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辜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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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間客棧的確寒摻的很,就看那些住進來的人便可知道了,一個個的不是衣衫襤褸,面容枯黃,就是弓駝背,疾病纏身,那客棧的地上是深一腳淺一腳的泥巴,牆上不知道幾十年沒有粉刷過,黑漆漆的已經看不出顏,那老闆娘由於天冷,臉上被凍得紅彤彤的大包似乎有潰爛的痕跡,吵著兩隻手放在衣兜裡,嘶嘶的叫著冷啊冷,不停的跺著雙腳。
不時的還真有不怕死的老鼠在天還不黑的情況下出來晃悠,它似乎很得意:我就晃悠怎麼了?你過來抓我啊,你還有力氣跑的動嗎?
夜鍾離慢悠悠的吐出一口氣,可能也是沒有想到這條件和那死牢也差不多了,但是打死也不能去住那什麼豪華客棧,反正湊合著一晚上,明天一早就走了,道下一站,自己的房子裡在好好地休息吧,總好過晚上從外面凍著,這裡白天都這麼冷了,晚上就更不用說了。
“老闆娘,給我們安排幾個房間。”老闆娘看到夜鍾離和千尋等幾個人進來,瞪著一雙雞蛋大的眼珠,嗖的停住了跺著的腳,難道這幾人走錯了地方?或者身上的銀子什麼的被偷光了,淪落到這裡來的?要在這裡住?她真的懷疑自己幻聽了。
路過的三三兩兩的飢寒迫的人也都停住了腳步,驚訝的看著眼前幾人,看這衣著,脫下來出去當了,也能去那豪華客棧的馬棚去住上一晚,第二天回到家鄉就是了,或者憑這幾個人的風姿去夜夜歌坐上一晚的臺,也能掙它幾千兩銀子啊?
反正是好過來這裡。
當然不光是客棧裡的人驚異,進來的同一時間,千尋和夜夢落霞洛天等不約而同的把目光看向出聲的人,平常高高在上,一向眼高於頂,斜睨一切的國師大人正摸著鼻子掩飾他也同樣極度苦的臉。
頓時一個大大的問號浮現腦中,那豪華客棧裡有什麼能讓國師大人非得避開,來這鳥都不願意來拉屎的地方?
這世界上還有什麼能讓國師不願意去招惹的東西?
還有那夜夜歌,聽到那裡的姑娘都是叫的夜什麼,什麼的,他也似乎只是皺了一下眉,至於讓夜魅去做了什麼沒有,也不得而知,但是這也不符合他的脾氣啊,要是以前,夜魅早把那地方被拆了的消息傳回來了。
“咳咳,夫君你確定我們要住在這裡?”夜鍾離眼裡微微掙扎了一下,還是道:“不如晚上,夫人睡在我身上吧。”夜夢和落霞齊齊眨了眨眼睛,掃了掃四周:這種地方,兩個主人還有興趣幹那事?這得多飢渴啊?
夜鍾離閒閒的掃過去一眼:你們想多了,這外面都這個樣子了,房間更不用說了,我只是為了讓夫人睡得舒服些,休息的好點,起碼還是個軟和一點的墊子不是。
落霞和夜夢齊齊伸出大拇指:“主子,你真是好樣的。”奴兩個字不敢說。
咳咳,老闆娘沉不住氣了,清了清嗓子,實在不忍心這麼標誌的幾個人兒窩到這種地方,瞧瞧,她這種地方怎麼能糟蹋這樣的人,那是要早天打雷劈的。
“兩位,你們如果真是沒有錢了,可以去夜夜歌坐個臺什麼的,足夠回家的路費了。”言下之意,沒必要委屈在我這種地方,你們一看這穿著氣質長相,絕對的身份高貴,來歷不凡,是受不了這裡的艱苦條件的。
夜鍾離淡定非常:“給我們找三間房子。”老闆娘眼見自己好心給人提了醒,卻覺這男子一身冷氣壓迅速的放滿了整個客棧,靠,更冷了,迅速的裹了裹衣服,身體蜷的更像蝦米了。
一閃而逝的光讓她不寒而慄,才怔怔的回過神來,看來應該不是她所想的那樣真的落魄,這男人身上有一股強大的氣場,那種俯瞰一切,藐視一切,不容人質疑的抉擇只會讓人臣服,她再也說不出話來,只得哆嗦著領他們去房間。
&夜夢落霞終於苦的熬到了天亮,盯著凌亂的頭髮和黑黑的大眼圈無打采的站在了主子的房間門口。
想象著獨狐印昨晚睡在一張怎樣寬大的上,鋪著厚厚的白貂絨,美美的睡著覺打著呼嚕,哪像她們,只能大眼瞪小眼一直到天亮,那搖搖晃晃的隨時要散架,被子黑的看不出顏,只有邊上被無數人睡過磨得蹭亮的白光,兩人扭過身去吐,差點沒有嘔過氣去,那是人身上的油吧,足有幾釐米厚了。
再說那板凳,只有三條腿,兩人就這樣小心翼翼的僵直的身體坐了一整夜,那是痠背疼腿筋外加頸椎疼。
落霞不甘心的問道:“你主子到底打的什麼主意?”
“不知道。”兩人齊齊嘆了口氣。
這些人中睡得還算可以的要屬千尋了,夜鍾離懷著非常歉疚的眼神,非得讓她睡在自己的身上,在魔宮裡,兩人就嘮了一夜的磕沒睡,白天又趕了一天的路程,這會也不客氣了,枕著暖和的墊一覺睡到天亮。
最讓人稱奇的是夜鍾離,兩天沒睡,也忙活了兩天,抱著千尋睡得時候,他其實一直沒閤眼,在看夜魅傳過來的關於派出去的人蒐集到的魔域之花的信息,以及處理一些事務,一大早起來依然風采奕奕,完全沒有一點疲累的樣子。
主子神抖擻,跟著的屬下也不敢一臉頹廢樣,尤其在主人說要走的時候,個個跑的比兔子還快。
但是吧,往往你想怎麼著的時候,現實總是朝相反的方向發展。
就在洛天和夜夢落霞討論獨狐印這小子如何如何享福的時候,說曹,曹就到了。
不過是一個怒氣衝衝的人拎著他的領子把它丟過來的,這一丟過來,又引起了不小的波動,平常人人敬而遠之的破舊客棧此時聚集了大量的人群,都在烈的討論著,大膽的推測著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難道是勾引人家的老婆被捉姦在了?
北海的清晨寒風刺骨,颳得滿地的風雪飄飛,吹到誰的頭上,都是一個冷顫,這見鬼的天氣太冷了,不把自己包成一個圓球簡直都沒法活啊。
而此刻的獨狐印只穿了一件裡衣,一條褲子鬆鬆垮垮的掛在上,顯然是慌亂之下沒有來得及穿好,不被人懷疑捉姦才怪呢,他低垂著頭,懊惱,後悔各種表情出現在臉上,平時耍的溜溜的嘴皮子也緊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