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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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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蘭想著剛剛聽到的聲音,臉微紅,卻還是囁嚅道:“小姐總要用膳…”雲燕搖了搖頭:“也不急這麼一點時間。”雪蘭猶自還想開口,雲燕和阿寶卻已經轉身,她回首看了看書房一眼,臉上的紅暈又多了一份,終是跺了跺腳,這才轉身追了雲燕和阿寶去。

書房這邊是甜的裡調油,可是莫家這邊卻是愁雲慘淡,莫二老爺憤憤不平的問:“父親,為何你要答應將五丫頭除姓?”在他看來,莫錦好是莫家的女兒,這身體中著莫家的血,到底都是莫家的人,怎麼能輕易的答應除姓。

除姓啊,代表著什麼?代表著後不管莫錦好有多大的造化,都跟莫家再無關聯,與他再無關聯,怎麼能這樣?他可是生她,養她的父親,養兒就該報養育之恩,那麼現在算什麼?

不得不說,如果莫老太爺不是他的父親的話,這一刻,他就不是這般問話了,而是拳頭招呼上來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老糊塗了,居然如此輕易的就答應了金翰林,是長公主的兒子又怎麼樣?難不成還能強迫人家將女兒除姓?

對莫老太爺,莫二老爺第一次升起了鄙視之,自個兒的父親,總是嫌棄他無用,可是今兒個,他這父親自個兒不也無用麼,金翰林不過在他耳邊動了動,他不就臉大變的,應了下來。

莫老太爺渾身無力的癱在椅子上,直到現在,還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我不能不答應啊!”若是能不答應,他自然不會答應,可是,在金翰林吐出那三個字的時候,他就沒有了任何退路,唯有答應。

莫二老爺不解:“為何?金翰林到底與父親說了什麼?”

“假名冊!”莫老太爺一字一句,極其緩慢,似是極為無力一般。

“不可能!”莫二老爺跳了起來,臉瞬間白了許多,雙目閃出懼怕的光芒,不可思議的反駁道:“他不可能知道,名冊上的手腳,連皇上都沒能識破,他怎麼會知曉?”莫老太爺搖了搖頭,隨後眼中閃過殺意:“真是可惜,原本還想借著他,靠上長公主,現在看來此人不能留了。”莫二老爺沉默了些許,點頭:“我知道怎麼做了。”此時,若是錦好瞧見這二人的臉,定然會發顫,猙獰而冰冷,哪裡還是她記憶中的樣子。

莫老太爺提點莫二老爺:“小心點,莫要留下什麼痕跡,長公主手下能人不少。”莫二老爺點頭,像是不願意在這個問題上多做撕纏,轉換了話題:“父親,二丫頭到底怎麼處置?”雖說這丫頭實在太過心狠手辣,居然連弒母的事情都能做得出來,這也的確讓他生了寒意——今為了自個兒去前程,謀害了王氏,明兒個會不會為了前途,謀害了自己?

可是到底是自個兒骨血,若是不到萬不得已,莫二老爺也實在不想捨棄了這個孩子。

“二丫頭那邊,我自有主意,你就莫要再問了。”心狠手辣,心計深沉,雖然比不得五丫頭,倒也是個人才,或許將她送到那人的身份,說不得倒是一枚好棋子。…在金翰林私人的宅子逗留了半,金翰林倒也沒有失言,的確準備的大餐好好的慶祝了她的除姓,一桌子的山珍海味,美酒佳餚,奢侈的讓人忍不住想要敲壞他的腦袋——就兩個人,怎麼吃得了這麼多,費。

不但費,還居心不正,居然準備了美酒,對於金翰林的人品,錦好抱以十二分的懷疑,酒後亂,誰知道他打得什麼主意?

