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愚人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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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了!
山裡的寒意來得更早。
前一晚,風整夜地吹著,陣陣自遠處穿過樹林直撲而來的秋風,也帶來了沙沙的寒雨。
空氣中的味道有點像是果子過時發酵出的酒味,夜梟在這陣突發的風雨裡,全都悶起嘴忙著躲雨而忘了啼叫。
落葉就像初雪似地紛紛飄舞,整夜都可以聽到它們落下時的颯颯聲。
昨天之前,河邊還可以看見秋葉燦爛如錦,黃樟樹上的黃紅果實,如金鐘般倒掛地垂蕩著。
天亮時分,風雨齊止後,樹林已有大半因為昨夜風雨而變得光禿禿。
打樹林裡往上看,少了枝葉遮蔽天空,顯得格外赤,藍亮得令人到刺目。
小痴卻似愛煞了眼前這片風雨肆後的淒涼景,一大早便踩著溼溼厚厚的積葉走到最深的林裡,展開這半個多月來,他每天的例行工作。
自從上次遭到血手會的截殺,得兩敗俱傷之後,小痴他們便就近潛入附近山區,找個人煙絕跡的獸躲起來養傷。
如今,他們四人不但身上的大小創傷均已痊癒,連帶的也因為每天都無所事事,而一個個都變得較以前更白、更胖。
小痴來到半個月來固定消磨白天時光的地點,那是處約莫三丈方圓的林間空地。
空地上有幾個點,因為時常遭到踩踏,而顯得特別光禿。
仔細一看,那幾個點似是各自獨立,卻又隱隱互相接應,彷彿是一種特殊的步法落足點。
他隨手拾起一支三尺有餘,指頭細的光禿樹枝,施施然走向空地中間,將樹枝好整以暇地環抱前,臉含淺笑地瞪著林間某一點,徑自發起呆來。
良久之後,空地外的林木之後,輕輕傳來細微的人聲。
“他到底在發什麼呆?”小秋不耐煩地壓低聲音道:“該不會是他發現咱們在跟蹤他,故意擺出這德來戲我們吧?”
“噓!”小悅耳語道:“你要是再這麼羅嗦,當然會讓小白痴知道咱們躲在這裡想偷窺他的秘密。”二凡輕聲咕噥道:“和尚看他不像發呆,倒有點像在入定。”小秋輕嗤道:“這小子太可惡了!想練武幹嘛躲著咱們?難道他怕咱們偷學他的武功?”
“不會啦!”二凡頗有信心道:“小白痴不是那種小家子氣的人,他故意躲起來練功,自然有他的用意。”小悅不語,只是一直注意小痴的動靜。
半晌——一陣風輕輕吹來,吹落了樹枝上僅存的少數殘葉。
殘葉飄飄,宛如羽飛雪般,動向不定地輕翻墜落…
風在林梢…
葉在風中…
忽地,小痴宛如乍醒雄獅,朗嘯入空,手中禿技驀然翻飛,帶起無數濛影,削、砍、刺,變化出似劍非劍、似槍非槍的輕靈招式。
將無數落葉捲起又散落,舞動得好似風中彩蝶—般。
小痴腳下配合一定的身形步法,盡興地施展著手中木。
“咦?”樹後的小悅眼睛,納悶道:“這招式看起來很像我家的醉月劍法,可是怎麼還有些古怪的變化?”二凡恍然道:“哈!那些變化好像是血手會和我動手時,那個使雙槍的傢伙,他所施展的槍法嘛!”小秋也嘀咕道:“我倒覺得小白痴這套劍法,有點像我家的飛星掌加上光頭的十八羅漢拳。”
“嗯!”小悅和二凡再仔細一看,也不點頭道:“是有那種架式!”他們三人目眩神地看著小痴施展像是悉、又似陌生的招式,一會兒似龍騰,一會兒變鳳舞,間而如醉酒般奇異踉蹌地穿梭於空地之上。
他們全都看傻了眼,怎麼也猜不出小痴這套稀奇的劍法叫啥名堂。
小痴宛似入了般,一遍又一遍地演練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