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沒有尷尬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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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而言，楠應該算是個很特別的朋友吧，除了一些男的死黨之外，楠是我最要好的異朋友。

雖然她的神經線比起一般男人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的，但她畢竟是個“女生”是個和我不一樣的別的人。

如果沒有楠的存在，我會是什麼樣子呢？站在這個角度來看，楠對我而言應該是很重要的存在吧，當她因為家裡頭的私事或身體不舒服而缺席時，望著那空蕩蕩的座位，心中就多了一股莫名的失落，那種想見到楠，以及見到楠之時的喜悅、滿足，一點一滴地浮上我的心頭。

在不知不覺中，楠已經成為我心靈生活中很重要的一部份了，即使她不一定有意圖去控制我的喜怒哀樂，但她的一舉一動，卻能夠輕而易舉地改變我的心情。我想，那是一種突然驚醒的覺吧。突然察覺到自己“也”喜歡上楠的時候，一種對於未來彼此的關係的不確定就這樣湧現了上來。那天晚上，我就這樣失眠了。

＊＊＊＊＊＊

儘管我很想當面找楠問個清楚，但這個不確定卻讓我在往後的子裡頭不敢去確定楠對我的覺，一來是深怕一旦只是個誤會，搞不好以後兩個人見面的時候會變得十分尷尬，二來則是自己也沒有想要在高中時期就女朋友。

畢竟“女朋友是大學才應該做的事”

…

就像唐吉柯德一樣地食古不化，我一直堅持這樣陳舊保守的想法，一直堅持著自己和楠之間只是“好朋友”的關係。

然而，我的行為卻如脫韁野馬一樣的失去了控制了…不知不覺中，我開始不斷地追逐著楠的身影，不斷地注意著楠的一舉一動，上課時，我總是不自主的朝著楠的座位望去。放學後。

每當騎車經過校門口的公車站牌時，我對會左右張望地尋找著楠的蹤影，搞到最後，連我自己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變成了所謂的“變態高校生”就在此時，我也覺到不知道是不是楠也發現了我異常的行徑而開始刻意疏遠我。或是，對我而言，原先與楠之間的關係已經不再能夠滿足我的需求，因此是我自己造成我心裡頭的一些毫無意義的多疑。

無論如何，我和楠之間的關係，就在從她送我禮物之後開始產生了明顯的裂痕…不久之後，大夥期待已久的畢業旅行就來臨了。

由於高三的子都得要準備聯考，因此大家好象都抱持著臨死前最後的玩樂心情，儘量地把自己的心情放鬆，一副不玩到瘋狂不甘心的覺，我覺連楠也“解除戒心”似的和我開心地聊著。

打從剛到梅山休息站開始，我們就拼命的拍照留念，而我也不例外的，儘量在這最後的機會里多拍了幾張照片留念。

在阿里山看小火車的時候，我看見了楠正靠著欄杆看著遠方的風景出神。我用雙手框出個輪廓（“”）並透過這個輪廓估算好整個構圖，鼓起勇氣，希望能夠拍下楠的倩影。

“楠！”算好了角度，我叫了楠一聲。就在楠轉過頭的同時，我按下了快門，捕捉了楠那一瞬間的神韻。

是的，那就是四年多以來一直放在那個相框裡頭的照片，照片裡頭的她，純真而自然的笑著，她的笑容就像是阿里山上的空氣一樣的清新純淨。

但笑容裡的溫柔卻有如寒冬中的陽光般的出來，然而，當時的我卻沒能看出那隻不過是個“純友誼”的笑容…“森！你怎麼可以偷照人家！”

“知道嗎？捕捉到一瞬間的表情才是最真實的。”我急忙的辯解，心裡頭卻暗暗地得意著“可是那樣子照出來會呆呆的耶！”楠帶著抗議的語氣說著。

“放心啦…不做作的表情才是最美的。”

“洗出來一定要給我看喔！”看著楠嘴巴翹得能夠吊個五斤豬，真的是很可愛的表情，儘管後來楠看了洗出來後的照片氣得直跳腳，但是，那可是我幫她照的唯一的獨照呢！或許，對楠而言，那張照片中的她看起來呆呆的吧。

但是，照片裡透出攝影師對模特兒特殊的情，如果考量到攝影師投注的深情以及他對於整個構圖與模特兒神態的掌握，我自己可真的覺得那是張傑作呢！

對畢業旅行的印象，好象也只剩下這些彩照片所留下來的些許痕跡了，儘管在畢業旅行期間我和楠的關係表面上還是和以往一樣，但是，近情情怯的我卻依然沒有問她送我那個相框是否有任何特殊的涵義。

