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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情有獨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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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東平為保持他的僕人身份,堅持與車把式同坐轅上,柏長青也並沒勉強他。

蹄聲得得,輪聲轆轆中,柏長青以真氣傳音向季東平說道“季老,小可有幾句肺腑之言,請好好聽著。”季東平也傳音答道;“是!主人請吩咐。”柏長青接道:“你我既已肝膽相照,從此刻起,小可當以心腹相待,患難與共。”季東平道:“老奴深榮幸!”柏長青接道;“以季老江湖閱歷之深,與過人的機智,今後小可借重之處甚多,尚望季老莫以小可年輕識淺,而不屑輔佐才好。”季東平微顯動地道:“主人,您這話可折煞老奴了!”微微一頓之後,才繼續傳音接道:“老奴此心,唯天可表,今後,主人任何吩咐,老奴當…”柏長青截口笑道:“夠了!季老,小可有幾句狂妄之言,季老聽了,可別見責。”季東平接道:“老奴怎敢!”柏長青道:“做為鐵板令主最親近的侍從,除了機智與江湖閱歷之外,還得有超人的武功…”季東平呆了呆道:“這個…老奴可…”柏長青笑道“方才我已繪好三式武功的草圖,請季老在暗中多加揣摩,我想十天半月之後,也該可勉強應用了。”季東平心中一喜道:“主人所傳招式,必然是曠代絕藝了!”柏長青道:“這是老令主老人家以數十年的心血所研創,招式雖然玄妙無比,卻未定名稱,他老人家傳給小可之後,小可才名之為‘空前三式’,原意縱然不能謂之後無來者,也可說是前無古人的了。”季東平忍不住發出一聲驚“啊”柏長青又淡笑著接道:“當時,老令主他老人家說我太過狂妄,不該抹煞前輩人物的成就,季老,您猜我當時怎麼回答?”季東平微笑地道;“老奴想,主人當時的答覆,一定非常闢的理由。”柏長青笑了笑道:“當時我回答他老人家說:‘世間事,尤其是武功招式,絕不能墨守成規,一墨守成規,便無法進步,前輩人物的成就,固然不能一筆抹煞,但前輩人物的招式,並非天上掉下來,也是由更前輩的人物的招式中逐漸改進研創出來的,目前這三式武功既然超越古人的成就,那麼,謂之為‘空前三式’又有何不宜?’”季東平連連點頭道:“老奴幸而言中,主人這理論,委實是闢之至。”柏長青笑道:“季老過獎了!”略為一頓,又傳音接道:“這‘空前三式’,名為三招,實則每招為十種變化,等於是二十七招,而且可掌可劍,配合那玄妙的步法,練成之後,縱然是遇上功力高得特殊的對手,也足可自保而伺機脫身。”季東平不住心中狂喜道:“主人如此厚賜,老奴雖肝腦投地,也不足以言報。”柏長青笑道:“季老太言重了,自己人嘛!還用得著說這些麼…”他們這一陣傳音談之間,馬車已到達洛河岸邊。

“關林”在洛陽城南往關山的途中,為去龍門必經之路,渡過洛河之後。,仍有十五里之遙。

所謂“關林”即三國時“漠寺亭侯”關雲長的陵寢。

歷史記載:公元二一九年,雲長守江陵,兵敗,西走麥城,被吳將呂蒙計擒,不屈而死。

據傳東吳孫權恐懼蜀國報仇,乃送關之首級於曹獻功,以圖嫁禍於曹,曹將計就計,以沉香雕身,並以王侯之禮厚葬關手洛陽,後經歷朝迭加修建,廟宇宏偉,遠較西湖之岳廟還大,四周古柏蔽天,蒼蒼鬱鬱,故有“關林”之稱。

按關雲長可說是我國婦孺皆知的忠義英雄,幾乎全國各大小城鎮都有關帝廟之建築,其冢則有二,一為麥城(即今湖北省當陽縣東南)之衣冠冢,一為洛陽城南之關帝冢,亦即關雲長埋馬之處。

洛河的渡船,相當寬敞,連車帶人馬,一齊載了上去。

渡河當中,柏長青由懷中取出一個紙卷與季東平,目注洛河的滔滔江水,傳音說道:“這是小可臨時繪就的草圖,記之後,請立即毀去,有機會時,我當親自演練給你瞧瞧。”季東平也傳音答道:“老奴記下了…”到達關林時,已晌午時分。

柏長青季東平兩人在關廟中吃過一頓素蔽之後,柏長青在廟中各處隨意閒逛,季東平則獨自跑到廟後那濃蔭齊天的古柏林中鑽研那“空前三式”去了。

這關帝廟的建築,委實當得上宏偉莊嚴四字。

廟分三進,大前門有巨大白石獅,大門內有赤免馬銅像,過拱橋抵大殿,有關公的文裝神像,二殿供武裝神像,三殿則有三座雕塑不同的神像。

不論關帝本人,或關平周倉的塑像,都極威嚴肅穆,並且栩栩如生。

三殿後即關帝陵墓,墓門高豎石坊,左右各有八角亭,中有石碑,上書:“忠義神武靈佑仁勇顯威關帝大聖陵”墓門橫額書“鏈靈處”左右有楹聯雲:“神遊上苑乘仙鶴,骨在天中隱睡龍。”前後古柏蔽天,景象端的極莊嚴肅穆!

