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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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飛霜意料之外的是,當夜端木愷攜劍返回住所,但也如她意料之中的,兩人再回不到之前的和諧融洽。
他依然讓她服侍生活起居,甚至更進一步的要求她做一些較為親暱的工作,比如說沐浴時,為他擦背。
除了懲罰她,讓她明白在他的心目中,她只不過是一個下等的僕傭以外,飛霜找不出他要如此貶壓自己的任何理由。
不過他若狠得下心,她也就忍得住氣,更何況越來越忘不掉兩人是“夫”的飛霜,甚至覺得這是自己該做、願意做,也樂於做的事。
每次跪在浴桶邊,按摩他那緊繃的肩頭或頸背時,飛霜便忍不住一陣驕傲及疼惜。
這是她的丈夫,是不肯向北方強權低頭的江東弟子,也是不願對曹屈膝的揚威中郎將。
彬在他身後,他看不到自己的表情,因而能夠恣意放縱,完全不必掩飾眼底的眷戀和臉上的溫柔,更可以一遍又一遍,無聲的對他說:“寒衣,我愛你,我愛你,我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深深愛上你了,你可知曉?”他當然不會知道,他連自己便是雪飛霜都不曉得,又哪會知道其他?尤有甚者,他可能連雪飛霜是誰,都早已忘得一乾二淨,哪理還會往下想?去年房寬臨終前,曾經對她說過什麼?
“幼時的情哪當得了真?你總會長大,總會明白老朽的一席話。”是的,她明白了,但如果明白是要同時付出心碎為代價的話,那她便實在恨不得自己還能夠回到過去,回到自以為深愛義兄夏侯猛的懵懂中。
建安十年底,當與她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夏侯猛遠赴東北元菟郡,參加原太守之女桑桐舉辦的比武招親,結果拔得頭籌,順利成為郡城人人口中的姑爺時,她曾暴跳如雷,怒不可抑,覺得自己深深受到傷害。
就是為了撫平那份傷痛,她才會自願成為到江南來為丞相打探消息的細作,並因而結識端木愷,還跟他成了夫。
如果當“朝館”一別,兩人永不再見也就罷了,然而老天從來就不肯放過任何可以作凡人的機會,非但讓她在猝不及防的情況下,與他一路相伴來到柴桑,而且還讓她因朝夕相處,印證自己長久以來對他的思念,絕非幻象,而確確實實的發現她已經愛上了他。
如果沒有愛上他,她就不會知道房寬說的全是真話,也不會察覺過去對夏侯猛的憧憬,僅是延伸自童年的仰慕,而非真正的愛戀。
而這些,夏侯猛與桑桐夫婦,必定早就瞭解,所以才會任由她胡鬧吧?本來嘛,若是她對義兄的愛真深刻到什麼地步的話,恐怕一早便會向桑桐揭發他原本居心叵測的動機,而且說什麼也不會幫著他贏得擂臺,還暗中對另一名參賽者…森映博動了手腳,害他輸了比賽。
飛霜記得那個森映博曾三番兩次的說她只是一個還沒長大的小女孩,兩人為此還不曉得做過幾次辯。唉,想到這裡,她即刻在心底嘆道:森映博,如果我們有機會再見,那我一定會向你認錯、向你承認你說的全對,當時的我,連“情”和“愛情”、“依賴”與“眷戀”都還分不清楚,不是孩子,是什麼?但成長的滋味竟是這般的苦澀。
由於想得入神,居然連原本握在手中為他擦身的皂塊滑入水中都近不知,直到端木愷出聲喚她,飛霜才回過神來。
“茉舞,你要用手在我背上幹抹多久?”
“嗯,呃,啊。皂塊。”她輕嚷道。
“到前頭來。”他說。
“什麼?”
“我叫你到前頭來找,後面我背緊貼著,本沒有空隙,皂塊必定是滑到前頭來了。”他要她…做什麼?。
“我叫你到前頭來,你沒聽見,是不是?要是你除了手腳不靈活以外,連耳朵也聾了,那我留你在此,又有何…”
“你不要再發脾氣,”飛霜將滿眶的熱淚硬生生忍住,並立即打斷他說:“我找就是。”她仍保持跪姿的直起上身,也不顧會溼袖子,馬上將雙手入桶中摸索起來。
因為端木愷一向喜歡泡熱水澡的關係,所以室內一片氤氳,加上飛霜滿心動,使得她的雙頰粉、紅嬌豔、渾身水靈,而沾著蒸氣凝結而成的水珠的彎翹長睫,更是輕顫得教人既心動、又憐惜。
還有在水中游動的那一雙小手啊,不管再怎麼迴避,依然無法完全避掉與他的碰觸,那怯生生的手勢起有形的水波甚微,但卻在端木愷無形的心湖掀起巨濤。
飛霜娟秀的鼻翼急速動著,纖纖玉指一從左、一從右的往內探尋,越往內找,越屈辱,雖說兩人是夫,但端木愷對於她真實的身分畢竟一無所知呵。換句話說,他現在是在要求猶待字閨中的“茉舞”做這件事,他為什麼要這樣做呢?風成,這本來就是他和他的諸多紅粉會玩的遊戲?或者只是故意針對她而想出的酷刑?無論是哪一種,當她的雙手從不斷碰觸到他結實肌的大腿外側,不得不漸次移往內側時,飛霜終於再也無法繼續下去,猛一咬牙,就想將雙手出…。
“別動。”閉上眼睛的端木愷卻低聲喝道。
“我不想再…”雙手突然被包夾住,令飛霜既驚且急的叫出聲來。
“啊。”
“我叫你別動的。”端木愷驀然自浴桶中往外身,並迅速封住了她的雙。
現在她知道包夾住她一雙小手的,是他堅實的手掌了,但心情卻比剛才翻騰得更加厲害,渾身劇顫,只能任由他擺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