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其實是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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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本不再看我一眼,在她的心裡,我本已是一個卑鄙無恥、玩女的人,我用盡心機佔有了她,玩膩了又趁常去她家的機會誘騙了她年幼無知的繼女,她不只恨我,還恨她自已,恨自已那麼蠢,害了自己也害了別人。
我每都儘量出時間去她的家裡,起初她只是冷冷地躲我,後來不再躲我了,無論我說什麼,做什麼,她都像是沒有聽到,我有在她面前,她就像本沒有看到,我拉住她,她那寒冷的目光可以令人凍結,使我不得不乖乖地撒手。
她本來還算豐腴的身子越來越瘦,臉總是蒼白的,瘦得下巴尖尖的,一雙眼睛顯得更大,卻已毫無神彩。
我的情緒也越來越差,石雁兒自以為一切都是她闖的禍,在我面前總是怯生生的,像個受氣的小媳婦兒似的,想法設法逗我開心,可我一想到玉兒嫂傷心的樣子就無法平靜下淶,說實話,如果她不再愛我,離我而去,我儘管傷心,也不會就麼難過,可是每天看著她受著煎熬,獨自一個人慢慢拭被我對她造成的深深的創傷,我就心痛、難過。
果實沉甸甸地壓彎了枝頭,滿山的樹葉紅的、黃的、綠的、相掩映。玉兒嫂仍然不肯聽我說一句話,但是她和石雁兒已經恢復了關係,石雁兒見了她憔悴的模樣,認為是自已的錯,但她還不敢承認自已勾引我。
而我也不能無恥地叫一個小女孩去做這樣的解釋,而且第二次已經是我的錯,而她也認為是自已引狼入室,坑了雁兒,對雁兒有一份歉疚之情。
我聽雁兒討好地告訴我這一切時自然很是高興,就讓雁兒帶話給她,她只給我回了一句:“要好好待雁兒,否則她死也不會放過我。”我真的絕望了,每飲酒大醉,醉了就把偷偷趕來服伺我的雁兒按在炕上,幻想著玉兒嫂的樣子無休止地索取,雁兒只是默默地承受,被我痛的時候也只是含著淚忍受著。
公司破產的事已經成了事實,小站也已莫名其妙地成了我的私有財產,可是那位蔡經理卻因為貪汙、侵國有資產進了監獄,不知是不是因為這個小站在龐大混亂的公司帳上太過渺小,整個公司重新審查評估拍賣了,也沒人提到我這裡。我工作沒了。
貨也沒了銷路,於是一咬牙,拿出了全部的積蓄購置了機器設備,改造了廠房,開始據市場熱點趕製各種山貨製品。秋天悄悄地凋零了,零落的樹葉已經化做了漫天的飛雪。
我在繁忙中閒下來時,每每望著玉兒嫂家的方向發呆,那山上茫茫的白雪,山頂絢爛的晚霞,成了我最大的神寄託,恍惚中,似乎那雙如水的明眸,依然在那凝望著我。
雁兒放了假或放了學,總是來陪我。我和玉兒嫂之間的戰爭,使她的心也深受煎熬,倍受折磨,她努力地在玉兒嫂面前訴說我的相思,又在我的面前講述她的憔悴,她只想看我和玉兒嫂之間出笑臉,別的無所謂了。
工廠生產得很順利,這些農民因為是按件取酬,沒有一個偷懶耍滑的,貨品堆到倉庫裡成了一座小山,我才想起出售的事,這一天,傍晚的時候,我才從省城趕回來,心情低落到了極點。
那些銷售商場、超市都有自己的購貨渠道,儘管我將價格壓到了極低,仍然被他們客客氣氣地打發了回來。我的積蓄全投入進去了,這使我心急如焚。怎麼辦呢?我一個人坐在靜靜的屋子裡,默默地著煙,無計可施。
這時候,石雁兒急匆匆地闖了進來,自從上次發生那件事之後,她變得文靜了許多,到我這來從來都是躡手躡腳,大氣都不敢。我吃了一驚,忙問她:“雁兒,出了什麼事?”石雁兒帶著哭腔說:“叔,我爹快不行了,我家也沒什麼親戚,你快去一趟吧。”我聽了大吃一驚,連忙披上外套,和石雁兒往山上趕。冬天的山上寒冷料峭,樹上都是光零零的。傍晚的時候更是冷風瑟瑟,我倆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在山路上,到了玉兒嫂的家,已是一身大汗。
我跺跺腳上的積雪,走進屋。掛著厚厚的門簾的裡屋正傳出陣陣哭聲。我心中一跳,難道老石頭已經…哭聲很大,那是石燕兒的聲音,此時玉兒嫂的聲音傳了過來,多不見了,乍一聽到她的聲音,心裡真是動萬分。
