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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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卓曦西要留下來過夜，張摩爾的心情好多了。儘管失戀，但贏到安獎，可以跟曦西獨處一整夜欸。

他趴臥在，一臉酷樣，心裡卻暗，興奮地想…她會睡在他旁邊的陪病，會親自喂他飲水吃葯，會扶他上下。雖然自己來也可以，但他一點兒也不想逞強，這點小埃利他應得的。

曦西從浴室出來，洗過澡，換乾淨衣褲，長髮烏黑黝亮，玫瑰真美麗，他目不轉睛盯著看，看她過來，彎身挪動陪病用的沙發，這舉措，使那寬鬆的粉紅t恤領口放低，小一片雪白脯。張摩爾頓時沸騰如火，呼為之一窒。曦西放好鋪，轉過臉來，他趕緊移開視線，假裝研究牆壁上的漆。

曦西甜甜地笑問:“需要幫你做什麼嗎？”幫我…他頭暈，她的身材令他血脈賁張，而她的笑容令他目眩神，他希望她摸他…再想下去，就要請她煮綠豆湯消火了。他的安獎，嗚嗚嗚，要好好利用。

“我的背，背有點癢。”他說謊，癢的是心。

曦西過來服務。

“哪裡啊？幫你抓，可是不能太大力喔，你的背會痛，這裡嗎？”

“左邊，左邊一點。”

“這裡？”

“右邊順便一下。”

“右邊也癢啊？這裡？會不會太大力？會不會痛？”

“不會痛…”他偷笑，喵喵叫，就算燙傷一百次也甘願。

多美的夜晚，她指尖輕輕抓搔，他熱血沸騰，痛苦又快樂，正陶醉地享受，忽然門推開，有人闖進來，這人一來，摧毀美麗的夜晚…

值夜班的小護士們，正經歷白衣天使生涯中最大的魔考。張摩爾那一的急救鈴，平均十分鐘響一次。而急救鈴被按響的原因，令奔去處理的護士不堪聞問，令旁觀的卓曦西不敢相信，更教躺在病上的當事人不想理睬、不敢苟同、不能忍受、更不堪其擾。

陳麗麗問護士:“你看我兒子，他眉頭皺著，好像很痛，是不是止痛葯不夠？”護士說:“我們不能亂開止痛葯，醫師給的葯量應該是夠的。”又有一次，陳麗麗說:“你幫我兒子量體溫，他發燒了，你看他的臉好紅。”

“前一個小時才量過，很正常”再來一次，陳麗麗說:“我兒子手好冰，需要再添一棉被。”

“…”護士敢怒不敢言，偷罵髒話。這女人一來就搞得大家兵荒馬亂，疲於奔命。偏偏她進護理站時，帶了一批黑衣兄弟，陣仗嚇人，他們在病房外守著，害護士們惶恐不已。

事實上，張摩爾皺眉，是因為看到媽媽光臨；面孔脹紅，是因為媽媽緊張兮兮，害他尷尬。而手足冰冷，是聽見曦西說…

“既然伯母來了，醫院規定只能有一個人陪病人過夜，我先回去了。”嗚…不準！張摩爾差點就不顧背痛，下攔阻。

“卓小姐，”陳麗麗對她很不。

“我兒子差點沒命，你應該第一時間通知我，結果你讓我自己從新聞看到他出事，你瞭解一個做媽的心情嗎？你知道我多害怕嗎？”

“對不起，我真的很抱歉。”

“是我要她不要通知你。”張摩爾看曦西收拾東西要走，擺臭臉了。

“喂，你去哪？”

“呃，回去啊！”快快走，此地不宜久留。

“不是說要留下來照顧我。”說話不算話。

“這裡伯母在就夠了，所以…”

“媽！”

“是，乖兒子。怎麼啦？喔天啊天啊，氣看起來好差，你臉發青你知道嗎？很不舒服對不對？該死的，一定是很痛對吧？”在張摩爾還來不及制止時…

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