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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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六時,劉大江按響了自己家的門鈴,保姆吳阿姨打開門接他。小女兒劉婷婷跑過來,拉著爸爸的手說:“爸爸,我又好幾天沒見到您了,您每天都忙些什麼呀?”劉大江撫摸著女兒的頭,說∶“忙著給你們掙錢唄,”他朝樓上指了指,問女兒“你媽媽回來了嗎?”
“還沒有。”婷婷答。
“看來你媽媽也很忙嗎?只不過她是忙著往外扔錢。”劉大江拉著女兒坐在沙發上,繼續說“快要期中試考了吧?”
“都考完三天了。”
“考得怎麼樣?”
“在班裡排第五,全年級大概三十多名吧。”婷婷說。
“我不怎麼看重排第幾,每天的作業你都能做上來嗎?”劉大江問。
“差不多吧。可是我不會,找誰呀,你和媽媽都很晚才回來。
“我的傻女兒,我回來早有什麼用,你都五年級了,可以給我當老師了,我能教得了你嗎?你媽比我多唸了幾年,估計也早都還給老師了,現在可能還不如我呢,除了‘條’、‘餅’、‘萬’,其他字就認不得幾個了。”劉大江話還沒有說完,有人就接上了:“誰說的,你這可是門縫裡瞧人…把人瞧扁了,除了‘條’、‘餅’、‘萬’,我還認識‘元’、‘角’、‘分’和‘一’、‘貳’、‘伍’、‘拾’、‘百’呢。”這是劉大江夫人沙梅回來了。她手裡捏著香菸,了一口,接著說“今天太陽從西邊出來了,怎麼回來這麼早?”劉大江聽她話裡帶刺,沒有理她,對婷婷說∶“去告訴吳阿姨,飯好了就開飯,中午沒吃飽,我早都餓了。”
“哎喲,天天有美女陪著,應該食慾大增才對,怎麼能吃不飽,誰信呀?”劉大江有些不耐煩,提高聲音說:“你怎麼就只會說這幾句,能不能學幾句別的話說。以後不要再當孩子的面說什麼‘妞’哇,‘’呀的。”說完,他頭也不回地朝餐廳走去。
本來劉大江想今天沒什麼事,早點回家同老婆孩子在一起吃晚飯,說說話。沒想到飯前,沙梅說出那麼幾句話來,把他的興致給減去了一大半。
但劉大江還是不想在不愉快的氣氛中吃這頓晚飯,想把氣氛搞得熱烈些,於是他努力調整自己的心態,尋找使沙梅和婷婷都能做出響應的話題。
他想了想說∶“五。·一節咱們出去旅遊怎麼樣?”婷婷聽說旅遊,當然高興,馬上說:“好啊,去什麼地方哪?”劉大江看一眼沙梅,對婷婷說:“你跟你媽商量,我聽你們的。”婷婷想了想,對沙梅說:“媽媽,三峽怎麼樣。原來我說去參加三峽告別遊,你們說不安全。這回大壩修好了,電視裡說,江面寬了,水也平緩了。”沙梅只顧低頭吃飯,像沒聽見似的。婷婷急了,朝她媽喊:“媽媽,你到是說話呀。”沙梅仍默默地吃飯,心裡還想著下午的牌局,今天手氣怎麼這麼臭,三圈不開和,還總給人家點炮。
此時的沙梅,別人說什麼她也聽不見,就是聽到了,她也不興趣。她現在腦袋裡就有一個概念,今天晚上,說什麼也要把下午輸的錢,全都撈回來。
婷婷看媽媽不理她,剛才的熱情一落千丈,也不說話了,只低頭吃飯。這時沙梅已吃完了,放下筷子,擦了擦嘴,走了。劉大江看著沙梅的背影,心裡一陣酸楚,人怎麼變得這麼快呀。
原來那個知冷知熱的沙梅,怎麼變成了心裡只有牌,對誰都漠不關心的人。牌,真有這麼大的魔力嗎?雖然原來餓得厲害,現在劉大江卻什麼也吃不下去。
他也想放下筷子,但又怕影響女兒的情緒,只好強迫自己硬往下嚥,還不時的往女兒碗裡夾菜。
陪女兒吃完飯,劉大江對吳阿姨說:“我今天很累,想早點休息。如果她媽媽回來得晚,到時候你招呼婷婷睡覺。”吳阿姨一邊收拾碗筷,一邊說:“婷婷這孩子很懂事,這些天,一到九點,自己就去睡覺,不用別人心。”
“沙梅天天晚上都出去打牌嗎?”劉大江問。
“不,”吳阿姨知道自己剛才說漏了,一時語“今,今天是頭一回。”
“不對,”婷婷不明白吳阿姨的用心,搶過話說“媽媽經常出去打牌,很晚才回來。爸,如果你不回來,這麼大的房子裡只有吳阿姨我們兩個人。”看著女兒那可憐的樣子,劉大江知道這些年自己光顧忙生意,忽視了親情。沙梅戀打牌,與自己經常不回家,可能也有關係。看來,今後要儘量回家吃飯,多和家人在一起說話聊天。
想到這,劉大江放棄了立刻回臥室休息的想法,對女兒說:“婷婷,今晚爸爸陪你玩。”婷婷有點不大相信:“真的?”
