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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情有獨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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盞茶時間之後,三人已進入郊外的一間廢祠中。

柏長青首先將背上的邱尚文放下道:“前輩,現在你可以正式服藥療傷了。”邱尚文顯得頗為動地道:“老弟,大德不敢言謝,邱尚文只好生受你的了。”說完,已將“小還丹”納入口中,就地跌坐運功,導引藥力運行。

接著,柏長青冷寒梅二人也相繼就地坐下,冷寒梅並注目問道:“賢侄,你怎麼稱姑丈他老人家為爺爺。”柏長青笑道:“師叔,這事情說來話長…”接著,將由洱海分別之後,一直到目前為止的經過情形,點滴不漏地向冷寒梅詳述了一遍。

冷寒梅隨著柏長青的複述,時而驚,時而喜,時而切齒憤怒,時而喟嘆出聲。

柏長青說完全部經過之後,冷寒梅才幽幽地一聲長嘆道:“寒門不幸,竟出此狼心狗肺的子弟,不但冷氏祖宗泉下不安,我冷寒梅也羞見姑父母兩位老人家。”柏長青口齒啟動間,冷寒梅又接問題:“賢侄,這些子來,你是否已探得了我那混賬哥哥的一點消息。”柏長青搖搖頭道:“還沒有。”冷寒梅道:“那麼,你進入四海鏢局,是…”柏長青接道:“侄兒不過是覺得四海鏢局大有可疑而已。”冷寒梅輕嘆一聲,妙目深注著柏長青的面孔,半晌之後,才幽幽一嘆地喃喃自語道;“啊,多麼像他…”柏長青不身心同時一震道:‘師叔,您說我像誰?”旁邊一個清朗的語聲接道:“冷姑娘,你是說這個老弟很像那‘惜花公子’白大俠?”這接話的是邱尚文,他正含笑欠身而起。

柏長青情不自地發出一聲長長的驚“哦”冷寒梅點點頭道:“是的!”接著,又注目問道:“邱大俠的傷已完全好了?”邱尚文笑道:“不但好了,而且平添了十年面壁之功。”冷寒梅點點頭道:“不錯!‘不老雙仙’的‘大還丹’與‘小還丹’,不但是武林中人夢寐以求的療傷聖藥,而且能增長功力,可惜你服的是‘小還丹’,只能增力十年功力,如果是‘大還丹’,則至少可增加半甲子功力哩!”邱尚文正容接道:“冷姑娘,人貴知足,我邱尚文能獲一粒‘小還丹’,已算是上天待我太厚了,還敢更奢望‘大還丹’麼!”柏長青含笑接道:“事實上,爺爺所剩下的一顆‘大還丹’,已被風姊姊與我分服了哩!”邱尚文“哦”地一聲笑道:“怪不得老弟弟年紀輕輕,能有如此成就1”冷寒梅目注邱尚文微笑地問道:“剛才,我們的談話,你都聽到了?”邱尚文點點頭道:“是的,因為我的傷勢並不太嚴重,所以能於運功的同時聽到兩位的談話。”說著,他也自行就地坐了下來。

柏長青目光在對方兩人臉上一掃,笑道:“師叔,這位前輩,您還沒給我引見哩!”冷寒梅不自然地一笑,目注邱尚文道:“你自我介紹吧!”邱尚文經過十多年單戀,尚未能獲得對方半縷溫情的冷寒梅,內心之中,可說是又敬又愛又怕,箇中甘苦,真是隻有他自己明白。

但自經過方才的這一場生死劫難之後,他下意識中似乎覺得冷寒梅的態度有了一些轉變,尤其是這一句“你自我介紹吧”那言外之意,可不是“在自己師侄面前,我不便說,還是你自己說吧!”對這種暗示的鼓動,他還能不受寵-若驚地心花怒放麼?