若是金翰林此刻知曉錦好的心思,只怕要叫十二分的冤枉,他其實已經被她的眼淚嚇到了,也不知道女兒家怎麼會有那麼多的眼淚好的,差點今兒個這京城都要淹沒在他這未來子的淚水點了。

巨大詫異之後,金翰林在心中又做出了一個重大的決定——這輩子,他再也不會讓她落淚了。

用了膳之後,錦好就上了馬車回朱宅,身為巨大牛皮糖的金翰林自然跟了過去。

今兒個的朱宅實在是熱鬧,先不說朱宅中的人員都在大廳裡等候她,就是朱老相爺,姚老太爺,姚老夫人都在候著她了。

等到錦好走進大廳的時候,往裡見面都要鬥上兩句的朱三爺,今兒個居然沒有鬥嘴,反而一臉討好的笑容:“乖女兒,你總算回來了,父親我是腳跟子都墊酸了,這才把你盼回來。”說完,目光轉向金翰林的時候,就跟看到什麼殺父仇人一樣:“你個臭小子,居然敢拐了我女兒,是不是不想要腿了?”金翰林笑得溫和:“我不過是想和表妹慶祝一下,還請見諒。”他也只拐了錦好和伺候的兩個丫頭,其他的下人,不是早就打發回來了嗎。

聽到慶祝二字,朱三爺臉又是一變,也不管金翰林了,反而湊在錦好的身邊:“乖女兒,既然你除了莫姓,依為父看,咱們今兒個就定下來,上了朱姓,好不好?”態度那叫一個謙卑啊,目光中的期盼,實在讓人想要忽視都不成。

朱老相爺笑得那叫一個燦爛熱情,朱三爺的話落,他就上前,笑的道:“乖孫女,祖父今兒個已經將族譜都帶過裡了。”當然,族裡的宗老也順便帶過來,正在偏廳候著呢。

姚老太爺急了,忙衝上前,真為難他了,這麼一把年紀,居然跑得賊快,拉著錦好的手:“乖外孫女,外祖父雖然沒有將族譜帶過來,可是你入姚姓這點事情,外祖父還是能做主的。”姚老夫人也上前笑道:“錦好,你聽聽,姚錦好——多好聽,你再聽聽——朱錦好…呵呵…”姚老夫人捂笑了起來,其意義不言而喻。

錦好這才明白,敢情除姓了的她,還成了香饃饃,這朱老相爺和姚老太爺等人齊聚一堂,居然都是爭她這顆香饃饃。

朱老相爺聽得姚老夫人居然人身攻擊——不對,是姓氏攻擊,他冷冷的瞪了姚老太爺一眼,好男不跟女鬥,讓他瞪姚老夫人,他堂堂丈夫,哪裡能跟一介女計較,豈不是顯得他心狹隘,想他在朝堂混了這麼多年,豈會是心狹隘之人——(朝中眾臣異口同聲道:你不是什麼豈會是,而是本是。)朱老相爺心中極為不快,雖然他沒有開口說話,表示他此刻心情不好,可是落在姚老太爺身上的目光,冰冷的都快成了刀子,少說也要在姚老太爺身上捅上了幾十下子了:好啊,你個姚老頭子,虧我還覺得跟你一見如故,二見如心,三見就成了至好友,可是你居然這般心狹隘,來跟自個兒搶孫女,自家兄弟,你居然一點面子都不給,實在過分!

姚老太爺被朱老相爺的目光刺的透心涼,他心裡也那個氣啊,這朱老頭,已經強了他可愛的外孫子,現在居然又將主意打到了他聰慧可人的外孫女身上,是可忍孰不可忍,今兒個,他絕不能讓他得逞。

姚錦好,聽聽,真是太好聽了,有這麼個孫女,真是幸福。

他目光落在錦好的身上,有著淡淡的憐惜:傻孩子,莫錦好多難聽,捨棄了最好不過。

看來,誰也沒將哪個莫字當回事。

錦好的心中暖洋洋的,她清楚的知道,姚老太爺和姚老夫人過來,其實就是個走過場的,她雖然可以姓姚,卻上不了姚家的族譜,這是最簡單不過的常識,姚老太爺和姚老夫人過來,就是表妹一個態度——姚家的大門永遠都會為她敞開。

而朱老相爺的慎重,卻讓錦好心裡暖陣陣,她敢除了莫姓,自然不怕成了無姓之人,就要備受欺凌。

當然,她心底打的主意,就是光明正大的成為朱錦好,雖然不太好聽,可是看在朱三爺的面子上,她就勉為其難點吧——光是朱三爺為她敲了景陽鍾,就當得起她父親一職。

血親,血脈相承,其實有時候並不那麼重要,人與人之間,是一種緣分,看順眼了,就自然放在心上。

只是姚老太爺和姚老夫人雖然走過場,可是拒絕的話,她卻說不出口,她看著兩位老爺眼底的關心,再想想姚家大舅對她的好——她忽然覺得姓姚也不錯的,姚錦好,嗯,聽起來真心的不錯。

