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心灰意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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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珍罵完李毅自己哭著走回家裡，那個人也跟著來到他家大聲質問道:就這樣的一個人也值得你為他和兒子們翻臉，嫂子，你值得嗎？是兒子重要還是老頭重要呀？
桂珍冷淡的說:金鳳！你別說了，我以前以為你有文化，什麼事都和你商量，可是這件事嫂子想自己做主，可是沒想到他是這樣的一個人。金鳳呀！你說我還有臉見兒子們嗎？
金鳳拉起桂珍的手說:嫂子呀！到什麼時候你的兒子永遠是你的兒子，他們不會變心，不會背叛你。愛人會變心，會背叛，難道在大哥身上你沒看到嗎？所有男人都一樣，不要以為有好的，極少數的好男人不會輕易被你碰到的。
桂珍問道:你怎麼會去哪裡的？金鳳笑著說:範二來找你就是有事，百歲讓我來看看是什麼事。沒想到幾句話他就嚇跑了，以後遇到累活難道也不幹，讓你來幹嗎？你勞累了一輩子，到頭來還要去養活一個和你不相干的人嗎？
桂珍睜大眼睛說道:人家一個體質好的老頭，能用得著我養嗎？金鳳說:嫂子！我說的話你要是不信，以後你就知道了。好與壞都是你自己承受，難道我們帶你去受罪嗎？享福也是你的事，我們也不能代享是吧？
桂珍簡直就是鬼
心竅了，不管誰說話她都聽不進去。李毅就是好！可是如今她心裡的火焰，已經被李毅自身帶來的冷水撲滅了一半。魂不守舍的坐在炕上哭道:如今說什麼也沒用了，李毅已經嚇跑了。
金鳳說:嫂子，如果他對你是真心的，嚇也嚇不跑。要是真的嚇跑了，你也沒必要為他傷心，人家也不一定為你傷心是吧？
桂珍長嘆道:人家都能幸福快樂，為什麼我不能？老天為什麼這麼懲罰我？金鳳勸道:嫂子，你想事情不要太偏
了，幸福不是老天給的，是自己尋找和爭取的。
桂珍搖頭說:我對活著已經沒了信心，你大哥是這樣，現在李毅為了自己不受委屈，而拋棄了我，難道我還相信什麼事情都是人為的嗎？就是老天在懲罰我！我堅定這一點！
金鳳仍然安
道:嫂子，你不能這樣想。你什麼都沒有的時候，還有孩子們，還有我和福貴、福蘭姐。桂珍摟著金鳳大哭起來，金鳳拍著她的後背安說:哭吧！哭出來就好了，不要把委屈留在心裡。
小山回來看到桂珍在哭，知道是為了要嫁人的事。坐在一旁也不說話，金鳳說:嫂子，你別哭了！讓孩子們看到想什麼樣子，快點擦乾眼淚，不要讓孩子也跟著你傷心難過。
桂珍這才擦擦眼淚說:沒事兒！他如果就此算了，那我以後永遠都不提嫁人的事了。等到山子結婚以後我給他哄孩子，要不就給大海哄孩子，那個牲口是指不上。
金鳳趕緊說:嫂子，別這麼說。難道就為了這點事母子翻臉不成？你真是的，不是我說你，嫂子！你有了老頭兒，就不要兒子了？你不知道哪個親哪個遠呀？
桂珍生氣的說:像百歲這樣的兒子要不要什麼用？難道我還指望他什麼呀？金鳳勸道:兒子到什麼時候，都比別人強，不要老是說孩子不好，兒子就是兒子，別人無法替代的。
不管金鳳怎麼勸，桂珍仍然堅持己見，金鳳也只好回家去了。桂珍還是愁容滿面，活也幹不下去，更不想出去見人。小山很是痛苦，見到媽媽難過，他比桂珍好要痛苦。
玉米眼看就要收了，大海去了已經六七天還沒回來。小山問道:媽！我們不如先把玉米幹放倒，邊幹邊等二哥怎麼樣？
桂珍無