當下他朗地一笑道;“是。”接著,目注柏長青笑道:“我,邱尚文,出身嶺南世家,寒家因平常不在江湖上走動,所以極少為武林中人所知。雖然如此,但我邱尚文卻也相當自負,平常,除了寰宇共尊的.‘不老雙仙’和當今八大高人之外,對其餘武林人物,卻並未放在眼中…”冷寒梅微微一笑地截口道:“今宵你該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邱尚文尷尬地笑道;“是是!”連聲應是中,目光向冷寒梅偷偷地一瞥,又試探著接道;“約莫是十五年之前,在一個偶然的場合中,邂逅老弟你這位師叔冷姑娘…”目光再度向冷寒梅一瞥,見對方的俏臉上並無慍,這才大膽地接道:“從此之後我就象著了魔似地單戀著她,可是冷姑娘竟對‘惜花公子’白大俠情有獨鍾,十幾年來,一直也不曾對我稍假詞…”冷寒梅笑著截口道:“夠了,在晚輩面前,也不怕難為情。”邱尚文笑道:“這是人間至情的表現,發乎情,止乎禮,又有甚麼難為情的。”冷寒梅輕輕一嘆道:“目前大劫方興,我正心亂如麻,未來休咎,誰也沒法預料。”話鋒略頓,注目正容接道:“我知道,趕雖趕不走你,只要你不怕遭受池魚之殃,你儘管,跟著我就是…”邱尚文飛快地接道:“邱尚文敬遵芳命,今後姑娘任何差遣,雖然是赴場蹈火,決不敢辭。”冷寒梅長嘆一聲道:“可是我要提醒你,你既然知道我對白曉嵐情有獨鍾,你再跟下去也不會有甚麼希望的。”邱尚文苦笑道:“這個我知道,我所求的,僅僅是如孤星之伴明月,儘管永遠有一段無法縮攏的距離,但我只要能長相廝守,分享一些冷月的餘暉,也就心滿意足了。”冷寒梅俏臉上肌微微一陣搐之後,幽幽地一嘆道:“別再情呀愛呀的了,你既然一意孤行,我也沒法勸阻你,現在你且靜坐一旁,咱們還要談正經事。”接著,目注柏長青道:“賢侄…”柏長青截口苦笑道:“師叔,賈伯伯以往一向叫我小明,所以,我也希望您叫我小明,比較更親切一點。”冷寒梅的美目中,陡地湧起一層漾薄霧,語聲頗為艱澀地道:“好,小明,你…你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身世?”柏長青淒涼地一笑道:“是的!”微微一頓,又苦笑著接道:“明兒正想問您,前些在洱海時,師叔曾問過我,‘你是不是姓’雖然下面的話被人打斷了,但不久,…如今想來,那該是通天教中的人口中獲得了答案…”冷寒梅忍不住截口問道:“他們怎麼說?”柏長青道;“他們問我是不是姓白,如今師叔同邱前輩又說我像那‘惜花公子’白大俠,這…這…”一時之間,他可不知何接下去才好。

冷寒梅長嘆一聲道:“孩子,如果師叔的猜想不錯,你的身世,可能跟白大俠大有淵源。”柏長青對冷寒梅的話,似乎並不到意外,只是輕輕一嘆道:“師叔,有時候,明兒也有這種構想,可恨的是,賈伯伯所遺留有關明兒身世的那個油布包兒,竟失蹤了。”冷寒梅悽然一笑道:“孩子,這種事是急不來的,只好慢慢地去查。”柏長青注目問道:“師叔,您知道以前白大俠的家庭情況麼?”冷寒梅道:“自從他同江麗君成婚之後,我就沒再見過他,不過我知道他們有過一個男孩,算起來那孩子的年紀,也正跟你差不多。”柏長青嚅嚅道:“師叔,明兒有幾句話,不知該不該問?”冷寒梅苦笑道:“師叔面前,不必有甚麼顧忌,而且,師叔也沒甚麼不可對人言之事,孩子,有話你儘管問就是。”柏長青這才神一整道:“師叔,您恨白大俠夫婦麼?”冷寒梅苦笑如故道:“我也不知道。”接著,又幽幽地一嘆道:“愛之深,恨之也切,有時候,愛與恨往往是不可分的,孩子,你現在還不到領會這些的年齡,但是慢慢地你會懂的。”柏長青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道:“那麼,師叔之所以找他們的兩位,是”冷寒梅道:“起初,我不過是渴望看見他,可是當我發覺他們夫婦,甚至連‘中原四異’也同時神秘夫蹤之後,卻到事態非常嚴重,所以才繼續暗中追查下來。”柏長青道:“師叔著手追查已多久了?”冷寒梅沉想著道:“也不過是最近年把的事。”話鋒微微一頓,又輕輕一嘆道:“自他們兩位成婚之後,我傷心失望之餘,一直逐跡風塵,希望能忘掉過去的一切,可是,一個人要想抹去心靈上的創痕,又是談何容易!”幽幽一嘆,又苦笑著接道:“揮慧劍,斬情絲,說來輕鬆,但實行起來,可本不是那麼回事!”這幾句話,也許觸發了一直單戀著她的邱尚文的傷,竟也發出一聲深長的嘆息。

冷寒梅幽幽地接道:“於是,經過十多年的之後,我終於悄悄地找上了‘避秦別院’,但遠出我意外的是‘避秦別院’中已是人去樓空…”柏長青忍不住截口問道:“這些子來,師叔也沒發現一絲線索?”冷寒梅苦笑道:“要說有一點線索的話,恰如你所說的,僅僅到這新成立的四海鏢局,大有可疑而已…”

“所以,師叔才趕到洛陽來?”