柏長青閒逛到後殿,當他正在瞻仰那三座不同的神像時,卻偶然聽到由左廂房中傳出一陣竊竊私語之聲,並還夾著女人的蕩笑聲。

柏長青不眉峰一蹙地暗忖道:“這莊嚴神聖的關帝廟中,怎會有此種聲息…”疑念滋生間,不由默運玄功,偽裝仔細瞻仰神像似地凝神默察著。

可是,他這一凝神默察,那左廂房中的可疑聲息,卻突然靜止了。

柏長青心中冷笑一聲,表面上卻偽裝若無其事地向左廂房信步踱了過去…

就當此時,一個小沙彌由背後促聲喚道:“施主請止步。”柏長青駐步回聲問道;“小師傅,難道這兒是貴廟的地?”小沙彌疾步走近身側,合什一禮,卻是訥訥地答道:“施主,不…不是地,但也…可以這麼說…”柏長青訝問道:“此話怎講?”少沙彌神一整道;“因為這左廂房已被一位施主的公子全部租了下來。”柏長青哦地一聲道:“原來如此!只是那位公子爺一個人租下偌大的房子,做何用場?”小沙彌道:“那位公子爺因愛好這兒的清靜,所以租下來做為讀書之用,以便趕明年的大考。”柏長青故意揚聲道:“哦!如此說來,我倒真不便打攪了。”接著,又試探著問道:“小師傅,貴廟中是否還有空著的客房可租?”小沙彌歉笑道;“沒有,本來這後殿的左廂房,就是供遊客住宿的,自從租給這位相公之後,也就不再有客房出租了。”柏長青漫應道:“那真是太不巧啦!”說著,已由右邊側門向殿後的陵墓走去…

圍繞關墓周圍的柏林,深度總在裡許,這時的季東平,正斜倚一株古柏的樹幹,在聚會神地揣摩那“空前三式”的招式變化。

距離季東平箭遠左右,一頭碩大無比,有如牛犢的青狼,正鼻息咻咻地朝著他緩緩地走來,青狼後面,還隨著一個身著古銅長衫的高大老人。

這老人,濃眉巨眼,虯髯繞頰,看不出有多大年紀,但由於他那雙眉開閹之間,芒如電,卻顯得頗為威嚴,尤其他竟伴著如此一頭兇猛的青狼走在一起,更是特別引人注目。

也許是距離還遠,也可能是季東平正全神貫注在那“空前三式”的妙變化中,所以,他對那一人一狼的出現,似乎還沒察覺到。

那古銅長衫老丈,若有所思地信步徘徊著,而走在他前面的那隻青狼,也不時停下來等候他,那情形就像是一隻馴服的家犬在等侯他的主人似地。

這委實是一件奇異的事,因為,如所周知,狼是沒法馴服的,縱然是科學昌明的現代馴獸師,也沒聽說誰能將狼馴服而將它送到馬戲團去表演…

那一人一狼走近季東平約十丈距離時,季東平已瞿然驚覺,下意識地立即將那‘空前三式’的草圖揣入懷中,同時舉目偷偷一瞥之下,不由臉為之一變。

但見那古銅長衫老人卻停了下來,對那十丈外的季東平,竟視若無睹的,伸手拍拍青狼的頭頂,淡淡地說道:“青兒,咱們歇一會兒。”接著,又喃喃地自語道:“青兒青兒,你也不用自慚形穢,世間多少混賬人,動輒就罵人‘狼心狗肺’,其實,舉世滔滔,多的是禽獸不如的東西,罵他們‘狼心狗肺’,不但是大大地汙辱了你,也委實過份抬舉了他們,青兒,你說是麼?”季東平不住心頭暗忖:“這老怪物憑空又發甚麼牢騷…”那古銅長衫老人目注柏林深處,口中依然喃喃地道;“人家都說我怪,不同人來往而偏偏跟你在一起,所以,給我起了個甚麼‘北漠狼人’的綽號…”苦笑了一聲,又輕輕一嘆道;“青兒,只有你能瞭解,茫茫人海之中,又有幾個人能比得上你的仁慈…”原來這老人就是名列當今八大高人中的“北漠狼人”申天討。

說起這“北漠狼人”申天討來,在當今武林八大高人中,數他武功最高,為人也最怪,善善惡惡介於正之間,終年與青狼為伍,而不與任何人往。

有人揣測他,可能是有過某種傷心透頂的事,才如此自絕人群,而情願與青狼為伍,可是,卻投入知道他究竟有過何種傷心之事,甚至於連他的出身來歷,也人言言殊,莫衷一是。

不過,由於他這“申天討”的姓名,以及目前這一段憤世嫉俗的自語,也可想見一般,無怪乎人家對其揣測紛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