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五章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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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永抬頭看了看外面的天,這夜越發地深了,心不覺一陣焦急。…張永的猜測是對的,劉瑾還真嗅到了一絲危險的味。
按說白天時自己關閉九門這事做得的確有些過火,如此大一個把柄落到他手裡,張永會放過嗎?
如果真攤開了說,自己免不得要受皇帝一通訓斥。
不過,對他劉瑾來說,也傷不了皮,最多在大家面前丟個面子而已。
可是說來也怪,進豹房之後,張永卻是一言不發,就那麼不住喝酒。
按說,這慶功宴也就是個形式,聽完皇帝褒獎,再隨意吃上幾口,就可以結束了。可到現在已經一個時辰過去了,張永還沒有要走的意思。
難道他在等?
在等我劉瑾離開之後,再單獨和皇帝說話,然後對我劉瑾不利?
對,肯定是的。
嘿嘿,張永啊張永,你當我劉瑾是白痴啊,你要我走,咱家偏不走,看誰鉚得過誰?
又回想起張彩白天時說過的話,叫他隔絕外。
劉瑾立即有了主意:對對對,無論張永你有什麼毒計,咱就就一個阻字,反正不給你同皇帝單獨在一起的機會。看你能把咱家怎麼著?
…
就這樣,張永慢慢地喝著酒,而劉瑾卻惡狠狠地與他對事,事情就這麼僵持下去。
正德卻不疑有他,他本就是一個頑童格。像通宵宴飲娛樂的事情,以前也不是沒幹過。見有這麼多人來陪自己耍,而且都是很對自己胃口的武官,心大喜歡,就叫人去將兵棋拿來,要同前線軍官下上幾盤。
他嗜好兵法,而將軍們又有實戰經驗,這種學習機會可不能放過。
看到這種情形,蘇木心不住叫苦:都累了一天了,大家還在這裡蘑菇,可憐我也被陷在這裡。我已經兩年沒見到兒,如今卻過家門而不入。哎,你劉瑾和張永要打要殺,立即動手吧,別把我給耽擱在這裡。
一想到家的子,蘇木有一股怒氣湧起來。
心道:好,既然如此,張永,我教你一個法子好了。
想到這裡,蘇木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朝張永晃了晃:“張公公,我見你手不釋杯,酒量還真是不錯啊。來來來,咱們喝上幾杯。”張永並沒意識到什麼,一口將酒乾掉:“蘇先生敬酒,敢不受?”
“好氣,再來,再來。”張永又幹了。
“再來,再來。”蘇木繼續催促。
張永這下意識到什麼了,這個蘇先生不住敬自己酒,究竟想幹什麼。
見他疑惑,蘇木偷偷朝他擠了一下眼睛,笑道:“張公公千軍萬馬都統帥過來了,難道還怕喝酒?來來來,幹了!”率先將杯的酒一飲而盡,剛喝完,蘇木卻將頭一歪,徑直撲倒在地,醉了過去。
“哈哈,蘇木,你這酒量也好意思同咱家拼酒?”張永現在已經完全明白蘇木想幹什麼,哈哈大笑著,搖晃著身體起來,可是,身子剛一動,就醉得撲到桌子上,打起了響亮的鼾聲。
正德正在同胡順講解兵棋規則,看了他們一眼:“原來是醉了。”劉瑾年紀大了,而且,太監們陰陽失調,身子本弱,再這裡坐了半天,身上又冷又軟,早已經打熬不住了。見張永和蘇木都醉了,心一鬆,就走到皇帝身邊:“陛下,夜已經深了,還是早些歇息。”正德皇帝本就愛玩,剛把兵棋規則教會胡順,見劉瑾來催,心不喜:“劉伴,你先下去吧,朕還一盤沒玩了,你來掃什麼興?”劉瑾:“陛下…”
“下去,下去,少廢話。”正德有點惱怒。
劉瑾不敢惹正德,回頭一看,見蘇木和張永不省人事,這才略微安心。看正德的意思,估計是要玩個通宵,以自己的身子骨,可沒辦法同他們耗下去。
只得無奈地點了點頭:“奴婢告退。”等劉瑾離開,蘇木和張永同時睜開了眼睛。
蘇木的眼裡帶著一絲無可奈何的笑意,而張永看蘇木的眼神卻滿是敬佩。
正德卻驚訝地叫了一聲:“你們兩人不是醉了嗎,怎麼醒得如此之快?”張永突然普通一聲跪在皇帝面前:“萬歲,三邊總制楊一清有機密奏報,託奴婢轉呈御前!”這一聲喊,如此響亮。
胡順手正捏著一顆棋子,不住手一顫,落到棋盤上面,心也意識到將有大事發生。如果楊一清真有密摺上奏皇帝,以他的身份和地位,自可走密摺路線進呈御覽,又何必讓張永轉
?
而且,這道摺子張永遲不拿早不拿,偏偏要等劉瑾離開才拿出來。
這事肯定不同尋常。
廳堂的眾人也安靜下來,都用驚疑的目光看著張永。
“哦,楊一清的摺子,把老看看。”正德任舊一副無所謂的態度。
蘇木向前一步,將摺子收了,轉給皇帝。
然後立在皇帝身後定睛看去。
在真實的歷史上,劉瑾就是死在這道摺子上面的,作為一個歷史發燒友,能夠置身於這一起歷史大事件之,說不好奇也是假話。
楊一清這道摺子寫得非常直接,其羅列了劉瑾許多罪狀。比如企圖謀反、私藏甲兵、禍亂過政起兵變以便行大逆不道之事…
就蘇木看來,劉瑾的罪狀不外是在不合適的實際推行軍制改革,起了兵變。朝廷真要追究,也不過是訓斥一番,罰俸了事。
可楊一清所羅列的罪狀,樁樁件件都說劉瑾謀反,無論怎麼看,都是死罪。
果然,官系統這次是真的要置劉瑾於死地了。
實際上,官系統的如劉健、謝遷、馬升、劉大夏等領軍人物可都是栽倒在劉瑾手上的,雙方的矛盾已經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這算官系統集所有力量的一次反動,官和劉瑾閹黨開始正面鋒。這次鬥爭,已是脫離了私人恩怨的範疇。
正德何等明,一看就意識到其所隱含的內容。
眉頭皺了起來,一份摺子看得極認真,半天也沒有看完。
見皇帝如此鄭重,立在他身後的蘇木看得明白,跪在地上的張永面上出狂喜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