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九十章佈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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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陸恆,本王覺得,你跟本王的表妹玉琉公主,那是郎才女貌,情投意合,實乃佳配也,所以本王打算,把玉琉公主許配給你。”楚王李昊笑道:“陸恆,你是聘有正的人,按照皇家禮儀,玉琉公主是絕對不可能下嫁給你的,不過,只要你肯幫本王登上皇位,那麼,這一切便都不成問題了。”楚王李昊目光炯炯的瞅著陸恆,一臉的興奮神情:“陸恆,你想啊,你要是娶了玉琉公主為,你便是本朝的駙馬了,同時也成為了皇族的一份子,到時候,本王再把軍權付給你,你將成為三方勢力都可以接受的最佳人選,京都的緊張局勢一下子就可以平緩下來,你陸恆可以盡情的發揮你的軍事才能,征伐四方,平定天下,開拓前所未有的豐功偉績、、、、、、”原來楚王李昊打的竟是如此主意,在忽然之間,陸恆有種想哈哈大笑的衝動。
說實話,這個主意猛一聽,到是完美的,方方面面都考慮到了,但楚王李昊,唯一失誤的就是,太小看他陸恆的野心了~~三方勢力都可以接受的最佳人選~~既然有三方勢力的存在,那麼,便要接受三個方面的掣肘,而他陸恆的格,從來都是獨斷專行。
與其有三方勢力存在,不如只有一個說話的聲音,不服者,便斬盡殺絕。
以玉琉公主的心高氣傲,她要是知道,自己竟成為了政治鬥爭的談判籌碼,不知她會是怎麼樣的痛苦表情呢?
不過眼下,卻也不妨虛與委蛇。
陸恆的臉上。出歡喜笑容,他抱拳施禮道:“多謝楚王殿下看重,不過這件事情,事關重大。在下還要回去,跟父親大人商量一下,才能夠定奪。”說罷,陸恆對呆呆站立在那裡,全然不明白兩人談話內容地阿迪娜,用匈奴語柔聲說道:“走,跟我回家去。”
“回家?!”阿迪娜身子一震,接著,她神情複雜地看著陸恆,悲喜集。淚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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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太尉府,安頓好阿迪娜,陸恆第一件事情,便是風風火火的來到了太尉陸平的書房之中。
他需要老爺子陸平地幫助,至少,他需要了解,老爺子陸平的手中。究竟握有什麼樣的力量。
隨著對京都各方勢力的瞭解,其中的波起雲譎,讓陸恆覺得頭大無比,雖然他有信心,把汝陽王府的人滿門殺光,雞犬不留,完成自己的誓言,但以後呢?陸恆推斷後面的發展形勢,竟是一團無法看清的重重霧。
書房之中。只有太尉陸平一人,坐在書案的後面,慢悠悠地飲著茶水,深沉的樣子,就象是一口銅鏽斑斑,沉默了千年也不曾鳴響的古鐘。
陸恆滿面笑容:“老爺子,告訴您一個好消息,您要當爺爺了。”
“哼,我早就當上爺爺了、、、、、、、”說著說著,太尉陸平#的一怔。他驀然站起身來,又驚又喜地看著陸恆:“難道你小兔崽子、、、、、、”陸恆神情悲壯:“老爺子,再告訴您一個壞消息,我不管您老人家是怎麼想的,我是決定要主動出擊了,如果您老人家還是不肯幫我,這個還未出生的孩子,很有可能就會沒有父親。”站起地身子又一股坐下。使椅子發出巨大聲響,太尉陸平沒有想到,陸恆在瞭解了京都的複雜局勢之後,竟然還是堅持一意孤行,他憤怒無比地罵道:“你個小兔崽子、、、、、、”思忖再三,為了讓陸恆打消獨自蠻幹的念頭,太尉陸平決定,還是把自己的計劃告訴陸恆。
臣不密則失其身,君不密則失其國,雖然陸恆是自己的兒子,但太尉陸平還是習慣的堅守著保密的原則,因為他的計劃,關係到所有人地身家命,他不能不慎重,如果不是被陸恆迫狠了,而他又確實擔心陸恆會做出什麼不理智的舉動,他是絕對不會說出來的。
“三方勢力看上去是平衡的,其實,這裡面有很大的貓膩。”太尉陸平用一幅教訓的口氣,向陸恆詳細解釋道:“京都的門閥豪族,很多都已經逃離到地方州郡去了,現在所能聚集起來的武裝力量,也不過是六、七千人,在還是因為,咱們太尉府的家將護院,有三千多人呢,相比近萬人的皇族勢力,門閥豪族地勢力要顯得弱小許多,但皇族勢力為什麼不敢動手呢?”