“真的!”婷婷今天玩得非常開心,九點鐘,心滿意足地睡覺去了。劉大江回到他和沙梅的臥室,想著剛才同女兒一起玩的情景,忍不住自己笑了。
五十歲的老頭子,同十幾歲的孩子,在一起玩,還有意思。看來年齡差距大些,反到很能融合到一起,如果同二十幾歲的兒子一起玩,就不會這麼開心,或者本就玩不到一起去。
提起兒子,劉大江想起來,大約有半個多月沒跟在美國的兒子通話了。兒子在美國唸了幾年書,接受了美國人的部分思想,不想靠老子生活。
劉大江多次勸他回來,要逐漸把公司給他管,他說什麼也不回來。在美國自己開了一家公司,不是很大,但也初步站穩了腳跟。
最近他又去紐約一所大學,參加了一個劉大江叫不上名字的進修班,說是充電。
據他說,美國的大學畢業生,每隔一兩年都要參加一個什麼班。劉大江拿起電話,剛要撥,忽然意識到現在是美國東部時間上午,兒子正在上課。
他放下電話,提醒自己,明天早晨起來別忘了給兒子打電話。沙梅還沒有回來,劉大江拿起一本書,翻了翻,到沒什麼意思。
他想,也許自己洗完澡,沙梅就回來了。於是他把自己泡在熱水裡,打開了浴缸的按摩開關,脈衝水,有節奏的震盪,使他整個身體的肌都跟著輕微地抖動起來,血循環的速度也明顯加快了。
不一會兒他就到自己的下身膨脹起來了,他才意識到,快有一個月沒同沙梅親熱了。有時是自己沒回家,而回家的時候,又趕上沙梅通宵打牌,兩個人經常碰不著面,更不用說親熱了。
自從沙梅上打牌,劉大江就不得不忍受這種煎熬。劉大江從衛生間出來,也沒穿睡衣,光著身子躺到上,等著沙梅。
他多麼希望沙梅這時能夠馬上回來,因為他的下身已經等不得了。躺了一會兒,他看了看石英鐘,已經十點半了。
心裡說,沒想到摟著老婆睡覺,現在都成了難事。看來今晚同沙梅一起睡,又不可能了。他只好關了頭燈,自己睡了。
可是堅的下身脹得難受,讓他難以入睡。劉大江不想再堅持了,乾脆自己解決算了。站在衛生間的鏡子前,劉大江看著自己的身體,除了腹部稍稍有些發福外,還是像二十年前一樣健壯。
特別是那碩大的下身,仍然不減當年。他用手摸了摸,心裡說,它也還不老,沙梅怎麼就不喜歡它了呢。前些年,沙梅幾乎天天晚上要,自己還有些招架不住。現在你主動給,人家卻不要了。
女人都這樣嗎,到了年齡,對這事兒就一點不想了,甚至反對?劉大江按照老套路,準備好衛生紙,對著鏡子,認真做起來。
他看著鏡子裡自己健壯的下身,隨著體的出而慢慢疲軟下來,到很滑稽,沒想到這種結婚前的排解辦法,現在又派上了用場。
但他也不能不承認,從那體就看出來自己確實老了,不僅量明顯少了,而且不再是“”出來的,幾乎就是“淌”出來的,一點力度也沒有。
特別是現在的情遠不如那時候了,那時候像做賊似的,在被窩裡,或者在廁所裡,悄悄地進行,然而是那樣的動、那樣的興奮、那樣的愉悅,全身的肌都在跳動。
現在,在明亮的燈光下,對著鏡子,卻怎麼也找不到從前那種覺了。如果不是照著鏡子,恐怕連那點可憐的體都不出來。
劉大江拿起沾有那種體的那塊衛生紙,看了看,然後把它扔進馬桶,放水衝進了下水道。嘩嘩的水聲使劉大江到,隨衛生紙一起沖走的,還有他對夫生活的渴望。
當劉大江再次回到上,到輕鬆多了,可是他還是睡不著。一個有老婆的男人,經常孤零零一個人睡覺,是什麼滋味。
劉大江想起半年前,為這事,差點同沙梅吵起來。那也是大約有一個月沒有同沙梅親熱了,劉大江那天忽然熱情來了,左等右等,沙梅也不回來。
