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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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好等的就是這一刻,微笑道:“祖母放心好了,既然您不喜歡這般血腥的手段,錦好自然不會再用。”她這話一說,可謂是滿屋皆是詫異,尤其是顧嬤嬤等人,她們可是一早就在屋裡,從頭到尾看得明明白白,今兒個這事,錦好從頭到尾都是步步緊,一步不讓,一磚一釘子的將事情一步一步的推進,打算坐實了王氏的罪責,怎麼到了這會兒,卻轉了口風。
不過莫錦俊兄弟卻是鬆了一口氣。
莫錦俊沒有莫老夫人這等先知先覺,反而接過錦好的話,道:“五妹妹這話倒是說得對極了,血腥手段最是要不得,重刑之下,屈打成招,那等證詞要來何用?”王氏受了提點,神大振,忙大聲的附和起來:“是啊,錦好你這刀刀劍劍的,就是問出來的消息,哪個肯信,哪個有能信?”她立時又撲到王老夫人的面前,哀哀懇求道:“母親,你想把天鵬摘得乾乾淨淨,女兒也沒意見,可是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別人如此誣衊你的女兒啊?不由分說的捉了我的人,你怎麼就一句話的都不替女兒說啊?”演起苦情戲的,王氏向來不遺餘力,哭過王氏之後,又抱著莫老夫人的腿哭了起來:“母親,媳婦在你身邊伺候了這麼多年,哪裡是這麼個心狠手辣的,您可要為我做主啊!”血人般的王天鵬一聽這話,就急了,急得恨不得跳起來,可惜的是,他這四肢都廢了,跳起來自然不可能,但是他的嘴巴還在,所以他盡力的大聲嚷嚷了起來:“你這話什麼意思?什麼叫把我摘的乾乾淨淨?我今兒個可算是栽在你手裡了,我一直當你是至親,你卻如此害我,你還是我親姑母嗎?”王老夫人被王氏氣得面上一陣黑氣,她今兒個可算是看明白了,原來這些年,她就養了個狼崽子,整個人抖了半天,才指著王氏:“你…你…”卻是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錦好笑嘻嘻的對著謝明覃道:“謝公子,您是興趣廣泛的人,不知道有沒有研究過內宅夫人懲治後院輕浮之人的手段。”謝明覃瞧著錦好這笑容,不知怎麼的就抖了一下,隨即搖頭:“我雖然興趣廣泛,但對這內宅夫人的手段,卻是半點研究都沒有,不知道五小姐有什麼見解?”錦好倒是謙虛極了:“見解倒是不敢說,只是我曾在書中看到過,說是讓一個人,尤其是一個女人說實話的方法,並不是打殺,而是等!”錦好這話一說,眾人都莫名其妙的望向了她,又是是謝明覃,那眼神叫一個光芒四,叫一個興致。
錦好又是淺淺一笑,再不掩飾她眼底的冰冷,吩咐一旁的丫頭婆子道:“將畫兒姐姐綁在院子的柱子上,記得不停的給她喂水,餵食。”說到這裡,卻是輕聲笑出來,死死的盯著畫兒,一字一句的說著,聲音不高不低,只是冷冷的看著,看得畫兒渾身冰涼,如同墜入寒冰之中一般:“記得若是畫兒姐姐不吃,你們就給我好好的喂,掰開嘴巴喂。”隨即頓了頓:“只是要記得一點,半步不要讓她離開柱子,死都要死在柱子上。”畫兒聽了這話,渾身骨頭如同沒有了一般,死死的癱倒在地上:五小姐,這是要耗死她啊!
不過,她心裡還抱著一絲希望,偷偷的瞄了一眼王氏,可是王氏卻如同泥塑的雕像。
而錦好看了畫兒許久,卻依舊不曾移開目光:“畫兒姐姐在莫府裡向來是個金玉的人兒,我也不忍心再讓謝公子將如花似玉的畫兒姐姐給肢解,也只有用著這麼溫柔的法子為難一下畫兒姐姐了。為了名聲,還請畫兒姐姐多加諒解。”這個法子有多難受,她是親身體驗過的,當年她院子落了男人的東西,不肯認下,王氏就是用這麼個法子折磨她的,說真話,將這個法子用在畫兒的身上,她還覺得遺憾,若是用在王氏的身上,才更合她的心思。
至於如此對畫兒,她也不覺得過分,據說當年王氏折磨她的這個法子,就是畫兒獻出的,今兒個,她能嘗一嘗,也算是福分了。
莫老夫人在內宅鬥了一輩子,這手上人命都有了,可是這麼個法子,她卻是第一次聽說,實在是太陰狠了,也不知道錦好這麼個十歲的孩子,怎麼就想出來的。
自己看著長大的乖巧可愛的孫女,怎麼忽然之間變成了陰狠毒辣的母夜叉,不但忤逆祖母,威大伯母,還對丫頭用刑,做這些的時候,連眉頭都不曾皺一下,這會兒居然還要用這法子。
她不由得喃喃自語道:“難不成,這孩子也得了癔症?”抬眼瞧了錦好單薄的身子一眼,忽然之間,她才發現,她這個做祖母的似乎從來就沒認識過這個孫女。
聲音微小,卻落在了王氏的耳裡,神一動,似有苦澀怨恨閃過。
而錦好卻在此時吩咐丫頭婆子在院子備些桌椅,她今兒個要好好的在一旁看看這位畫兒姐姐能忍多久。
而,葉若銘卻眉頭微蹙,目光微閃:五小姐的剛剛的眼神有些不對,而這陰狠的主意,他也看著不像是五小姐想出來的。
可是,這主意卻又確確實實出自五小姐的嘴巴?
