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中央軍入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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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原城西。

鐵滾滾、戰馬蕭蕭。陣容整齊的中央軍正排成四咱縱隊向前緩緩開進。在朝陽的照耀下就像一條淡藍的長蛇。在荒涼的黃土高原上蜿蜒向前。趙六斤率領臨時任命的山西官員駐馬肅立城外。神肅穆的送別中央趙六斤回頭過來。目光不可遏止的落在城門上。城門上吊著一樣物事。正隨風飄蕩。倏忽之間。趙六斤到脖子後面一片冷嗖嗖的。那物事很輕。風一吹就能飄起來。卻又呈人形。不錯。這物事就是吳三桂的人皮。裡面了草！

昨天下午。吳三桂已經在城東菜市口被活剝了。劊子手當著無數圍觀百姓的面在這大漢的腦門上削去了一小片頭皮。然後以水銀灌注其中。在水銀的侵蝕下。這大漢的人皮和肌緩緩脫離。最後竟然像蛻皮的蛇一樣把人皮給剝了下來。

回想起吳三桂被剝去人皮之後的那具血淋淋的軀體。以及臨死前的掙扎和哀嚎。趙六斤頓時尾巴骨都縮了起來。可憐哪。吳三桂這大漢可是足足哀嚎了好幾個時辰才咽的氣。這傢伙臨死前所受的痛苦也算是人世間蠍子拉屎獨一份了。

漢。這就是當漢的下場哪。從今往後。這大明朝只怕是再沒人敢當漢了。

不過話說回來。在王樸的鐵腕統治下。大明帝國中興在望。周邊的蠻夷在強大的中央軍面前本就不堪一擊。恰逢如此盛世。還有誰願意去給外族當奴才。還有誰會放著好好的大明百姓不當去當什麼漢？

王櫸緩步走到趙六斤面前。輕聲喚道:“趙總督？趙總督！？”一邊喚了三聲。趙六斤才如夢方醒。急以衣袖拭去額際冷汗。恭聲應道:“呃。王…王員外。”王櫸微笑道:“中央軍已經走遠了。我們這便回城吧。昨天晚上商談的一攬子規劃還有些細節。需要坐下來好好落實啊。”

“哦。那是那是。”趙六斤忙道。

“眼下山西百廢待興。正需要王員外這樣的晉商鼎力支持啊。請請請…”柳如是策馬靠近了王樸身邊。低聲問道:“爺。大漢吳三桂終於伏誅了。山西也重歸了大明版圖。你高興嗎？”

“高興？”王樸搖了搖頭。臉上的神有種說不出的落寞。

“有什麼好高興的。有什麼好高興的呢？”長長的舒了口氣。一陣蒼涼的歌聲忽然從前方的山樑上傳了過來。

六月格里二十三。

五哥那個放羊在草灘。

身披那個蓑衣他手裡拿著傘。

懷來中又抱著那個放羊的鏟。

九月格里秋風涼。

五哥那個放羊沒有衣裳。

小妹妹我有件哎小來襖襖。

澳來一改領那個口。你裡邊兒穿上。

十一月三九天。

五哥放羊真可憐。

蔽風那個下雪哎常在外。

那落西那個山他才回來。衰的老漢正坐在荒涼的黃土坡上引吭高歌。老漢跟前。十幾只羊正在吃草。縱橫錯的黃土高原濃縮在了老漢臉上。化作那一道道縱橫錯的皺紋。嘶啞的嗓音卻透著莫名的蒼涼。

“好悲涼呢…”聽著聽著。柳如是的美目忽然間紅了。回眸著望著王樸。問道。

“爺。這就是你初到南京時。給姐妹們講的陝北民歌嗎？”

“嗯。”王樸點了點頭。黯然道。

“這就是陝北民歌。”

“真悲涼。”柳如是美目裡滿是柔情的不忍。低聲道。

“這裡的百姓一定很苦…”王樸默然無聲。柳如是卻從他的臉上看到了種罕見的消沉。在她的記憶中。王樸從來就是個力充沛、神情活躍的人。像這樣消沉的表情她還是頭一次見到。芳心裡不由的浮起了萬種柔情。從馬背上伸過手去輕輕握住了王樸糙的大手。

柳如是能受到王樸心情的沉重以及他心中對百姓的痛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