“是的。”柏長青沉思著道:“由於司馬宏那假瘋子的出現,顯然是敵人針對師叔的有計劃安排,今後,師叔的行蹤,可很…”冷寒梅然一笑截口道;“孩子,師叔會當心的,待會,你將鳳丫頭的行蹤告訴我,我決定同他們共同行動,彼此之間,也便於互相照料。”柏長青微微點首間,冷寒梅又正容接道:“孩子,倒是你,儘管你迭膺奇遇,並已獲姑父母兩位老人家的全部真傳,但你獨居虎口,而鬼蜮手段又是防不勝防,今後,你可得隨時隨地格外當心。”柏長青正容答道;“是的,明兒記下了。”冷寒梅然笑道:“這才是好孩子!”接著,微笑注目說道:“小明,方才你說過,自從你迭膺奇遇之後,已長得完全成了一個大人,現在恢復你的本來面目,給師叔瞧瞧。”柏長青點首微笑道:“明兒遵命。”接著站起身來,全身骨節一陣暴響過處,已恢復了他那有若玉樹臨風的絕世風采。

不過,配上他目前這一套既窄又短的衣衫,卻顯得殊為滑稽而已。

冷寒梅,邱尚文二人,但覺目前一閃,不住目異采地同聲讚道:“真是奇蹟,還不到半年,一個默默無聞的頭小夥子,竟變成大人,併成了名滿天下的少年奇俠…”

“老弟,不知有多少姑娘,會為你茶飯不思,魂縈夢牽哩!”冷寒梅目光深注地接著:“小明,也許師叔對白曉嵐的印象太過深刻,此刻,你固然變得太多,不像半年以前那麼酷肖他,但仔細看來,仍不難在你的眉宇神態之間,看出白曉嵐的影子來,所以你得特別當心魔崽仔們瞧出你的破綻!”柏長青正容答道:“明兒會當心的,今宵明兒之所以故意以小明的姿態出現,也是為了混淆敵人的注意力,給他們一個莫測高深。”冷寒梅連連說道:“唔,不錯!好,好…”邱尚文更是一翹大拇指道:“武功智計稱高絕,不愧是寰宇共尊的‘不老雙仙’的衣缽傳人…”當冷寒梅,柏長青,邱尚文等三人在廢祠中詳談既往,並策劃未來的同時,洛陽城郊,北邙山上,那疊疊荒墳之間,卻也有五個夜行怪客在低聲密談著。

那五個夜行怪客中,兩人是曾在宓妃祠中出現過的黑衣蒙面人和假瘋子司馬宏,另三個卻同樣一襲青衫,青紗幛面。

黑衣蒙面人高踞一座墓碑之上,司馬宏待立一旁,另三個青衣蒙面人則恭謹地肅立碑前。

黑衣蒙面人雙目中冷芒如電,在三個青衣蒙面人身上一掃,沉聲說道:“你們三個,一個一個的說。”三個青衣蒙面人同聲恭喏中,左邊的一個首先躬身說道:“稟太上護法,柏長青及季東平二人是今夜二更過後進的城,現寓高賓客棧中。”黑衣蒙面人“唔”了一聲道:“本座知道了。”當中的青衣蒙面人躬身接接道:“稟太上護法,柏長青,季東平二人落店不久,季東平即單獨外出,頓飯工夫之後,柏長青也獨自走出客棧,不過…”黑衣蒙面人截口問道:“怎麼?”青衣蒙面人恭聲答道:“不過,柏長青走出橫門上後,很快又折了回來,同時還多了一個人。”

“那是一個怎樣的人?”

“是一箇中年商人。”

“他們說些甚麼?”

“都是一些普通的寒喧。”

“沒瞧出他們的關係?”

“聽他們之間的語氣,好像是長久不見的老朋友。”

“以後呢?”

“以後,那中年人獨自辭出…”

“獨自?柏長青沒送他。”

“是…是的。”

“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