這個少女從第一次相見,就給他非常矛盾的覺,似成,又似天真,卻怎麼都讓人看不透。
葉若謙聞言,心中亦是一驚,錯愕的看著錦好,似乎怎麼都想不出,錦好是怎麼想出這麼個法子的?
謝明覃卻是大興趣,讚歎不已,笑著拍手:“妙極,妙極!果真是好主意。”而眾人聽了錦好的話,心裡對錦好都起了一陣敬畏,再不敢有半點輕視之心。
這哪裡是什麼高門大戶的深閨小姐啊,分明是手段老到的宅鬥高手!哪個能想到啊!
金氏和姚氏都跟沒事人一般,看了看錦好,也不開口說話,若無其事的喝著茶水,不該說話的時候,她們是絕不會多言,尤其今兒個錦好這行事非常得她們的心思。
王老夫人卻是實實在在打消了自己原本的想法,今兒個過來,她得知王天鵬成了廢人,心裡尋思著莫老夫人怕是不肯將錦冉嫁進王家,而她也不喜錦冉,這不,就動了心思,換個人選——王天鵬因為錦好才落得這麼個下場,她拖也要拖死莫錦好。
可是現在,卻是實實在在的消了這個心思:莫錦好如此厲害,心狠手辣,娶回去,只怕不過三天,就要給王天鵬收屍了,瞧她這子,怕是個烈兒,到時候也只有玉石俱焚的下場了。
眾人各自心思中,畫兒被叉著拖行了出去,一路上不停的求著,哭著,錦好心如鐵石,半點不為所動,依舊涼涼的道了一句:“求人不如求己!”錦好這番作為,屋裡的丫頭婆子,皆嚇白了臉,身子抖得如篩糠。
錦好沒心情再聽畫兒的求饒,端坐在一旁,淡淡的吩咐道:“咱們開始吧!畫兒姐姐想必是等不及了。”錦好院子裡的兩個壯婆子得令,立時拿著兩如拇指寬的繩子,輕輕的一抖,如同蛇兒一般,看得畫兒面如死灰,慌忙掙扎,想要逃了開去,卻被另一個婆子一下子就推倒在椅子上,然後兩個婆子手下不停,左一圈右一圈,將畫兒纏的一個結結實實,連人帶椅子的纏繞起來。
那兩個婆子是個實在人,拿的那繩子可不短,當畫兒被纏在柱子上的時候,可足足纏了近百道,就是大羅神仙也掙不脫。
畫兒整個人被牢牢的縛在椅子上,椅背也緊貼著柱子,看起來整個人就如同那蟬蛹一般,那繩子捆得夠緊,莫要說活動身子了,就是一手指頭都動不了啦,畫兒心裡越發的恐懼,求饒之聲此起彼伏,雖然還沒有招供,心下已經怯了。
錦好卻一派好心好意的模樣:“畫兒姐姐,我都說了,求人不如求己,你總是求我,又有什麼用呢?”她狀似無辜的說道:“小姐我已經對你仁至義盡了,你瞧,就是現在,也顧著你的臉面,不打不殺的,還怕你傷了自己,細細照顧你,你還要求我什麼?”當然要將畫兒綁起來了,若是等一下這女人惱羞成怒,來個自殘或是尋死,這戲可就唱不下去了,豈不是白白便宜了王氏。
她又是嘆息一聲:“畫兒姐姐,我會很好的照顧你的,你放心好了,吃喝是少不得你的。”轉頭吩咐道:“還不快去準備些畫兒姐姐喜愛的吃食,再好茶好水的招呼著,不過這綁來綁去的,太麻煩了,拉撒就只能委屈畫兒姐姐了。”錦好說完,就走到一旁備好的椅子上坐下,笑盈盈對著眾人說道:“怕是要我們一陣好等吧!”現在莫老夫人等人一聽錦好說話,那腦袋就發,這麼個主兒,哪個還敢招惹她啊。
金氏抿了一口茶,不動聲的看了錦好一眼,心道這孩子可真是好厲害的心計,就是她這個人人稱頌的姚家大夫人都不得不讚一個字:高!
錦好這丫頭,明明恨透了王氏,恨透了王天鵬,連帶著也恨透了王家,恨透了畫兒,可是這孩子卻不疾不徐的用小火燉著,慢刀子磨著,一刀一刀不急不慢的剮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