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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六章城中有妓女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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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囡囡又叫了一聲:“娘,囡囡好餓,囡囡已經一天沒吃東西了,能不能給我買個火燒?”說著話,小丫頭的眼珠子就直勾勾地盯著旁邊一個買驢火燒的。

梅娘見女兒餓成這樣,心頭難過,道:“囡囡乖,馬上就見著爹爹了。到時候別說火燒,就算是醬驢,燒驢蹄筋,都有得吃。”這次真定大水,家的東西都被衝得光。

加上家裡本窮,實在活不下去了,這才來滄州找自家相公。這一路,母女二人風餐宿,吃盡了苦頭。到昨天,手最後一銅錢已經花了出去。

今天若不是已經到了地頭,還真要餓死了。

看到這對母女襤褸的衣衫,看著小女孩子餓得發青的臉,楊同知嘆息一聲,將一串遞過去:“給孩子買點吃的把?”梅娘忙跪在地上磕了一個頭,道:“多謝大老爺,梅娘雖然家貧,卻不是乞丐。馬上就要尋著我家漢子了,他也是個愛面子之人,若知道這事固然會念大老爺恩德,可卻要責怪妾身沒有志氣。”看著梅娘堅強的神情,楊同知動,心讚了一聲:好女子!這女人看情形是餓得狠了,可即便如此,依舊不肯食嗟來之食。她能如此堅強,我楊自烈也不過遇到一點難事,卻自怨自艾,算什麼君子。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

梅娘依舊跪在地上,道:“大老爺,我家漢子也在滄州衙門裡做官,據說是個巡檢,姓梅名富貴。大老爺,知道他在什麼地方嗎?”什麼,你是梅富貴的子?楊同知心劇震,目光復雜地看著梅娘。

對於梅富貴,他楊同知是一點好也無。尤其是上次顧傢俬鹽一案之後,對他的觀也惡劣到無以復加。

也就是因為那事,關知州竟順勢免去了馬全的副巡檢一職,將巡檢司牢牢地掌握在手,剪除了他一條臂膀。否則,正值用錢之際,巡檢司那邊怎麼說也能積攢個千餘兩灰收入。

雖然不多,可蒼蠅雖小也是,關鍵時刻也能派上用場。

不過,梅富貴不過是一個小人物,也上不了滄州政界的檯盤,楊同知還不將他放在眼裡。否則,若是想動他,也不過是舉手之勞。

梅富貴乃是關知州的人,動了他,同關知州也不好相處。

也因為這樣,楊同知才沒有去找過梅富貴的麻煩。

不過,他今天心情惡劣,回想起來,自從認識這個梅巡檢之後,他就開始走背時運,難道說這軍坯是我楊自烈的煞星。

也不回答,楊同知狠狠一甩袖子,喝道:“你這賤人好不識相,本大人好心與你錢,卻不受,反顯得我市恩沽名一般。”就轉身走了。

“大老爺…”梅娘沒想到先前還和顏悅的楊同知卻突然翻了臉,嚇得她臉蒼白。

剛怯生生地叫了一聲,抬起頭來,那楊大人早就走得不見了蹤影。

喃喃吐了一下舌頭:“娘,這個就是官兒嗎?”梅娘溫柔你摸了洋下女兒的腦袋:“是的,是官兒。”

“那麼,娘,他的官大還是爹爹的官兒大?”梅娘一笑:“爹爹一個武官,小得很,怎麼比得上這位大老爺。”喃喃眼睛都亮了:“那,娘,我們快些去見爹爹。”說著話就張開雙臂,“娘,囡囡身上好軟,抱抱!”梅娘鼻子一酸,差點哭了起來,就起身抱起女兒。、旁邊那個賣火燒的販子見同知大老爺走遠,才摸著汗水小聲問:“那女子,你可是找梅巡檢?”梅娘一喜,“還請這位大哥告知我家漢子的住處。”小販笑著朝東面指了指,說:“我家堂兄就在巡檢司當差,整天聽他說梅巡檢是個好人,對人也恩義,聽得多了,卻也記住了梅老爺的名字。他就住在前方同福客棧裡,快些去吧!”梅娘謝了一聲,尋了方向,抱著女兒朝前走去。

一想到就要見著三年多沒見到的賊漢子,梅娘身上突然來了氣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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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在蘇木所租住的院子裡,聽到屋裡一聲笑,吳老二“咦!”一聲,叫道:“什麼玩意兒?”屋的笑聲卻停了。

這下,吳老二更是按捺不住好奇心,提起神,搖晃著身體一腳踢開房門闖了進去:“誰,誰,誰敢在這裡埋伏大爺,找死嗎?”他本就是一個潑皮出身,現在做了推官老爺家的公子,可思想觀念上還是沒有轉換過來,內心還沒有接受自己的這個新身份,尤其是在喝醉之後,恍惚,卻將自己又當成了以前在北京城廝混的地痞氓。

