切,同時,裡面“吱吱”之聲,此起彼落,不絕於耳,敢情這一巖,乃是個蝙蝠窩巢,再一據蝙蝠叫聲,推想內輪廓,定還不小。

他為預防意外,乃拔下肩頭長劍,以作戒備,欠身鑽進巖,一手擎著長劍,一手亮起火摺子,向中緩步前移。

行不數步,驀見巖後壁,竟有一甬道,向下傾斜,遂順坡而下,曲曲折折,轉了無數的彎,始至底。

他立在甬道盡頭,舉光外照,見底是一塊方圓數丈的盆地,四壁光滑如鏡。

再向前看,角深處貼壁間,赫然呈現於眼簾的,是一具人體骷髏,衣履完整,趺坐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