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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處罰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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懲罰?

一點小小的懲罰?

陸奉川雖然心中不安,但臉上卻竭力保持鎮定:“卑職願意領受!”環坐在周圍的統領們,很是有幾個人,知道陸恆和陸奉川兩人不對付,在他們的臉上,都出等著看好戲的神情,而秦翔則微微有些不安。

在沒有明顯證據的情況下,而重責陸奉川,能否讓人心服?就算是用下屬犯錯,上官也應受到責罰這樣堂皇的藉口,但一名族兵犯錯,最多也就是降罪到隊正級別,如果統領也要受到重責,那麼,誰還敢出來任事?

最可怕的是,你陸恆能以牽強的理由,降罪一名統領,那麼,一名統領是不是也能以同樣牽強的理由,降罪一名副統領呢?這樣一來,森嚴的軍律便形同虛設。

卻聽陸恆用隨意的語氣說道:“當時,我在氐卜族的大帳中,正在玩一個遊戲,就因為你對下屬的約束不嚴,使那個遊戲出現了意外,讓我很是丟臉,那個氐卜族的傢伙,恐怕在臨死時,都在心中罵我賴皮呢,雖然那傢伙現在已經死了,但舉頭三尺有神明啊,我還是想給他一個代,陸奉川,我便罰你代替那個氐卜族的傢伙,和我一起來完成這個遊戲吧。”遊戲?意外?死亡?

陸奉川心中越發忐忑不安起來,他瞅著陸恆,不再接話。

“這個遊戲很簡單,當時啊,我正在跟他那個氐卜族的傢伙比試刀法”陸恆長身而起,從頭上拔下一頭髮,向陸奉川走來。兩人面對面的近距離對視著,陸奉川一開始還能以坦然自若的表情,毫不退讓的和陸恆對視,但隨即,他便被陸恆目光出來的兇狠,給驚嚇到了,他下意識地閃避著陸恆的盯視,越發心虛。

之間陸恆對著那頭髮“呸”地一聲,吐了口唾沫,接著,便把那頭髮沾在了陸奉川的鼻尖上,這時候,所有人都已猜測出了陸恆的小小懲罰是什麼了,每一個人的臉都變得古怪起來。

這一瞬間,陸奉川失去了鎮定,他覺得,他已看透了陸恆所有的陰謀詭計:陸恆要殺自己,但因為拿不出自己明顯過錯的證據,如果以軍律的名義,來殺死自己,怕是不能服眾,所以,整出這麼一個玩遊戲的說法來,這樣,陸恆在殺死自己後,還可以假惺惺的說~~啊,玩遊戲時失手了!陸奉川那傢伙,點太背!~~真是太卑鄙!太無恥了!

在想明白這一切後,在陸奉川的心中充滿了恐懼和憤怒。從來都是他用陰謀詭計來陷害別人的,想不到今,竟會身陷陰謀詭計之中,竟會是如此可怕的覺,陸奉川抬起手來,便想把鼻子上的那頭髮抓落,既然都是一死。那麼,就要死的慘烈一些,絕不能在臨死時,成為任人擺佈的小丑。

“你想幹什麼?別動,你總不希望我把你綁在樹樁上,拿一個臭襪子堵住你的嘴,來完成這個遊戲吧?”陸恆的聲音很冷,有著顯而易見的威脅,從他眼中傾洩出來的暴和殘酷,更讓陸奉川的身子猛然變得僵硬起來,他覺得自己就像是被毒蛇盯上的青蛙,浸滿了極地之冰的寒意。

黑暗中,陸恆高大拔的身形,出山獄般的壓迫力量,跳躍著傷疤的猙獰面孔,更升騰著魔神般的死亡氣息。

一種無力和絕望的覺,讓陸奉川的思緒幾乎凍結,他明白了,在陸恆的兇狠和無所顧忌的面前,任何反抗不但徒勞無用,還會使自己死的更痛苦、更難看。

陸奉川求助般的向其他統領瞅去,但沒有人站出來為他說話,陸奉川知道,這不但是因為他人際關係差,更主要的是,陸恆玩遊戲的說法,堵住了所有人的嘴。

舉在半空的手,無力的垂下,陸奉川放棄了掙扎,他努力直的身軀,在風中瑟瑟而抖,就像是一脆弱而孤獨的蒿草。

“你也是個聰明人,怎麼長了一個豬腦袋呢!”陸恆說著風涼話,他間的彎刀,發出清越的鳴響,從鞘中拔出,暴漲的刀光,連天上的彎月,都失去了顏,卻兀自能聽見陸恆的笑語:“這把刀,是我新得的,一把好刀啊,鋼口著實不差,只是份量卻比我原來用的那把彎刀沉,可別整出個什麼意外來。”意外?不出意外才怪呢?

