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除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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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了捉賊捉贓,老爺這般生氣做什麼,還是先坐下聽聽翠兒怎麼說吧?”錦好伸手端起了纏枝粉彩茶盞,輕輕的抿了一口茶,姿態優雅,有成竹。
莫二老爺瞧著她這樣子,這心火就上來了:“翠兒都成了你的丫頭,她的話還能信麼?”
“翠兒的話,能不能信,總要聽過了再說。”錦好看著莫二老爺,冷笑:“只是老爺這般生氣,堵著翠兒,不讓她開口,就讓我不明白到底為什麼了?知道的人,明白老爺這是一番苦心,不知道的,還以為老爺這是維護誰呢?”莫二老爺聽了這話,一張臉漲紅了起來,還想要再說,卻被莫老太爺瞪了一眼,心裡氣的要死,果真不能讓這個死丫頭飛上枝頭,他這父親只怕佔不了光不說,還要被嫌棄。
錦好輕蔑的一笑,本就沒有將莫二老爺的怒氣看在眼裡,不過是跳樑小醜罷了,不值得她費心,倒是莫錦冉的心狠手辣,出乎她的意外,這樣的一條能忍,能狠下心的毒蛇,若是再讓她這麼安生下去,她自個兒這睡覺都不安生啊,誰知道什麼時候,就跳起來咬她一口了,總得給這條毒蛇留點什麼吧!
“翠兒,你說說,這隻玉鐲子,和這些地契是怎麼回事?”翠兒點頭緩緩的說道:“那五小姐離開大夫人的房中之後,二小姐就出現了,說是想要進大夫人的房裡。看看大夫人的情況,奴婢擔心二小姐的病,怕驚嚇到大夫人,說什麼都不肯,二小姐這就用手上的這隻玉鐲收買了奴婢,奴婢一時鬼心竅,既是被財物了眼睛,又動二小姐的孝心,於是就放了二小姐進去,誰知道不久之後,二小姐卻出言叫了奴婢進去,奴婢進去後,瞧了一眼,卻嚇得差點魂飛魄散,大夫人已經沒了氣息。”翠兒說到這裡,壯著膽子,看了莫錦冉一眼,像是極為恐懼的樣子:“老太爺,當時奴婢也是嚇過頭了,一時沒回過神來,醒過神來的時候,這才想起來叫人,誰知道二小姐早一步捂住了奴婢的嘴,威脅奴婢,若是奴婢不聽她的話,就說大夫人是奴婢毒害的,到時候不說奴婢,就是奴婢的家人,也難逃一死…奴婢自個兒生死倒是可以不顧,可是家人的生死,卻不能不顧,奴婢一個奴才,二小姐卻是大夫人的女兒,是莫家的主子,到時候奴婢就是滿身是嘴,都說不清啊,奴婢沒有法子,只得答應下來。”翠兒了一口氣,繼續說下去:“雖然奴婢答應了二小姐不將此事說出去,可是二小姐卻還要奴婢站出來,指認五小姐。奴婢自小在莫家長大,受主子恩惠,不能立即指認兇手,已經是愧對主子,若是再出言誣陷主子,那還有什麼臉面存活在世上,所以無論二小姐如何威利誘,奴婢都不曾鬆口,直到二小姐威脅奴才,若是奴婢不答應,就死奴婢的弟弟,那可是我們家唯一的男丁,奴婢沒有法子,也只好點頭。二小姐見奴婢應了下來,又拿來地契給奴婢,說是頂好的鋪子,等這事情過去,就想法子要了我們一家的身契,讓我們出去,做個正經的商戶之家。”屋子裡的人,是越聽越震驚,這麼一瞬間,所有的目光再次都盯住了莫錦冉,用一種無法置信,卻又意料之內的眼神看著她。
翠兒搖頭,繼續說道:“奴婢一開始就不明白,到底是誰謀害了大夫人,雖然二小姐才是最後一個進去的人,但是二小姐是大夫人的親生女兒,怎麼會害了大夫人?”頓了頓:“直到奴婢替大夫人收拾的時候,這才確定誰是真正的兇手?不是別人,正是二小姐。”翠兒說道這裡,直身子,指著莫錦冉道:“二小姐,你連生你,養你的母親都能下毒手,奴婢怎麼能相信,你能放過奴婢,別說什麼等這事情過了,一家人能出去做個正經的商戶,只怕到時候,別說我了,只怕我這一家人都沒了活路,二小姐怎麼能容忍知道實情的奴婢活在世上。”翠兒的這番話,聽得眾人暗暗點頭:若是這事情真的是莫錦冉做的,她的確也沒有活路,這世上只有死人才是不會說話的。
眾人這時候,對翠兒今兒個的反口,也能理解了,一方面是良心不安,其實另一方面何嘗不是孤注一擲,賭上一把,與其後沒有了活路,還不如今兒個試上一試,反正遲早都是死。