在以前,他可沒少被仇家伏擊,打成豬頭。

一時間,就條件反地衝了進去,想來個先下手為強。

卻不想,剛衝進去,卻看到沿上坐著一個身體窈窕的女子,身子正瑟瑟顫個不停。

“啊,女人!”吳老二一呆,不住地拍著自己的額頭:“怪了,這裡是哪個地方,我怎麼來這裡了,我不是來找蘇木的嗎?”腦子裡走馬燈一樣轉個不停,就回憶了一些片段,只因為實在太醉,卻顯得模糊。

明朝蒸餾白酒是高級奢侈品,一般人本喝不到。吳老二一時喝得猛了,也經受不住。

說起吳老二來滄州,卻還有另外一段故事。

原來,他隨父親去揚州之後,仗著父親的權勢,整就在揚州地界上打著父親的牌子生髮,只要有機會,他什麼錢都敢吃,哪怕是黑錢。

他父親是地方司法官,吳老二做起事來也有許多便利。到後來,甚至和不發商人勾結,幫他們走私通關。

吳老先生拿自己這個兒子也是沒有辦法,正好他這次帶著兵卒要解庫銀回京,怕將兒子丟人揚州又鬧出不可收拾的攤子,索就將他一併帶回京城。

回京之後,吳家父子自然是大大方方地住到肅穆家裡去,也不見外。

不過,蘇木卻不在,一問,說是去滄州遊學了,並帶信過來說,他與滄州巡檢司巡檢梅富貴有舊,如今著借居在他那裡。

當然,這是假話,所謂的梅富貴就是蘇木自己。

在蘇木家裡住了兩天,被父親管束得渾身不自在,吳老二就借了個由頭說要來滄州找蘇木,並對父親說,“你反正在京城耽擱幾後就會回揚州,不如到時候咱們在滄州回合。”如此,才脫了身,帶著小蝶和胡瑩的信箋先一步到了這裡。

拍了一下腦袋,吳老二的腦筋稍微情形了些,又想起剛才在外面客房處見著的那幾個面上的粉多得跟白壁牆一樣的女子,就恍然大悟:原來是窯姐兒!

他突然又記起蘇木以前心情好的時候跟自己說過的一個笑話,就說曹征討張繡的時候,本來南陽太守張繡已經投降了。可曹孟得這天晚上突然騷動了,問手下“城有女否”手下人未來討好曹丞相,說張繡的嫂子是有名的女子。

於是,曹慾火攻心,將張太守的嫂子給xxoo了。

張繡聽到這事,大怒,帶兵伏擊曹

也是曹運氣,好不容易揀回一命,但可惜他手下第一猛將典韋卻死在亂軍之。

其實,這種情形在客棧也不少見。北方還好些,在有銷金窟之稱的揚州,男女皮買賣甚是發達,從最高級的清館人、揚州瘦馬,到二十錢一個野雞已經形成了一整套產業鏈。

無論是高級的青樓女子,還是窯姐,都有自己的地盤。清館人自在青樓坐館,但窯姐卻比較亂,有的是在自己家裡營業,有的則是去客棧包個房間,守株待兔。

看眼前這女子長得實在不怎麼樣,又畫裝。看她只是小丫頭打扮,應該不是梅巡檢的家眷,那麼,就只有可能是這客棧裡的野娼了。

吳老二雖然胡鬧,可對之一物卻不怎麼上心。但今天吃醉了酒,加上前一段時間突然成了官家公子,營養一跟上,就發育起來。

如今,酒壯膽,竟有些騷動起來。

他笑著朝那女子走去,“敢問小娘子叫什麼名字?”如果是良家女子,見到有陌生男子闖進來,要麼就大聲呼叫,要麼就會飛快逃將出去。這女子卻怪,只低著頭,一句話也不說。

“啞巴嗎?”吳老二順勢坐到她的身邊,依舊笑著:“小娘子倒也雅。”就伸出手去將她握住。

那女子還在瑟瑟抖著,卻已經壯著膽子看了吳老二一眼。

吳老二有些不樂意了,仗著酒意喝了一聲:“怎麼,嫌我醜?這男人最重要的是有要本事,要能保護自己的家人,要有擔待,如此才算是男子漢大丈夫。”這話當然是以前蘇木教訓他時所說的,這個時候,吳老二就順口就將這句話說出口來。

出乎他的意料,手上那女子卻不抖了,貓叫一樣,說:“其實,老爺剛才發怒的時候…其…其實很英俊…”這倒是實話,吳老先生本就帥氣,吳小姐也生得國天香。基因在那裡,吳老二怎麼可能醜?

他的主要問題是沒氣質,太猥瑣,叫人不忍淬睹。

吃了酒,又說起了大話,表面上看起來倒有幾分男子漢氣概,自然就英俊瀟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