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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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不是在陷害我嗎?這話若傳出去,我不成了貪圖鮮味飯館之人?”
“介意嗎?”她笑問他。
“不,只是有點擔心。”
“擔心什麼?”
“你父親、母親的反應,畢竟他們也是我的岳父岳母。”
“你無須理會他們,畢竟我現在所擁有的與他們毫無關係,不管是對你或飯館的任何事,他們都沒有置喙的餘地。”她冷淡的說。
邵離忽然抬頭看向秋菊,她明白這是三公子想與小姐獨處的意思,便靜靜地退出了廂房,還貼心的將房門給帶上,然後忠心的在外頭守著,以免有人跑來打擾。
“我從張力那裡聽了一些事,你對他們有怨恨嗎?”廂房內,邵離握住樊香兒的手,柔聲問道。
“還不到怨恨的程度,但也沒辦法再去親近他們。”樊香兒老實的搖頭道。
“他們是你的爹孃。”
“我知道。”她微微一笑,眼中卻沒有絲毫的笑意。
“所以被他們以商業目的嫁到阮家我認了,在阮家度如年的過了六年生活卻得不到他們一絲的關懷我也認了,甚至在被阮家休離淨身出戶也得不到他們的一絲憐惜,反倒引以為恥,絕情的將我送去的求助訊息拒於門外,我也沒有心生怨恨。只是覺得有這樣的家人,不如沒有的好。”邵離聞言後沉默不語。
“不過幸好我身邊還有個秋菊這樣的好妹妹,不管我過得如何傷心難過、悲苦淒涼,只有她始終不離不棄的陪在我身邊,讓我不覺得孤單。”她對他笑道。
“這樣的話,你要不要直接收她做乾妹妹?”邵離問她,暫時讓自己從那無解之題跳脫出來。
“我提過了,但秋菊死都不願意。”樊香兒嘆息道。
“為什麼?”
“她說自己是我的奴婢,這輩子都是,不會更改。”
“她對你很忠心。”
“嗯。她是我最重要的家人,比任何一個樊家人都重要。”她認真的點頭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秋菊對你來說比任何人都重要。但是父母一樣很重要,因為沒有他們,也不會有你。”他婉轉的對她柔聲道。
樊香兒沉默的看著他,猶豫著是否該讓他知道一些別人不知道的事,畢竟再過不久他將成為她的夫婿,兩人將共度“邵離,你知道我曾經在阮府中死過一次嗎?”她開口輕聲問他。
他點頭。
“聽過自盡的謠言,卻沒聽過死的謠言。不過這是當然的,畢竟你現在不是還好好的坐在我面前嗎?”他微笑道,握著她的那隻手卻不由自主的微微收緊了一些。
“其實那時候在阮府中的樊香兒真的死了。”她告訴他。
“別亂說話。”他沉聲喝令道,手又收緊了些。
“我沒亂說,那時的樊香兒真的死了。”
“如果她死了,那坐在我面前的你又是誰?樊香兒的鬼魂嗎?如果真是鬼魂的話,為什麼我握得到你的手,覺得到你手的溫暖?”他有些動的說,然後嚴詞喝令道:“香兒,不准你再亂說話了,知道嗎?”
“我沒亂說——”
“香兒!”他動的喝道。
她輕嘆一口氣,驀然站起身來,移身到他面前,然後低頭親吻了他一下。
“先聽我把話說完好嗎?”她對他說,然後在他仍為她的主動獻吻目瞪口呆之際,直接橫坐在他大腿上。
他渾身一僵,瞠目結舌的看她,他完全被嚇呆了的表情有點好笑,讓她遏制不住的笑了起來,沒想到向來氣定神閒的邵三公子也有這麼不知所措的呆表情,好好笑。
“你在笑什麼?你、你這是做什麼,怎麼可以坐在我腿上?”他有些結巴的說,整個人仍處在僵硬、不敢亂動的狀態之中。
“你不喜歡嗎?”她無辜的眨眼道。
“這不合禮教。”他說。
“但這裡只有咱們兩個人。”她對他微微一笑。
“我們尚未成親。”
“反正又沒人看到、沒人知道,只有你知我知而已,有什麼不可以?!她側頭微笑道,一頓又換上認真且擔憂的神問他:“還是你真的不喜歡我這樣?那我以後會很守禮救,不會輕易碰觸你、靠近你、對你多說半句不合禮的言詞一一“停,我輸了。”他直接投降道,惹得她一呆,忍不住又笑了起來。
邵離無奈的看著她,然後想起了慕容宇說過他完全看不透她的話,其實他也差不多,每次覺得稍微瞭解她了,她總又能出現令他眼前一亮的新面貌-例如眼前的她。大膽、理、嬌媚、純真,真不知道哪一個才是真正的她?或者全都是她,抑或全不是她?
傳聞阮府中的大少香夫人有著一顆善妒的心、鬱抑的個,而她幾乎和傳聞中的香夫人判若兩人。
那時候在阮府中的樊香兒真的死了。
她剛剛說過的話突然從他腦中冒了出來,令他有一種說不出的異樣覺。
他不自覺的深一口氣,一手緊握著她的手,一手輕環在她纖上,確確實實的受到她的人正在他懷中之後,這才柔聲的開口道:“別笑了,你剛不是還有話要我先聽你說完嗎?我現在洗耳恭聽。”樊香兒慢慢地止住了笑,然後認認真真的看著他。
“在阮府中的樊香兒真的死了。”在沉靜了一會兒之後,她再度開口將剛才對他說過的話再度說了一遍。
邵離這回沒再打斷,只是靜靜地看著她,等著她接下來要說的話。
“那個樊香兒個抑鬱、膽小、認命,卻又心含不甘,才會無時無刻不心存妒嫉。她不受人尊重,也得不到愛,不僅是相公的愛、婆家人的愛,甚至是自個兒孃家人的愛,她都向往,卻都得不到。她在有生之年從未快樂過,至少在我記憶中是如此,所以她能死去其實也算是一種解脫。
“過去的樊香兒已死,現在的樊香兒是重生後的樊香兒,個不會再鬱抑、膽小、認命,更不會讓人隨意擺佈。我的人生由我自己決定,這就是現在的我,現在的樊香兒。所以我才說在阮府中的那個樊香兒真的死了。”她說著對他微微一笑,柔聲問道:“你覺得呢?”邵離看了她一會兒,然後開口說:“我喜歡現在的樊香兒。”之後便沉默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