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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賞他鍋貼吃是嗎？

成！既然她要跟他來硬的，那他也不再跟她客氣，讓她瞧瞧他這成天被她罵是氓的氓，在真心想要發橫時，有多麼的野蠻。

他決定跟這頭小熊，正面開戰了！

他不要再像個小賊似地只能遠遠偷看她，而是要正大光明地與她“對看”他要她正視他的存在，要她張開眼睛看見他，閉上眼睛時想念他。

纏她、纏她、纏到她投降，所以他決定要在她鋪子對面蓋間房子，和她當起對門鄰居。

他只負責擇定目標，出勞力的事可不歸他，因為他可是氓二師兄，以整師弟們為樂的氓二師兄。

天威望回道觀找來幫手，獨留天樂看家，將天喜、天涯、天放及天養，當然還有那幹活兒最勤快的天道存，全都找過來幫他蓋房子。

至於他自己呢？只須負責蹺起二郎腿，窩在椅裡睡覺，靜心等著他的小屋落成就行了。

“我不懂耶，二師兄。”連續工作沒閤眼，眼皮直直往下墜，在入了夜後還得強打起神攪拌灰泥的八師弟天養，終於按捺不住好奇的發問。

“你怎麼會突然決定要搬來這兒？就因為對面住著熊姑娘嗎？但你以前不是很討厭她，甚至討厭到和她上擂臺比武的嗎？”

“輩分比人小的就多做事少說話！”一顆小石凌空飛來，正中天養的額心，疼得他哇哇跳叫，而那石的兇手仍是好整以暇地閤眼躺平在椅子裡。

“二師兄想做什麼需要跟你報告嗎？多學學你三師兄，埋頭工作！”被點到名的天道存停下手邊工作，直了直有些酸意的桿。

“二師兄，如果我們能熬夜將這些活兒都做完，明兒個天亮後，能夠上熊姑娘的鋪裡去買饅頭，順便和她說說話嗎？”他想問問熊姑娘這段子過得好不好。

又是一顆小石飛來，這次卻是往天道存方向飛去。他其實躲得過，卻礙於兇手是自個兒師兄，只得認命領受，幸好他人壯皮厚，倒也不怎麼疼就是了。

“胡鬧！”原已有些睏意的天威望，不悅地瞠大他那雙俊的丹鳳眼。

“她的饅頭是你們能吃的嗎？沒規矩，長幼不分！傍我聽好，房子一蓋好後就馬上給我走人，一時半刻也不許多留，更不許去找她聊天瞎扯！”省得他見著了她對這些兔崽仔微笑送饅頭，偏就是不肯理他時，恨得他大腸拿小腸狂揍出氣。

怎麼？天道存滿心疑惑，吃饅頭還得分長幼的嗎？他真的是很想去瞧瞧熊姑娘的近況，但瞧二師兄火冒三丈的模樣，還是等下回來再說吧。

氓！氓！叫人幹活卻連個饅頭都不許吃？天喜等人在心底怨聲載道，卻礙於二師兄威浩蕩，誰也沒敢說出口。

嘀咕歸嘀咕，他們還是趕在破曉前將房子蓋好，安靜走人，回道觀睡覺了。

熊惜弱一早醒來，原是心情不錯的她，在一開了鋪，見著對面那間倉卒落成的屋裡，有個正倚窗對她笑的氓男人時，再也笑不出來了。

“你為什麼會在這裡？”這兩天她是有聽見來自對面的敲打聲，原還想著不知是打哪兒來的文人雅士，為了欣賞湖景在此修築別業，沒想到會是那個前兩天剛吃了她一巴掌的氓。

雖然發過誓不再和這男人說話，但因事關重大，她不得不自己走到他屋前，氣呼呼地質問。

“那還用問嗎？”天威望笑得白牙喑閃“當然是為了你囉！”她聽得咬牙切齒“世上的人那麼多，你為什麼就是非要找我麻煩？”他笑得有些壞“因為沒有人的饅頭…嗯嗯，比你的更好吃了！”見她又是一記巴掌送過來，這回天威望可有準備了，偏過頭來輕鬆的閃開。

“女人，你就非要淨往歪的地方想嗎？我指的是你做的饅頭，又不是在說你身上那對‘饅頭’來著。”這該死的男人不解釋還好，一開口只是愈描愈黑。

熊惜弱原想再送上另一個巴掌，卻驚覺兩人周遭已出現不少駐足觀望的好奇人群，只得咬牙死忍住，轉身回鋪，暫且饒了他。

千萬別理那氓！

鬧久了見她沒反應，他肯定會自討沒趣地拍拍股離去，千萬別中他計，別隨他起舞，別讓他更加放肆得意。熊惜弱這麼告訴自己。

只是她雖然能夠管得住自己的嘴不跟他說話，卻管不住自己的眼睛，尤其是他一再做出那樣引人側目的舉動時。

在她賣完了早上的饅頭歇息片刻時，一抬起眼來，居然看見他在屋前掛了個招牌，上頭寫著“好人筆莊”底下還有四個蠅頭小字“另教童畫”好人？！還教童畫？！

熊惜弱若非是使盡全身的力氣死忍住，怕早已抱著肚子笑滾到地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