打采的說:那就放吧！桂珍連吃飯都沒有心情，更別說是做飯了。小山只好自己動手簡單做些吃的，吃過飯和桂珍拿著鐮刀像玉米地走去。
玉米地離桂珍家不是很遠，十幾分鐘的路程就到了。原來滿地翠綠的玉米，現在已是金黃一片。到處都散發著被太陽曬乾後的，玉米葉子的味道。
桂珍說:每人割兩壟，你先割吧！在前面放趟子，我在後面付趟子。小山使勁的幹著活，玉米杆不幹不溼的很難割，沒多大功夫小山的手掌又磨起了水泡。
小山看著手心的水泡問道:媽！你的手起泡了嗎？桂珍伸出手說:你看看我的手還能起水泡嗎？小山從來沒注意過母親的手，當桂珍伸出手的那一剎那，小山驚呆了。母親的手心都是堅硬的老繭，一看就知道唉了很多累，吃太多的苦。
桂珍並沒有說自己怎樣唉累的，小山不再說手疼，忍著疼痛賣力的幹著活。不多時，就割到頭了，桂珍喊道:歇一會吧！小山這才坐在母親的身邊，仍然不停的看著手心的水泡。
桂珍問道:你反對媽媽找一個人和他一起生活嗎？小山想了想說:如果你真能幸福，我們都不會反對的。就怕以後那個人還是靠不住，到那時你再回來恐怕就很難有地位了。
桂珍問道:什麼地位？什麼時候我不是你們的媽媽呀？難道以後就不是了？小山說:媽！你沒明白我的意思，到什麼時候我們都認你，可是村裡人不那麼看呀？多少年來的習俗認為，改嫁就是斷絕關係。
桂珍說:我管不了那麼多，誰愛說什麼就說什麼吧！小山說:村裡的閒話你能受得了就好，你自己看著辦吧！畢竟你是我們的媽媽，只是希望三思而後行。
桂珍苦笑了一下說:他不敢和我好了，怕你大哥打他。小山問道:就是這個原因嗎？桂珍點點頭說:是的。秋天裡但陽還是火熱，曬得小山順臉淌汗，他擦了一下汗說:你自己考慮吧！我覺得不怎麼樣！
桂珍的心有如刀攪，談了一年多
情就要這樣放棄嗎？一想到這裡就心痛難忍，心想李毅呀李毅，你真的讓我這樣失望嗎？
大海回到家裡，見弟弟和媽媽都在收玉米，不敢怠慢也跟著投入豐收的戰鬥中去。說話間知道了媽媽要改嫁的事，也沒有太大的放映，就像沒有聽到一樣。
大海回來了，活幹的就快。沒有幾天就把玉米收完了，雖然今年的雨量很小，莊家汗的減產，但是收入也不會少很多。
秋風吹得樹葉又黃了，桂珍望著窗外淒涼的景象，心裡很孤獨。一陣狂風颳過，荒草也沒有了葉子，樹葉也更少了。
此時已經接近冬天，李毅仍然沒有回應。桂珍的心就像一艘小船，漂泊在無邊無際的大海里，沒有人發現。
表嫂燕子來了，見到桂珍問道:二姨你怎麼了？瘦了這麼多？桂珍淡然一笑說:幹活的累的唄！多嘴的小鳳不知道在哪裡說了句，想人想的唄！可別老是說自己累的，我們可擔待不起。
桂珍就像沒聽到似的說:別理她！我已經不把她當做我的兒媳婦了，我的一切指望都在傑子身上了。表嫂燕子說:二姨，我來就是為了傑子的事。
桂珍問道:什麼是呀？表嫂燕子說:二姨，你不打算給大海結婚呀？桂珍笑道:結婚呀！你看我都糊塗了，真是的。我以為傑子有什麼想法呢？
表嫂燕子說:賣了糧食就來過禮吧！禮金齊了，傑子也沒什麼顧慮，把二老接過去伺候也算是他們沒白養傑子一回。不過，傑子的媽媽我看活不了幾天了，他爸爸能幫著大海乾活。
桂珍說:一個人的
子很難過的，人家也不一定要幫大海乾活，年紀也不大，應該找個人一起生活。
燕子問道:二姨，是要改嫁是嗎？桂珍問道:你聽誰說的？表嫂燕子說:你自己呀！你說話間已經
出來了。桂珍微笑道:我沒注意到。
忽然燕子滿頭大汗的跑進來說:二姨！快去看看吧！三哥和人家打架，頭被打壞了，現在滿頭滿臉的血，可嚇人了。桂珍問道:嚴重嗎？燕子說:不知道！快走吧！頭上的血還一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