沒有辦法,也像今天一樣,他只好用十六、七歲時就掌握了的方法,自己解決了。
劉大江認為不能總這樣下去,應該跟沙梅好好溝通一下。凌晨三點多鐘沙梅回來了,看劉大江還沒睡,就問:“怎麼這麼晚還沒睡?”劉大江想用開個玩笑的方法,把自己的想法婉轉地表達出來:“我想睡,可它想你,不讓我睡。”沙梅沒聽明白,就問:“誰那麼大的權威呀,敢不讓你睡覺?”劉大江繼續他的玩笑:“它一個多月沒見到你了,想得厲害,今天晚上非要見你不可。”沙梅還沒搞明白:“你胡扯什麼呀,這屋裡除了我,就是你,還有誰呀!”劉大江刷的一下把蓋在自己身上的被子揭去,指著自己的下身說:“它呀,你的老朋友,看來你真的把它給忘了。”沙梅沒有想到劉大江會開出這種玩笑,謎底揭開後,真把她逗樂了,她指著劉大江的下身說:“怎麼老了老了越發不正經了。”
“你正經,天天打牌,十天半月都做不上一回,你不知道有多難受?”沙梅反相譏:“沒想到五十歲的老頭子了,還這麼臊腥。”劉大江據理相爭:“五十歲怎麼了,誰說五十歲就得當和尚啊。”沙梅也知道自己有些過分,不再跟他爭了。
“我說怎麼半夜三更還不睡覺,原來為這事。”她一邊脫衣服一邊說“要來,你可快點,我都困得睜不開眼睛了。”
“還來什麼呀,早都自己解決了。”沙梅轉過身,把脊背朝著劉大江,說:“不來,我可睡了,別說我沒給你。”劉大江有些生氣:“都幾點了,你也不回來,我再不自己解決,你讓我一直憋到現在呀。”沙梅的話更難聽了:“有餓死、凍死的,還沒聽說有這事憋死的。”劉大江不能再說了,再說兩人非吵起來不可。為這事吵架也太丟人了,於是他也把臉扭到另一邊去,把脊背朝著沙梅。
劉大江以為,這次說過以後,多少能作用吧。可是沙梅絲毫沒改,仍我行我素。對此,劉大江毫無辦法,一對患難夫總不能因為這事兒跟她離婚吧?
劉大江還想起了另一件事。那一天,陪客人喝完酒,按照慣例還得招待他們去“打炮”劉大江安排一位副總陪客人去,主要是為客人買單。
其中一位客人拉著劉大江說:“走,劉老闆一起去逍遙一下。就您這身體,一宿至少能打三炮。”劉大江當然不能跟他們一起去,就推說家裡有事。
另一位客人大聲說:“算了,你就是用八抬大轎抬,劉老闆也不能去,人家有個二八小美眉在等著呢。”劉大江回到家,可能是喝了酒的原因,還是多沒有釋放了,渾身燥熱,下身也膨脹得厲害。等了一會兒,沙梅也沒有回來,劉大江心說,還二八小美眉呢,五十歲的大美眉都不理我。
他越想越不是滋味,自己花錢請別人去逍遙,自己在家受煎熬。乾脆自己也去消費一次,嚐嚐啥滋味。
劉大江來到一處有名的消費場所,他在馬路對面來回徘徊著。他第一次走到這麼近處,只見樓前的停車場停了很多車,不斷有人進進出出。
被微風一吹,酒的作用很快消退了,他再往對面看,自己都到臉熱辣辣的,然後像小偷一樣悄悄溜回了家。
現在想起來,劉大江還有些後怕,假如那天真的走進去,會有什麼事發生?劉大江想,沙梅說得對,有餓死的、凍死的,沒有因為這種事兒憋死的。
自己經歷過,知道捱餓、受凍的痛苦。但真沒想到,這種事兒也能這樣折磨人。劉大江嘆,白天,自己也算得上一個叱吒風雲的人物,可到了晚上,卻被這事兒搞得一籌莫展。
這又不像生意上的事兒,可以找人幫幫,這種事兒沒人能幫,只能靠自己了。想著,想著,不知什麼時候他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