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神峰奇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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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鳴何樂而不為,真是擦得無微不至,體貼入微,擦到癢處,莉娘扭動著蛇一樣的柳,咭咭嬌笑,他不住誘惑把她摟了個滿懷…
倏然,山頂傳來一聲壓抑而發的低泣聲。
一鳴聞聲一怔,忙將莉娘放下,急道:“快穿衣服。”身形一晃疾如飛鳥,奔至絕壁,循著適才蒙面女子上山的石級,騰空而上。
只兩三個起落,已到達頂峰,這峰頂蒼翠滴,樹草鬱盛,放眼望去,早巳杳無人跡了。
一鳴呆呆地站在山頂,百叢生,他在想:峰頂上除蒙面女子藏身偷窺外,不會有別人。
她為何不肯離去?
有什麼難言的苦衷使她突然哭泣出聲?
她面部為何如此醜陋?
她為何一言不發?與莉娘拼命相鬥?是瘋狂?還是變態心理作祟?
他想著想著眼前又疊出麗娘幼時腹間被燙傷,自己幾次偷偷地去看的情景。
他終於訥訥自語道:“這蒙面女子一定是胡麗娘…縱然不是,她是與麗娘有極深的淵源。”深山寂寂,又到何處去尋覓芳蹤呢?
“哥哥!”莉孃的一聲呼喚,把一鳴拉回了現實,莉娘繼道:“你在想什麼?”一鳴道:“那蒙面子必然與胡麗娘有關,我們快追。”莉娘道:“向何處去追?”一鳴道:“我們找遍詔山,總能發現她的蹤跡。”說罷,他也不管莉娘同意不同意,拉著她的手,瘋狂地向前奔跑。
在這深山叢林中,二人翻山越嶺,跑了半。
落西山,暮靄四合,正準備找一山過夜,忽然從對面山林間,傳出一聲聲低沉而單調的木魚聲。
二人大喜過望,掠身就往對面山奔去。
林中是一條青石砌成的石級道路,循石級而上,約半里之遙,只見一座小廟依山而建,樓臺亭閣,清幽無比,左側一道飛泉,奔瀉而下,唸經之聲,清晰可聞,幽境梵香,令人聞之塵念盡除,大有出世之。
再看小廟門楣上有一古檀木橫匾,匾上刻有字跡雄勁的兩個古篆大字:“泉庵”二人剛至庵前,木魚聲和唸經聲截然而止,門內出現—清癯老尼,年約半百,慈眉善目,舉止莊重,頗有出塵脫俗之概。
老尼雙掌合十,道:“二位施主,駕臨小庵,不勝榮幸,請進用茶。”老尼說畢,也不待二人答話,轉身引進,一鳴和莉娘隨著進入禪堂,分賓主坐下,一小尼捧茶侍候。
茶碗剛一端上,只覺異香撲鼻,一鳴和莉娘正口渴,淺嘗之下,真是名泉香茗,入口生津,不讚不絕口。
老尼道:“詔山普洱,天下馳名,飛泉清冽,得天獨厚,二位施主淺嘗知味,絕非俗人!”—鳴道:“多蒙謬讚,愧不敢當,但不知前輩法號如何稱呼,可否見告?”老尼道:“貧尼上神下州,請教二位——”—鳴緊接道:“啊!原來是神州老前輩,她叫莉娘,晚輩雷一鳴。”神州老尼突然二目圓睜,神光湛湛,沉聲喝道:“你原來就是那忘恩負義的神龍七絕雷一鳴,此番前來有擾清修,還不從速離去,免討沒趣!”神州老尼袍袖一拂,就要送客。
此時夜暮低垂,小尼正好端上一盞古銅油燈。
一鳴聽老尼出言相責,心中不無觸,於是和言悅地道:“出家人以慈悲為本,方便為門,天已晚,可否讓晚輩等借宿一宵,明多獻些香火如何?”神州老尼厲斥道:“多言無益,小庵不容無義之人!”一鳴愣了,他不知道頗負盛名的神州老尼,為何如此輕易動怒?
莉娘氣呼呼地就有點按耐不住。
神州老尼三十年前已經震撼整個江湖。
她又有“當代觀音”之稱,所至之地,都是以和事救人為己任,如今算來已屆百歲,但因練就金鋼不壞之身,看來不過五十許人,以這樣一位武林奇人為何如此缺乏修養,無端責斥,拒人於千里之外?
一鳴雖一向敬老尊賢,也難免有點心中不悅,乃道:“前輩訓示,在下理當拜領教益,但如此無端斥為無義之人,似有不教而殺之嫌,更使在下無從自知,更無法改過,可否請老前輩明言相告,在下當銘五中,終生懷!”神州老尼看了莉娘一眼,冷笑道:“事實俱在,毋庸強辯,巧言令,那裡配當盟主之尊?”莉娘一拉一鳴道:“哥哥!走,別在這兒看人家的顏。”神州合十道:“送施主。”一鳴立即施禮不迭,滿面企求之,道:“請前輩明言相告,一鳴等立即離去。”神州老尼沉俄頃走回椅旁,正襟危坐,一鳴輕輕甩掉莉孃的手,躬身肅立,靜候神州老尼的指教。
神州老尼連正眼亦不看他一眼,厲聲道:“大丈夫出言如山,你忘了胡麗娘了!”一鳴聽到“胡麗娘”三字,不覺一怔,他意識到胡麗娘仍然健在,神州老尼必知詳請,在情和企盼的雙重動之下,立即跪倒在神州老尼面前,急道:“胡麗娘!晚輩沒有忘記,而且正在找尋她。”神州老尼指指一鳴身後的莉娘道:“她是誰?”—鳴道:“她是我的救命恩人,生長山野,又無名氏,因她很像胡麗娘,晚輩為了紀念麗娘,就把她取名為莉娘,我們情如兄妹,質諸鬼神而無愧。”神州老尼冷冷地道:“赤相對,難道是兄妹?”一鳴急忙分辨道:“前輩有所不知,我與莉娘在霧峰火山中,一年餘俱是赤相對,習以為常,請前輩告訴我,胡麗娘現在何處?我要見她,我要向她解釋,如果她不相信,我願死在她的面前。”一鳴說至此,已經淚痕一片,但神州老尼似乎無動於衷,起身說道:“她不願見你,二位去歇息吧,明晨貧尼就不送施主了!”神尼說罷不待一鳴答話,即返身離去,小尼執燈在旁相候,莉娘向前將一鳴扶起,至一間極為幽致的廂房。
小尼放下燈火,又端來數盤食物後,即關門離去。
莉娘把門關好,拿出香巾,慢慢替一鳴擦著眼淚,道:“哥哥!只要胡姊姊還在,早晚總會找著她的。”—鳴道:“我們在翡翠池邊的事,只有那個蒙面女子可能看見,難道那個蒙面女子就是胡麗娘?”莉娘道:“我不相信,胡姊姊會那麼醜。”—鳴道:“她再醜我還是愛她,不過我想不會是她,也許那個蒙面女子已告訴了她,後來那個哭出聲的也許才是她,可惜我們至今沒有找到!”莉娘道:“哥哥!吃點東西休息吧,有話明天再說。”一鳴道:“我吃不下,你吃吧!”說罷一鳴和衣倒在上,一個悲傷過度的人,反而容易入睡,不久,一鳴已經微微泛起鼾鼻。
’莉娘坐在燈前,拿了一個果子玩著,既不想吃,也不想睡,她思想紛亂,莫衷一是,她想:我在一鳴旁邊,神州老尼不會告訴他胡姊姊究在何處?胡姊姊更不會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