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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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前好燙,背後也有道炙熱的光芒,沒想到兩人
出來的視線還真能燙死螞蟻。水瑄為了自救,右手轉開宇文琅琊的臉,左手撥開風裳衣的腦袋,總算熄滅掉兩把
錯的無形火。
“風裳衣,就當我想向你贖罪好了,你把要尋找的人特徵告訴我,我和師兄反正都是得花心思完成龍師兄代的差事,不差多找一、兩個人。”水瑄問道。
“找不著的,連我都找不到人,何況是你們?”風裳衣搖搖頭。
“再不然咱們三人結伴同行,反正你找人,我們辦事,一路上也好有個照應,何況你的右手還受了傷,至少等到手傷養好了,我的良心也過得去。”水瑄不顧宇文琅琊投來不贊同的眼光,逕自對風裳衣道。
“不成。跟你們同行的一路上,我風裳衣不是得一直維持著、不準笑。的慘狀嗎?本少爺天生愛笑,最受不了跟塊硬邦邦的木頭共遊…”耳畔傳來扳指嘎響,風裳衣很懦弱地嚥下句尾的嘲諷。
“字文師兄,你沒意見嗎?”水瑄無視風裳衣未說完的拒絕,朝另一個棘手傢伙咬耳朵。
“找個來路不明的傢伙同行,不怕他阻礙大師兄代的正事?況且我直覺認為姓風的與閻王門脫不了千系。”宇文琅琊懶得壓低嗓音,直接讓風裳衣聽到他的輕蔑。
“如果風裳衣和閻王門沒幹系便罷,若他沾上閻王門的邊,咱們要辦的事不正巧有了蛛絲馬跡?”水瑄壓低嗓音說完後,頑皮地眨眨眼,見宇文琅琊靜默便知道自己搞定了二師兄,兩指一彈,再轉向風裳衣耳語:“如果你真認識閻王門的魑魅魍魎更好,你不好奇我龍大師兄想對閻王門幹啥嗎?這可是第一手情報哦。”唉!他此時的模樣還真像株兩面倒的牆頭草。
正如水瑄所言,若從風裳衣著手,他和水瑄便毋需像無頭蒼蠅似地從頭追查起閻王門的底細…宇文琅琊暗忖。
水瑄說的有理,他不妨跟著這兩人,看看他們到底想對閻王門玩啥把戲,說下定緊急時刻,他還能給老大通風報信…風裳衣滿意地暗笑。
風裳衣和宇文琅琊各懷心思,對望彼此一眼又隨即別開視線,像兩個賭氣的小頑童。
“好,帶他一塊走。”
“好,我跟你們走。”兩人同時開口,又一併噤聲,再一起輕哼掉頭。
+++“你跑遍大江南北的湯圓鋪子,就為了尋找一顆河詮,”水瑄端著熱呼呼的鹹粥,一口一口地喂著右手“半殘”的風裳衣,兩人聊起風裳衣離家的原因。
“人不能用『顆』來計算,河詮是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不,她嫁給白雲,應該不是小姑娘了。”張開口就有香滑的粥送進口裡,這大概是他被扭傷手的唯一好處…只動口不動手。
“她是你什麼人?仇家?”否則何必不見人影不死心?
情敵應該也算仇家的一種。風裳衣回道:“可以這麼說。”
“什麼深仇大恨呀?她玩你之後又無情拋棄你,還是她榨乾你大筆錢財,
得你非千山萬水追蹤不可?”風裳衣神秘地搖動修長食指“不可說,這是秘密。”他嚥下最後一口鹹粥。
“反正你們兩兄弟負責幫我找人就行了,我還要一碗。”他解決三大碗公的粥,仍喂不飽空蕩蕩的胃袋。
水瑄怪叫:“你還沒吃飽!餵豬都不是這種喂法咧!”
“你把本少爺跟畜生相比!”風裳衣伸出安好的左手打算賞水瑄一個爆慄。
水瑄輕輕鬆鬆閃過,回嘴道!
“小的哪敢?只不過宇文師兄代小的去採買些東西,若他沐浴完畢回房,我還沒辦好這芝麻綠豆事,師兄會劈了我當柴燒。這樣吧,等會兒讓師兄餵你吃粥。”
“你在開玩笑!你又不是沒瞧見這四天來,宇文冰人壓不將我放在眼底,連餘光都沒瞥過一次,叫他餵我吃粥,別賞我一頓排頭吃就阿彌陀佛了!”
“那是因為師兄不曾見過像你這麼好看的男人嘛,總有些…呃,不習慣。咱們踏劍山莊的師兄弟就只有一張臉勉強長得像人,至於美醜,那還真是強求了呢。”
“可我認識一堆長相俊美,骨子裡卻壞透、發臭、腐爛的傢伙。皮相這種玩意只能保存十幾二十年,進了棺材大夥都一樣,只剩一堆白骨。”那堆空有外貌而無內涵的傢伙正巧是殺手組織“閻王門”裡赫赫有名的當家頭兒們。
“是你們這種天生擁有絕俗外貌又貪心不足的人才有資格說這種話,要是由我水瑄口裡數落你那篇道理,說不定還被當成嫉妒咧…”水瑄一頓,聽見外頭長廊的腳步聲“不好,師兄回來了。”他推開窗子“風裳衣,我先閃一步!”風裳衣先是遲疑,突一轉念,喚住跨出窗欞的水瑄。
“你千萬別朝城東去、千萬別路見不平、千萬別多管閒事,記住。”
“啊?”水瑄被告誡得一頭霧水。
“你有血光之災,聽話。”水瑄有聽沒懂,瞥見宇文琅琊開啟門扉的右手,不敢仔細追問風裳衣,閃身消失在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