“朱錦好,很好聽。”氣的聲音想起來,眾人的目光全都轉向了那個娃娃朱丹青,就見他兩隻肥嘟嘟的小腿兒,邁開步子,走到錦好的身邊:“二姐姐,朱錦好不難聽,真的好聽,你就應了父親吧!”說著抱著她的腿,搖了起來,如同每一次那般撒嬌著,就好像央求錦好給塊點心般簡單。

姚老太爺頓時吹鬍子瞪眼睛了:“青哥兒,你居然挖你外祖父的牆角!”雖然知道自家的如花似玉的外孫女,到最後都會變成朱家的一名,他這心裡就完全的不舒坦了起來:朱老頭實在是太可惡了,先是讓他兒子搶了自個兒的女兒,好好的姚麗娟,一轉眼就變成了朱姚氏,多難聽。

粉面玉琢的外孫子也被搶了過去,變成了朱丹青,誰知道這朱老頭還不死心,現在就將主意打到了錦好身上,這還有天理嗎?

“沒有,沒…沒有…”朱丹青慌忙鬆開錦好的腿,一個勁的對著姚老太爺道:“沒有挖外祖父的牆角,丹青力氣小,挖不動,石頭太重…”眾人先是一怔,然後都哈哈大笑了起來,邱如意掐了一把朱丹青的臉蛋:“就你道理多!”姚老夫人笑著抱起朱丹青:“青哥兒力氣不小,這牆角挖得叮叮響。”說著,在朱丹青的臉上狠親了一口。

眾人笑過,錦好上前跪在姚老夫人,姚老太爺的面前:“錦好慚愧,姚錦好雖然好聽,可是青哥兒卻說朱錦好也不難聽,外孫女斗膽,請外祖父和外祖母見諒。”姚老太爺和姚老夫人哪裡捨得她跪在地上,慌忙一人一邊,拉著錦好的手,扶起她。

姚老太爺笑道:“雖然朱錦好實在沒有姚錦好來的好聽,不過也算是差強人意。”這話算是有了鬆動的意思。

朱三爺上前,對著姚老太爺,姚老夫人行禮:“岳父,岳母,小婿與錦好本該是父女,一同姓的福氣,還望岳父,岳母成全。”這話若是朱老相爺說得,姚老太爺立刻就會噴了過去,但卻是出自他最喜歡的女婿之口,他哪裡還捨得噴。

算了,算了,不管這孩子姓什麼,都是他的外孫女,這點變不了。

再說了,他到底賺了個貼心的女婿——值!

朱老相爺瞧著姚老太爺的眼,知道他是應了,忙打開族譜,尋著個地方,就想讓人上了筆墨紙硯,請來族裡的宗老見證,將錦好的名字寫上去——他那急促的樣子,就怕錦好改變主意似的。

他是真的擔心啊,這麼好的孫女,那莫家老頭腦袋就是個進水的,他可不能錯失了,不是朱家的血脈又怎麼樣?叫他祖父,就是他的孫女,他願意,誰敢說什麼?

只要想到後粉的女孩,是他朱家上了族譜的孩子,他就想笑了開來,天上掉了個老大的餡餅,砸得他差點頭暈啊。

誰知道,他剛剛開口:“去,請族裡的宗老來,咱們…”

“不用去了。”朱三爺再次開口,沒讓朱老相爺說話:“我朱三的女兒入族譜,何等大事,自然要在眾目睽睽之下。”青哥兒入族譜,連皇上都賜了東西來,他女兒入族譜,自然不能馬虎。

朱三爺看向朱老相爺:“我想宴請京城名士,重臣,來見證我朱家之心。”原本心裡還有些不樂意的姚老夫人,聽得朱三爺這話,心中的最後不樂意也去了:朱三爺寵錦好如親生女兒,這麼點委屈,他都捨不得讓這孩子受啊。

眾目睽睽之下入族譜,不過是向世人宣佈:莫家棄若糟粕,他朱家珍如稀世之寶!

看誰,還敢不識時務,後刺他寶貝女兒一言半句。

朱老相爺頓時明瞭朱三爺的心意,忙點頭,附和道:“是,倒是我糊塗了。對,咱們大辦,大大的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