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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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她六歲入宮到現在,十二年了,從未蹐出這座玉造金鑄的皇宮一步。
而宮外,有平凡熱鬧的萬戶百姓人家,有自由自在的氣息,有繁華鼎沸的人間煙火,還有記憶中的糖葫蘆、捏麵人兒、大茶館裡的說書、街角小攤上的豆汁配油條…
“喜歡嗎?”
“喜——”她一頓,飛揚晶亮的眸光倏地又恢復了嚴肅凜然。
“皇上九五之尊,微服出宮豈不太危險一”
“清晨出,入夜歸,朕保證帶足了護衛。”見她為自己的安危擔憂,不樂得玄清鳳一陣眉開眼笑。
“這樣朕的阿童可否稍稍安心些了?”她小臉微微一熱,暗自懊惱自己的多嘴。
“既然皇上聖心已定,有所安排,奴婢自當從命。”
“待會兒早些歇下,明兒換朕喚你起。”他笑嘻嘻道,“有句話是怎麼說來著:既與你共駑帳,又怎舍讓你登鋪被一”
“皇上有心思記這些yin詞豔曲,倒不如多批幾本摺子來得實惠點。”阮阿童毫不客氣地賞了他一記白眼,隨即恭敬欠身一福,“奴婢下去了。”玄清鳳眨了眨眼,半晌後才喃喃自語:“朕是真心的…哎,這年頭說真心話也錯了嗎?”俏冤家,在天涯,偏那裡綠楊堪繫馬,困坐南窗下,教對清風想念他…阮阿童…
整晚翻來覆去,興奮得睡不著。
直到天剛矇矇亮,她就輕腳起身打了溫熱的洗臉水,邊命阿婉和阿圓到小廚房傳來早膳,然後親自伺候玄清鳳起。
“你們都退下吧!”好一幅魅惑人心神盪漾的美人海棠初醒圖,寬鬆半敞的明黃寢袍出他大半個瘦結實的膛,肌膚雪白卻又肌理分明。
阿婉和阿圓羞紅著小臉忙溜了,很沒義氣地獨留阮阿童一個面對這麼強大的男誘惑。
他就、是、故、意、的!
阮阿童暗暗咬牙,心中恨恨鄙視起這一大清早就用美穢亂清純少女雙眼的“無恥昏君”
“咦,都瞧見了?”他懶伸了一半,這才“發現”自己衣衫半解、光乍洩:“哎,朕吃虧了。”誰吃虧啊?騙鬼啦!那件寢袍上的衣結沒有三道也有五道,哪是那麼輕易睡一睡就會點,肯定是他自己故意。
強自按捺下想找只麻布袋往他頭上套的衝動,阮阿童端出萬年宮女的平靜恭和神情,奉上洗臉水。
“時晨不早,請皇上梳洗。”
“幫朕更衣吧!”待梳洗過後,他大方地展開雙臂,強壯結實的膛往她跟前越發靠近。
不知做了千百次的更衣動作,照理說她應該完全無了才對,可不知是氣的還是惱的,她從頭到尾臉頰通紅一片,頭低低,嘴裡還含糊地咕噥著什麼。
上天垂憐,請讓接下來的七年如水匆匆過去,再睜開眼時,已經到了她領贖身帖放出宮的那一天吧!
再這樣一驚一乍、忽冷忽熱地折騰下去,她只怕還未熬到那一,就已心神錯亂而殘了。
因是微服出宮,玄清鳳換上一襲雪白翩翩的書生衣袍,端的是麗質天生、風無雙,手持一柄扇子,輕晃間搗過無盡風。
阮阿童做的是大戶人象的小丫頭打扮,褪去了那等規規矩矩的宮女服後,反而顯得俏皮伶俐清靈七分。
其他一路隨行暗中保護的是衛軍裡的高手,隱沒在人之中,卻時時刻刻保持警戒,務必護得聖上週全。
比較苦惱的是,玄清鳳儘管髮束烏木簪,全身上下也只有帶間繫了只碧綠的玉佩穗於,一派書香世象清雅公於模樣,可一張顛倒眾生的清豔臉龐不管往哪站,都是人人注目傾慕痴的焦點,引起了不小騷動,想低調也屬妄想啊。
“他們怎麼盡盯著本公子?”他拿起了某小攤前的一支點翠桃花釵,正在阮阿童發誓上比畫著,終於後知後覺地挑眉疑問。
“皇——公子,待會要不要到個隱密的地方易容一下?”她嘆了口氣,“否則這街就沒法逛了。”本來出宮是多麼快樂的一件事,可她還來不及受到宮外熱鬧的民間氛圍,甚至連那只有在市井間穿梭叫賣的糖葫蘆也還沒找到,就因為身邊這個灼灼風華、霞光萬丈的“公子”所引來的搭訕、調戲、邀看戲吃茶,搞得雞飛狗跳,疲於奔命。
“易容?”他隨即恍然,對她出了一個不懷好意的媚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