眾人沒有覺察到自個兒的心思,已經不知不覺就信了翠兒的話。
莫錦冉的臉,瞬間更加的白了起來,她沒有想到翠兒果真有膽子將她供出來,莫錦好從頭到尾都不曾擔心過,是否這個翠兒從頭到尾都是莫錦好的人。
若真是如此,也就能說明莫錦好的態度了。
不過,她面上還是做出然大怒:“翠兒,你口口聲聲說我是兇手,實在是荒謬,母親自小就對我寵愛有加,事事為我打算,我又怎麼會謀害了母親?既然你一口咬定,是我謀害了母親,那麼也請你拿出證據來,你的新主子不是說了嗎?捉賊捉贓,若是沒有證據,今兒個我可不管你是誰的丫頭,我都要請祖父做主,狠狠地治你個誣陷主子的大罪?”一副無愧於心的樣子,若不是錦好清清楚楚的知道事情的始末,都要信了她的話,畢竟她這樣子實在是太過真實。
也難怪,她瘋癲之症痊癒了,也能演的那般像,從而沒有被人識破。
看著莫錦冉的表情,連莫老太爺都有些蹙眉,對著翠兒道:“翠兒,你說這話,可有什麼證據?”他其實希望翠兒最好沒有證據,莫錦冉不管怎麼說,都是莫家的女兒,莫家出一個弒母的女兒,的確不是什麼值得驕傲的事情,若是傳揚出去,這莫家的家教就要被人構陷了,治國齊家平天下,這家都齊不了,還談什麼治國平天下?
王氏不過是個媳婦,孃家也敗了,死了就死了,犯不著再搭進去一個莫家的女兒。
莫錦好明白莫老太爺的心思,笑了笑:“祖父莫急,咱們好好聽翠兒說就是了。”翠兒恭恭敬敬的給莫老太爺磕頭,然後道:“其實證據就在二小姐身上。”莫錦冉一下子變得驚慌失措起來,她幾乎下意識的去摸自個兒的耳朵,手剛剛抬起,卻又是一驚,馬上放了下來,對著翠兒大聲說道:“你胡說八道什麼?我的身上怎麼會有證據?難不成,我害了母親之後,還將證據留在自個兒的身上,你當全天下的人,都跟你一樣是個傻子?”莫老夫人當即就出言支持了起來:“就是,你這個狗奴才,你定是受了莫錦好這個賤丫頭的唆使,來誣陷錦冉的,是不是?果真是狼心狗肺的蠢奴才!”翠兒卻是不為所動,輕輕,但卻異常堅決的說道:“老夫人和二老爺不信奴婢所言,也是人之常情,只是奴婢可以對天發誓,若是奴婢所言有假,願意遭五雷轟頂,永世不得超生。”莫二老爺,莫老夫人就是再多的話,聽得翠兒這般誓言也不好開口了。
錦好輕輕一嘆,聲音變得溫和了起來:“翠兒,你也莫要賭咒發誓,你就說說,為何說證據在二小姐的身上?也莫怪老夫人,二老爺發急,就是我聽了也覺得奇怪,看著二小姐也不是個蠢的,怎麼會做出這等蠢事?”
“小姐,您請看二小姐的左耳,那就是證據。”眾人一愣,目光都轉向莫錦冉的左耳,卻發現她的左耳被烏髮遮得嚴嚴實實,哪裡能看到什麼左耳?
莫錦冉心中一驚,抿著,腿雙一軟,就跪倒在地上:“莫錦好,你為何這般算計我?我說今兒個怎麼就這麼巧了?翠兒這丫頭往是個仔細的,怎麼今兒個辦事這麼不牢靠了,居然將我絆倒在地,還摔傷了耳朵,當時,我只是以為,母親去了,她心中難受,六神無主,卻沒有想到原來是打了這麼個惡毒的主意。莫錦好…你害了我的母親,還將這事情推到我身上來,你說…我到底是哪裡得罪了你,你要這樣害我?弒母,這種事情,這種事情…我說怎麼可能做的出來,你行事實在太惡毒了…太惡毒了…”
“孽障!”莫二老爺再也忍不住將手中的茶盞砸向翠兒,好在他的準頭實在不行,才沒傷到翠兒。
其實,他想砸的人是莫錦好,只是實在沒那個賊膽,被錦好那冷幽幽的眼神看著,這心裡不知道怎麼就抖了起來,原本砸向錦好的茶盞也就砸向了翠兒。
莫老太爺盯了莫二老爺一眼,也不說話,莫老夫人巴不得莫二老爺砸扁了錦好才好,而莫錦冉只是一個勁的哭泣。
錦好卻依舊閒閒的坐著,連睫都沒有顫抖一下,只是靜靜的開口:“老爺今兒個是怎麼了?都是女兒,怎麼就只信二小姐的話,就不信我的話了?不信也就罷了,卻還不讓我開口了,難不成在這個家裡,我連說話的資格都沒有了。這若是傳揚了出去,這讓人怎麼看父親啊,偏心偏到了這個地步,就是我這個做女兒的心是鐵打的,也會疼啊。”她的話,說的十分悲涼的樣子,可是面上的表情卻是最輕鬆不過了,哪有半點悲傷之意,落在莫二老爺的耳朵裡,卻是怎麼都不舒服,於是他這臉就跟踩了臭雞蛋一樣:“你這是和自個兒父親說話的態度嗎?”父親?