在畢業旅行結束之後，高三準備聯考的子就立刻開始強烈地壓迫著我們的身心，楠好象由於家庭經濟的因素，出現在學校的次數比起以往少了很多。

而我與楠之間，也開始變成忽遠忽近的距離。在我開始鼓起勇氣想要突破兩個人的關係之時，楠就像是悉我的企圖般的遠離。

但又在我心生退意之時，和楠之間那少的可以用五手指頭算得出來的閒聊卻又讓我不捨放下。就在這忽遠忽近的循環之間，我對楠的思念隨著時間的逝與俱增…

＊＊＊我想，自己是在這個時候開始養成到西子灣看海的習慣的吧。大概在畢業旅行結束之後，習慣地，每到星期六的晚上，我總是去西子灣看海排解心情，順便跑到楠的家門口等著她回來。

對當時的我而言，到海邊看著深不見底的黑天空似乎是培養自己面對未知的未來的勇氣，而聽著海拍打著“粽”所發出的聲，則是在追求一種自我放逐的心情吧。

其實，看海其實不過是個騙自己再加上騙父母的理由罷了，事實上，看海的時間往往比不上在楠家門口等待的時間。

在看了半小時的海之後，我總是在她家門口等兩個鐘頭以上，坐在自己的腳踏車上，看著往來的車，就這樣靜靜地等著，期待著楠的出現，期待著見楠一面，期待著能夠和楠聊天…

“森，你真的很厲害耶…為什麼你都會知道我什麼時候回家的呢？”曾經，楠這麼跟我問過。面對這樣的問題，我總是微笑著沒有作任何的回答，即使到現在，我也還是沒有告訴楠正確答案。

但是，楠，你知道嗎？一直很想告訴你，我已經在你家樓下等了好幾個鐘頭了…只為了見你一面，儘管一段子下來，我所得到的，通常只有百分之九十九的空等以及與楠一兩次短短十分鐘的簡短對話。

但是，渴望見到楠的情緒，讓我有如前仆後繼的勇敢士兵一樣，在不斷地空等之後，還是繼續的等待，所求的。

只是那百分之一的機會，讓自己飢渴的心靈能夠有些許的滿足。平淡如白開水般無味的子就這樣一天一天的過去。

而令人窒息的高三下學期也這樣無聲無息地來臨了，由於要使神集中，許多人開始去補習班辦k書證，和其他人一樣。

我和楠也開始了白天上課偷看自己的參考書，晚上去補習班唸書時也還是繼續看著教科書那種復一的子。

我的神生活，一樣是隨著楠的出現與否而有所高低起伏，差別不過是去她家樓下等待的時間被在補習班等待她的出現所取代。

但隨著考期一天天的近，楠就像消失掉一樣，不再出現在補習班裡頭，儘管我也開始騎著腳踏車在高雄的各個圖書館與補習班尋找著她的蹤影，無奈的，一切的找尋只是徒勞無功，留下一個身心俱疲而渴望能夠見君一面的遺憾。

見不到楠的我就如同失去了水分滋潤的植物一樣，心靈在聯考的壓力下變得了無生氣。

“我想是我在單戀吧…”不記得是什麼時候我開始意識到我對楠的情，只是一種單方面的情緒。

只是一種單方面的渴望，甚至，只是一個單方面的幻想。對等待楠所付出自己寶貴的時間，我是無怨無悔的。

然而，我卻開始害怕自己已經付出的一切就這樣子付諸水而毫無所得。我知道自己喜歡楠，但是卻不願意去面對楠對我並沒有任何“覺”的可能。

我不惜一切地追求著楠的一顰一笑，但卻又恐懼著已投注的情所可能換來的只是殘酷的現實。

思念楠的時候，覺是甜的，但深怕郎有心妹無意的恐懼，卻是辛酸的。在這兩種情緒互地盤據著我的心頭之下，我陷入了一個名為“單戀”的困境裡頭。

儘管，在常生活的表面上，我模擬考的成績一直能夠維持著讓家長與老師們滿意的水準，然而，我的心靈，卻早已經如摧枯拉朽般的脆弱。

我就像是站在懸崖邊，等著楠將我拉回或是推下，沒有勇氣自己來決定自己的命運…是的，我就像是王菲（當時藝名還是王靖雯）歌詞裡頭的“棋子”一樣。

沒有決定輸贏的勇氣，也沒有逃脫的幸運。就這樣，子一天一天的過去，轉眼間，決定生死的聯考就即將來臨了。

但就在突然間，我擺盪的心情就像是即將靠岸的船隻一樣，充滿了希望和期待，一股阿莎力的勇氣從心裡頭油然而生。

＊是的，就是去問個清楚！去問清楚楠到底對我是什麼覺！去問清楚當初她送我那個相框的目的！去問清楚她為何對我若即若離！去問清楚一切的一切！反正馬上就聯考了。

到時候大家各分東西的，沒有尷尬的問題，沒有面子上的問題，總之，沒有任何的問題啦！鼓起了不知道從哪裡生出來的勇氣，在聯考倒數前兩天的晚上，我抱著一定要從單戀的困境跳出的決心，希望能夠得到她到底對我是什麼樣覺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