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大開殺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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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武賜三一走，玉曇詫問:“公主，你有喜了？”

“大概吧。”她淺笑坐下。事實上，她一點真實都沒有，沒有害喜也沒有出現任何不適。也許是因為懷胎一兩個月，所以才沒有半點覺吧。

玉曇微啟著嘴，想了下問:“這段時，王爺應該待公主不錯吧。”

“他忙著公務，我沒見著他。”

“…那晚，王爺沒有為難公主吧？”想起那一晚，竇月芽內心五味雜陳。

“沒事。”她越來越不懂自己了。那晚明明覺被羞辱，心底是恨他的，可是隨時間逝，被噬的卻是恨意，取而代之的是濃濃思念。

恨意消失，思念愈濃，加上肚子裡這突來的意外，她真不知道自己的未來，靠著這個意外，會變得是驚，還是喜。

很想跟他說道理，可偏偏他是個唯我獨尊、剛愎自用的人，很多話到了嘴邊，都會因為他而變成挑釁，而這個孩子會成為他們之間的潤滑劑，甚至改善他們的互動嗎？她不敢期待，就怕落空。

“公主，不管如何，公主既已懷了王爺的骨，王爺是不可能苛待公主的，只是名分…”

“名分是什麼東西？我不在乎。”竇月芽苦笑著。對她而言，情更甚於名分。如果他不愛她，不願相信她，即使給了她正妃的頭銜，她也不會因而欣喜。

“可是沒有名分，公主要如何與王妃…”玉曇突地頓了下。

“公主有孕的事，可有在王府裡傳開？”

“我不知道，但是…”話未竟，外頭竟傳來瓷器碎裂聲，教她不由得站起身。

“我去看看。”該不會是武賜三急著回來，不慎打翻了茶吧。

玉曇心思繞在她有孕之事上頭，見她離開房門，心頭一顫，突喊道:“公主，別去！”

“嗄？”竇月芽回頭，幾乎同時有遒勁風掃過頸項，她嚇得跳了幾步，轉身竟見廊道上出現了兩個手持長劍，黑衣覆面的男子，要不是玉曇喚她，恐怕她現在早就死得不明不白。

“公主，快跑！”玉曇拐著腳，抓起桌面的小茶壺，邊跑邊朝其中一個黑衣男人身上丟去。

竇月芽愣了下，想跑，然而人已到後頭－－鏗的一聲，不知是何物擊中了劍，伴隨著武賜三的怒喝聲揚起，“混賬，王府森地，豈容擅闖！”見武賜三身後還跟著幾個待衛，竇月芽銷寬心，想要趕緊跑進房內，豈料其中一個黑衣男子卻像是鐵了心般，不逃反追上她，一腳朝她的腹部踢去，她整個人飛跌在地，痛縮成一團。

“公主！”玉曇顧不得自己，飛撲在她身上，就怕刺客再有機會痛下殺手。

“混賬，給我拿下，捉活的！”武賜三怒意橫生，老實面容佈滿殺氣。

他將黑衣男人給侍衛處置，疾步來到竇月芽身旁，卻見她已狀似昏，想也沒想的，一把將她打橫抱起。

混賬，千萬別傷了王爺的骨！

耳邊傳來凌亂的腳步聲，一陣去了，一陣又來，好一會終於歸於平靜，然而腹部的痛楚，卻硬著她張開眼。

“豆芽菜。”她怔怔地望著他，房裡已點起燭火，門外天早已暗透。

“沒事了，大夫替你診治過了，好生靜養過，不會有何大礙。”華與剎溫柔地輕攏她微亂的發。

竇月芽初醒，腦袋有點混亂，直到聽他如此說，才驀地想起－－“孩子…我的孩子呢？”她被人狠踹了一腳，那一腳重得教她昏厥，那孩子呢？看著華與剎一臉言又止，她不顫著聲猜測道:“沒了？”

“不是…”

“不然呢？”她掙扎著爬起，覺身下一股溼稠，她不一愣。

“豆芽菜？”看她瞬間慘白的神，他不輕撫她發涼的頰。

“孩子沒了…”她低喃著。隨著腹部一陣陣的悶痛，淚水猝不及防地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