他也知道自個兒是是他的女兒啊?還以為他忘了,否則怎麼一副要將她除之而後快的樣子,不就是因為不能在她身上撈到好處嗎?
這樣一個自私自利,枉顧倫常的人,居然說出這般冠冕堂皇的話。
錦好那深潭幽靜的眼睛中,閃過輕視的之意,角輕揚,雖然在笑,可是落在莫二老爺的眼裡,卻是冷酷尖銳之意,櫻桃之,扯出一個優美的弧度,可吐出來的每一個字都藏著冰,帶著刺:“我的態度取決於二老爺待我的態度。”莫二老爺氣的七竅生煙,莫錦好這話是說他自作自受啊,眼中閃過一道寒光,見莫老太爺此時沒有手的打算,不由得惡從膽邊生,怒道:“莫錦好,我不管你是朝堂一品官員,還是長公主未來的媳婦,在莫家,你就是莫家的女兒,你若是再如此不尊長輩,就休要怪我這個父親無情。”錦好冷笑了一聲,一步一步靠近莫二老爺,用一種近乎藐視的目光,打量著莫二老爺,態度說不出的自傲:“二老爺的無情,我早就體會過了,何必說出來嚇我。”
“你…”莫二老爺氣的渾身抖了起來,不過卻極力壓抑下來:“你簡直是不孝!”又來了,每次沒道理,說不過她的時候,就用孝道壓人,只可惜啊,她沒有將這人當成自個兒的父親,何談孝不孝的。
莫錦冉見莫二老爺被莫錦好氣的吹鬍子瞪眼睛的,心中陣陣的痛快,越發用力的噎,用力的添柴加火:“莫錦好,與你有私怨的是我,你誣陷我弒母,我也認了,可是父親到底是你的生身父親,你怎麼能…”說著委委屈屈的看著莫二老爺,一臉愧疚的說道:“都是女兒牽累了父親,都是女兒的錯…是女兒錯了…”莫老夫人瞧著哭的悽悽慘慘的莫錦冉,再看看冷眼旁觀的莫錦好,這麼一對比,越發看出誰好誰壞了,也不知道莫錦好這個賤丫頭,是不是莫家上輩子的仇人,怎麼她一出現,這家裡準沒好事,鬧得雞飛狗跳的,這次更離譜,居然鬧出了人命來。
這個該死的賤丫頭,謀害了王氏,居然還妄想栽贓到錦冉這孩子的頭上,這心思實在是太惡毒了。
不由得怒了起來:“莫錦好,你個掃把星,你若是再不認下罪名,我就要請出家法伺候了。”錦好砸吧砸吧嘴巴,極其淡漠的笑了起來:“你們這是怎麼了,又是哭來,又是怒。老夫人更是要請出家法對付我,我就不明白了,我做了什麼,需要家法伺候。翠兒不是說得清清楚楚了嗎,證據就是莫錦冉的耳朵,是不是,看一看就是了?真若是沒有可疑之處,再來喊打喊殺啊,你們這子是不是太急了點?”錦好說完,對著雲燕,雪蘭吩咐道:“給我起莫錦冉的頭髮,讓眾人看看她的耳朵,誰若是擋著,就給我往死裡打,打死了,有小姐我擔著。”目光冷冷的環視了廳上的眾人,語氣森冷:“你們放心好了,若是今兒個你們不幸被誰傷了,你家小姐我以命起誓,定然為你們討回公道,不但要了她們的命,就是她們的家人,也一個逃不掉。”能在屋裡伺候的,都是莫家主子的心腹,此時聽得莫錦好這話的殺氣,都不由得渾身一僵,這些人都明白,莫錦好這時候說出這番話來的意思很明顯,就是警告她們,讓她們知趣點,別攔著雲燕,雪蘭行事。
對莫錦好的威脅,沒有誰敢不放在心上,這位五小姐可不是什麼愛說大話的,否則不會連老太爺都顧忌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