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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氣襲人知晝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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襲人,一直是一個很有爭議的人物。各紅學家對她的看法也相差甚遠,我並未讀《紅樓夢》,但也在此發表一下自己的看法。

《增評補圖石頭記》中有幾家評語:大某山民說:“花襲人者,為花賤人也。命名之意,在在有因。”護花主人說:“王安石,全在不近人情,嗟夫!而不近人情,此不難辨也,所難辨者,近人情耳,襲人者,之近人情者也。”這些評家厭惡襲人,無非是因為第六回寫到她和寶玉“初試雲雨情”做了“不才之事”而後來又在王夫人面前擔心寶玉和別人發生“不才之事”壞了“一生的聲名品行”實在下賤!虛偽!

我並不這麼認為。首先,襲人是丫鬟,格又是“不言不語是好兒”、“柔媚嬌俏”主子說的她自然依著做了,她並沒錯,錯的也該是寶玉。何況,當在旁伺候的,有襲人、媚人、晴雯、麝月四人,寶於為何偏偏找上襲人,不找另外三人,我想一是因為格原因,二是為後來襲人獲得準姨娘地位作鋪墊,畢竟襲人也該有個名分。再次,對大某山民的“為花賤人也”提出一點反駁。襲人者為賤人也,媚人者何哉?狐狸嗎?非也。因此,命名之意並不在此。我的看法是:“花氣襲人”應是花兒怒放,香氣撲鼻,所以應該是她多次逢凶化吉,並在與蔣玉菡結婚之後還幫助過賈寶玉,儘管有時為世人所不齒。

如今二爺也大了,裡頭姑娘們也大了,況且林姑娘寶姑娘又是兩姨姑表姊妹,雖說是姊妹們,到底是男女之分,夜一處起坐不方便,由不得叫人懸心,便是外人看著也不象。一家子的事,俗語說的‘沒事常思有事’,世上多少無頭腦的人,多半因為無心中做出,有心人看見,當作有心事,反說壞了。只是預先不防著,斷然不好。二爺素格,太太是知道的。他又偏好在我們隊裡鬧,倘或不防,前後錯了一點半點,不論真假,人多口雜,那起小人的嘴有什麼避諱,心順了,說的比菩薩還好,心不順,就貶的連畜牲不如。二爺將來倘或有人說好,不過大家直過沒事,若要叫人說出一個不好字來,我們不用說,粉身碎骨,罪有萬重,都是平常小事,但後來二爺一生的聲名品行豈不完了,二則太太也難見老爺。(《紅樓夢》第三十四回)想必護花主人就是因為以上的話而說襲人“之近人情者”吧。我也不這麼認為。首先要肯定襲人的話有道理,像今天這麼一個開放的時代都要擔心“男女生往過密”何況是“男女授受不親”的古代?其次,劉心武認為襲人故意把黛玉說在前面,為討好王夫人,可是他忽略了一點:黛玉進賈府早,並且血緣關係比寶釵親,自然應該把黛玉說在前面。就像現在我們有了什麼事,肯定是先想到跟自己較親近的人。至於襲人的準姨娘地位,也並不是她主觀謀求來的。

我們再來看以下幾個片段:王善保家的道:“別的都還罷了。太太不知道,一個寶玉屋裡的晴雯,那丫頭仗著他生的模樣兒比別人標緻些。又生了一張巧嘴,天天打扮的象個西施的樣子,在人跟前能說慣道,掐尖要強。一句話不投機,他就立起兩個騷眼睛來罵人,妖妖,大不成個體統。”(《紅樓夢》第七十四回)襲人聽了這篇痴話,又可笑,又可嘆,因笑道:“真真的這話越發說上我的氣來了。那晴雯是個什麼東西,就費這樣心思,比出這些正經人來!還有一說,他縱好,也滅不過我的次序去。便是這海棠,也該先來比我,也還輪不到他。想是我要死了。”寶玉聽說,忙握他的嘴,勸道:“這是何苦!一個未清,你又這樣起來。罷了,再別提這事,別的去了三個,又饒上一個。”襲人聽說,心下暗喜道:“若不如此,你也不能了局。”寶玉乃道:“從此休提起,全當他們三個死了,不過如此。況且死了的也曾有過,也沒有見我怎麼樣,此一理也。如今且說現在的,倒是把他的東西,作瞞上不瞞下,悄悄的打發人送出去與了他。再或有咱們常時積攢下的錢,拿幾吊出去給他養病,也是你姊妹好了一場。”襲人聽了,笑道:“你太把我們看的又小器又沒人心了。這話還等你說,我才已將他素所有的衣裳以至各什各物總打點下了,都放在那裡。如今白裡人多眼雜,又恐生事,且等到晚上,悄悄的叫宋媽給他拿出去。我還有攢下的幾吊錢也給他罷。”(《紅樓夢》第七十七回)由以上兩段可以看到,告發晴雯的不是襲人,是王善保家的,第七十七回還有一句:“原來王夫人自那著惱之後,王善保家的去趁勢告倒了晴雯,本處有人和園中不睦的,也就隨機趁便下了些話。”因此,告發四兒、芳官的那些玩笑話的必然是其中之一,而告發她們的很可能是那些老婆子們。襲人說“應把海棠花比我”之類的話也只是為了讓寶玉不再多想,否則,“若不如此,你也不能了局”一句何解?

可是很多人會說,襲人把晴雯“素所有的衣裳以至各什各物”都給晴雯送去了,這明明就是作好了晴雯不再回來的打算了。我倒覺得好笑,晴雯得了“女兒癆”看病總要錢吧?她們都是丫鬟,沒有多少錢的,晴雯又被趕出園子,不可能及時送錢去,多準備些衣物,一則可以保暖,二則可以當了換些錢用。若是晴雯能再回來,再置辦衣物也不遲。你們說是不是這個理?

還有人會說那麼第三十一回,襲人吐了鮮血,“不覺將素想著後來爭榮誇耀之心盡皆灰了”這又如何解釋。我不知這麼說合不合曹老先生的意思:賈府也是個是非之地,想要安身於此,必然要主子們誇獎,奴才們稱讚,她不爭榮誇耀,以她的格如何置身賈府?人人都有爭榮之心,這是人之常情。

《紅樓夢詩詞鑑賞辭典》中說“作者對襲人的‘溫柔和順’、‘似桂如蘭’是貶義、嘲笑,並非讚揚”可見是錯誤的。

脂硯齋批語透出,對於寶玉,她“有始有終”她甘願為寶玉犧牲——甚至犧牲掉在那個時代那種社會被一般人最為看重的“名節”高鶚續書,就以嘲諷的筆調把她嫁給蔣玉菡,寫成“抱琵琶另上別船”式的虛偽與背棄,令後來一些評家一再加以譏刺抨擊,但曹雪芹八十回後寫她,卻著眼在她的利他神。(《劉心武揭秘古本〈紅樓夢〉》)那時候看到這段話,突然想到了一篇不知從何處看來的文章,是講和珅與《紅樓夢》的,那時《紅樓夢》本是書,但皇太后喜歡看,急著要看接下來的故事,而乾隆又是孝子,和珅就找了高鶚讓他續上。後四十回寫得就很有功利了。

不知這些看法,大家是否贊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