所有統領都在心中嘀咕著。

陸奉川的臉,在此刻,已變得如死人般難看,渾身大汗淋漓,彷彿水洗,他暗淡的眼神,就像是風中搖擺不定的火把,我要死了、我要死了、我要死了在陸奉川的靈魂深處,發出無比痛苦的叫喊。

“嗖”也不見陸恆如何作勢,隨著一聲嘶裂空氣的銳響,彎月般的刀鋒帶著有若實質的寒意,匹練般的斬在了陸奉川的眼前,當陸奉川眼神已然空如井,五官扭曲變形的時候,刀鋒卻倏然懸停在半空,離陸奉川的鼻尖,只有一指的距離。

勁烈的刀風,把陸奉川那怪異的匈奴髮式,吹拂的齊刷刷向後飄去,宛如逆風中狂舞的雜草。

“下次如果再犯這樣的錯誤,定斬不饒!”陸恆的語氣很平淡,只是那平淡中,還有著讓所有人,整條脊柱都寒颼颼的冷意。

已然被駭昏的陸奉川,像半截木樁,以一種僵硬的姿態,隨著陸恆的刀勢向後倒去,在半空中,他鼻尖上的那頭髮,彷彿忽然間有了生命,猛地一跳,接著,無聲無息的化為了兩半。

*******

渾身上下裹滿了傷巾,看上去彷彿一個大粽子似的尉遲疾,搖搖擺擺的向坐在草叢的玉琉公主走去,每走一步,傷口傳來的痛,都讓尉遲疾呲牙咧嘴。

從失血和脫力中醒來後,尉遲疾並沒有參加統領會議,陸恆給他安排了另外的任務。

這個任務就是,勸勸玉琉公主,不要再耍她那公主脾氣了,否則嘿嘿!

否則會怎樣,陸恆沒說,但想想陸恆那殺人不眨眼的格,這種沒有說出來的威脅,便有了讓人骨悚然的實質內容。

尉遲疾當時,嚴詞拒絕接受這個任務,他說我是傷殘人員,怎麼能讓我獨立完成,這樣沉重而又艱鉅的任務呢,陸恆,你他媽的還有沒有人啊!

而陸恆則一口咬定,這個任務非尉遲疾莫屬。

陸恆用的是排除法,所有人中,除了陸恆,唯有陸九皋和尉遲疾知道玉琉公主的真實身份,陸九皋是鋸了嘴的悶葫蘆,指望他來勸解人,除非太陽從西邊出來,而尉遲疾,好歹也是世家子弟,也有過‘五陵少年誇多金’的香豔經歷,多少知道點女兒家的脾,正好派得上用場。

陸恆氣哼哼的告訴尉遲疾,你知道麼,玉琉公主那個小丫頭片子,鬧著要回京都呢,媽個巴子的,早讓她滾蛋她不走,現在又鬧著要走,現在已深入匈奴境內千里之遙,我怎麼能放心讓她一個人回去,尉遲疾,你小子要是不能讓玉琉公主那小丫頭回轉心意,我便讓你負責送她回京都。

尉遲疾當時氣得睚眥裂,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嘴哆哆嗦嗦有如中風。

聽見漸行漸進,踩踏青草的腳步聲後,跌坐在草地上,怔怔出神的玉琉公主,斜睨了一眼,便又把臉轉向了暗影中,她修長如玉的手掌,始終護著臉頰,一雙星眸腫脹的彷彿是水桃。

終於走到了玉琉公主的身邊,看著玉琉公主那在暗夜裡,在風中,楚楚可憐的削瘦身形,就如遭到遺棄的怨婦,讓原本打好腹案的幾句話辭,都變得不合時宜起來,尉遲疾翻著白眼,開始了新的搜腸刮肚。

青草在夜風中簌簌舞動,影影綽綽如同鬼魂,四五百米遠處,升騰著焚燒屍體的火焰,還有挖坑和屠殺,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悽洌的慘叫聲不時掠過夜空,在這種鐵與火織的情形下,玉琉公主的柔弱有著一種另類的美豔。

“尉遲,我知道你為什麼來,我是不會跟你回去的!”想不到玉琉公主竟率先開口說話,從她的聲音中,仍然能夠聽出負氣的堅決和委屈。

尉遲疾言語誠懇的解說道:“這個、這個吧,公主,我知道你為什麼生氣,其實啊,恆少爺打你,那是為你好,公主,你是第一次殺人吧,你當時陷入了亂之中,如果不能迅速讓你從亂中解脫出來,你會變成瘋子的,而讓你從亂中解脫出來的最好方法,就是給你一記重擊”

“別騙我了!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啊!”玉琉公主毫不留情的揭穿道:“用冷水潑,或者點擊昏,都能達到同樣的效果,可陸恆那個混蛋,他、他”說到這裡,玉琉公主的話語中,又生出了幾分哭意,她倔強的把頭扭向另外一邊,不讓尉遲疾瞅見。

“還有這樣的方法麼?我怎麼不知道?我怎麼不知道啊?我就知道打耳光這種方法最有效,想來陸恆那個混蛋也不知道吧?”尉遲疾能怎麼辦,只能裝傻充愣了,幸虧夜深沉,讓他臉上的羞紅能夠得到有效的掩飾,尉遲疾覺得,自從跟隨陸恆以後,他的靈魂便已墮落,他的良知便已泯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