玉兒嫂幽幽的聲音傳了過來:“都是我不好,我是個不詳的女人,是我害了你。”老石頭急咳了幾聲,嘆著氣的蒼老聲音傳來:“玉兒,你快別說了,人吃五穀,誰沒個生老病死呢?你別聽那些個長舌婦嚼舌頭,我這病有些年頭了。
和你有啥關係,唉,只是我這一去,苦了你們了。”玉兒嫂嚶嚶的哭聲傳了過來,我心中也不有些慘然。老石頭咳著又問:“我不是…咳咳咳…叫…雁兒找華子去了嗎?怎麼還沒回來?”我聽到這兒,忙掀開門簾兒走了進去,說:“老石,我來了,你怎麼病成這樣?來,我揹你下山,咱們去醫院。”老石頭想說話,可是脹得臉通紅,卻說不出話來,他一邊擺著手,一邊咳個不停。我誤會了他的意思,跺著腳說:“老石呀。
這時候還心疼錢?我開廠子錢也造得差不多了,可這些錢還拿得出來,走。”我走過去,就要扶他起來,老石頭乾癟的大手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又咳了幾聲,苦笑著對我說:“別…費那勁了,我捱了這些年了,我心裡…咳咳…清楚,一身的病哪,這回是不過去了。”石雁兒聽得也是淚珠兒直滾,老石頭轉臉對玉兒嫂說:“玉兒,你把倆孩子都帶出去,我有幾句話,要和華子說。”趁此機會,我才偷眼看了玉兒嫂一眼,她的形容憔悴,好像大病未愈,一雙杏眼哭得紅腫起來,她沒敢上我的眼神,低著頭拉著燕兒,和石雁兒一塊兒出去了,老石頭臉上泛著病態的紅,他息著望著我,低聲地說道:“華子。
這一年多來,虧了有你幫襯著我家,不然我一個癱老頭子,這家裡,早沒法維持下去了。”我眼睛也有些溼潤,對他說道:“老石呀,你別這麼說,我聽了心裡也不好受。”老石頭讓我扶他起來,倚在枕頭上,對我說:“聽說,你現在辦了個廠子,打算在這地兒長住了。”我以為他是想把孤兒寡母的託我照顧,就說:“是啊,老石,現在在城裡要是沒錢,比在鄉下還難過呢,我打算長住在這兒了,回去也只能乾乾個體,快三十的人了,還能有啥出息?”老石頭臉上出一絲安的笑容,盯著我的眼睛,緩緩地說:“玉兒跟了我幾年,受了不少苦,她是個好女人啊。你要是真心喜歡她,可別辜負了她。”我大吃一驚,臉刷地一下白了,瞪大了雙眼看著這一直病臥在的老人。老石頭沒理會我的驚訝,自顧自地說:“說起來,我對不起她呀。
當初幫她還債,娶她過門,就圖她心好,能幫我維持這個家,唉,好個姑娘家,不知是哪個沒天良的害了她,再加上那些長舌婦,結果屈在我這兒,這些年,我從沒看她真心地高興過,直到遇見你…”
“你別打岔,讓我…把話說完,我早覺出來了,這些子,不知你們怎麼了,她心裡苦,我看得出來,可我也知道,你不是個壞人,是能好好對待她的,把她們託付給你,我也就可以安心地去了。”我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臉上有些發燒。
老石頭說了這些話,已經很累了,他著躺下,對我說:“我有些後事的安排,白天叫了村長和支書來,都說明白了,唉,我是拖不過去了,累啊…”他昏昏沉沉地睡過去了。
我又坐了一會,掀開門簾走了出來,玉兒嫂三個人都在過堂裡站著,看來是聽到了我們的話,玉兒嫂和石雁兒的臉都有些發白。幾個人就這麼悶坐在那兒,到了後半夜,小燕兒悃得不行,玉兒嫂讓也昏昏睡的石雁兒領著她去睡下了。
剩下我們兩個人枯坐在油燈下。我輕輕咳了兩聲,壓著嗓子說:“你…都聽見了?”玉兒嫂呆呆地出神,沒有理我。
我湊過去,問她:“你都聽見了?”玉兒嫂一驚,寒著臉沒理我,起身就走。我急了,一把抱住她,她拚命地掙著,哪裡掙得脫,她又不敢大聲,怕讓人聽見,忽然她一低頭,我只覺得胳膊一疼,她已經死死地咬住了我的手臂。
血了下來,玉兒嫂的身子也一下子軟了下來,趴在我的身上,我抬起她的頭,見她已經淚如雨下,喃喃地說道:“你為什麼這麼欺負人,為什麼這麼欺負人…”那神情哀婉悽絕,令人痛心…我心裡又酸又痛,不知說什麼好,玉兒嫂低聲哭泣著對我說:“雁兒還那麼小,你怎麼狠得下心,幹出這種事?
我原還打算好好供她上學,我沒上大學,想讓她好好學習,將來能有出息,你怎麼狠得下心把她給毀了?”淚水打溼了我的衣襟。
這時石雁兒著淚從北屋裡走出來,一下子跪在玉兒嫂的面前,哭著低聲說:“你別怪他,其實是我不好,是我…”她哭著把事情經過說出來,玉兒嫂聽得呆住了,好半晌兒才輕輕嘆了口氣說:“傻雁兒,我怎麼會做那種事呢?我怎麼會改嫁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