“當前,最大的武裝力量,就是撫南大帥張崎的六萬南軍,那都是銳中的銳啊,駐守在京都八關,每耗費的糧晌極為驚人,而現在朝庭的財政,窮得叮鐺響,張崎的糧晌,大多數是靠京都八關周圍的門閥豪族提供,所以張崎在暗中警告皇族勢力,不許動手。”
“張崎是個聰明人,他並不想趟京都地這份混水,他想撤退回南方,就憑他手上的這六萬銳,回到南方,他將成為最大的割據勢力,但他的手下,有不少是忠於景宗皇帝的人,在這種不明不白的情況下,他率軍撤退回南方,他的手下都會造他的反。”
“張崎在等待,他最不希望局勢混亂,所以,誰弱小他就保護誰,將來,無論是誰當上皇帝,只要能討得一份聖旨,他就有了大義的名份,撤退離去。”
“老爺子,你的意思是說,張崎跟他的手下也是有矛盾的,並非看上去的那樣鐵板一塊?”
“不錯。”太尉陸平讚許地看了陸恆一眼:“再說說城衛軍地統領年達。”
“年達是個讓人捉摸不定的人,對於任何有利益衝突的事情,他都是能躲就躲,實在躲不過去了。他就裝傻充愣,讓人以為,他是一個沒有腦子的渾人,但老夫卻知道。在秋華之亂時,正是因為年達地反覆,從而使當年的太子殿下被殺死,使景宗皇帝登上皇位,景宗皇帝把城衛軍統領這樣的要害職位,託給年達,由此也可以看出,景宗皇帝對年達的信任。”
“任何輕視年達的人,都有可能死無葬身之地。”
“年達的手下,有城衛軍二萬人。而城衛軍的組建,都是從當年徵北軍中挑選出來的,而徵北軍,則是老夫一手訓練出來的、、、、、、”陸恆又驚又喜的喊叫道:“老爺子,你的意思是說,城衛軍的二萬人,都會聽從你的號令?!”
“那有如此容易的事情。老夫被閒置了二十多年,城衛軍的士卒也都換了好幾茬,恐怕現在,能知道老夫是誰的,都沒有幾個人了呢。”陸恆大失所望:“那你還說這些幹什麼?”
“不過,卻沒有人知道,城衛軍的兩名副統領,都是老夫當年死去戰友的孩子,他們能夠成為副統領。跟老夫的暗中關照也有很大的關係。”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到時候,把那年達、、、、、、”陸恆齧牙咧嘴,手掌在半空中,劃出一個揮劈動作。
太尉陸平點了點頭,繼續說道:“現在,最關鍵的問題,就是衛軍總統領尉遲勇了。”
“尉遲勇是一個標準的軍人,存大義而忘私利。眼中只知有國而不知有家,為了證明自己的忠心,他甚至反出家門,放棄了自己在尉遲門閥中的尊貴地位。”
“衛軍有五千人,人數雖然少了點,但佔據的都是要害位置,有地利的優勢,要想在京都整出點事情。便必須把衛軍拖下水來。”太尉陸平瞅著陸恆,出說教地嘴臉:“恆兒,我知道,你是想通過尉遲疾,而讓尉遲勇幫助你,我告訴你,那是沒有用的,尉遲勇的愚忠,完全能超出你的想象,而且,他把尉遲疾關起來,也是一種明確表態。”
“那麼,尉遲勇的破綻在那裡呢?尉遲勇的破綻,就在他忠君愛國,上尊下卑的理念上。”
“恆兒,你想一想,如果景宗皇帝忽然死了,新皇未定之時,老夫身為太尉,手持調兵金牌,要求他尉遲勇聽從號令,他尉遲勇敢違背麼?”調兵金牌?!陸恆瞬間便明白了,能把調兵金牌給老爺子陸平的人,定然是長宮的何昭儀。
之所以會如此猜測,陸恆憑藉的,完全是覺,唯有如此,一切事情才顯得合理,長宮地何昭儀,是極少數能接近調兵金牌的人,也是能從事變之中,獲得最大的好處的人,想來老爺子陸平已經答應了何昭儀,無論是誰當選為新任皇帝,何昭儀都是皇太后。
“景宗皇帝死亡之時,便是咱們發動攻擊的最佳機會,所以,恆兒,你要有耐心,你要隱忍,你要象潛伏在密林深處的獵豹一樣,等到機會出現時,再猛然撲出,一擊必殺,而此刻,千萬不可出破綻,更不要打亂了老夫的佈置。”今天,算是受教育了,陸恆沉半晌,忽然問道:“那,老爺子,你說,景宗皇帝什麼時候會死亡?”
“老夫早已經派人打聽過了,據太醫院的華太醫講,雖然景宗皇帝用參湯掉命,但最多,也就還能活上百。”雖然老爺子陸平地佈局,深遠縝密,但陸恆總覺得,這其中,還是有些破綻,而且,讓他坐著等待機會的降臨,這也太不符合他陸恆的格了。
陸恆站起身,來回走動了幾步,忽然停下步履,瞅著老爺子陸平質問道:“如果景宗皇帝在一百天之後,沒死怎麼辦?如果他的身體,在一百天之後,奇蹟般的痊癒了,又能夠說話了,又恢復了健康怎麼辦?”陸恆的眼中,放出陰森森的冷酷寒光,他一字一頓地說道:“所以啊,最好的辦法,還是主動出擊,想個辦法,讓我混入宮中,親手把那景宗皇帝、、、、、、”陸恆的手掌再次虛劈,同時口中,還發出‘喀嚓’的冷脆聲音,他的臉上,在這瞬間,惡而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