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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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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德薩遲疑的宣佈“她…她願意暫時繼承公主之位。”他的神情陰鬱,對於她的決定反而有種悲痛的覺。

“那很好啊!這倒是個好消息,你怎麼還出那種表情?”

“我一直不希望她趟入這渾水裡,衷心盼望她能像個平凡人,在小海島上生活,無憂無慮的結婚生子。”而自己卻反倒成了推她落井的幫兇,雷齊茲重拍好友的肩頭,安道:“說不定她喜歡當公主,高人一等,況且這本來就是她的命運,她的確是我們皇族的一分子。”拉德薩呆滯地凝視遠方.以深情款款的口吻說道:“不,我瞭解她,她不喜歡當公主。她像一陣風,熱愛自由,皇室的生活只會捆綁她的靈魂,她會像她的母親一樣,被繁雜的宮廷生活給瘋。”如果可以,他多想卸下一切,默默的陪在她身邊,在她累的時候騰出膛,讓她安歇。

雷齊茲動容的盯著他,這位從小相處到大的同伴不苟言笑、一板一眼、剛毅認真,默默的為他的所愛付出所有。

“呵!我還是小看了你對君年的情意。”

“是,她是我的命。”拉德薩不容質疑,嚴肅的吐出。

他的話讓雷齊茲挑眉“我早知道君年對你的意義非凡!可怎麼也想不到竟然讓你這位硬漢潔身自愛不近女,一等就是十幾年,還說出這種話。嘖嘖,我們家的小君君真是魅力無法擋。”還把他的好兄弟得暈頭轉向、忠心不二。身為她的叔叔,簡直是與有榮焉:“風涼話說夠了,沒事我想回去,君年也該醒了,我不想她起找不到我。”拉德薩起身道別。

聽聽,不想她起找不到他,多曖昧的話,一語道足他們之間的親密關係:不過他今天另有要務,不得不扮“惡人”

“等等,這樣就想打發我,未免也太小看我了吧?”快踏出帳外的拉德薩驀地回頭“你到底想幹什麼?”雷齊茲莫可奈何的沉下眼“唉!我也不想掃你的興,但是距離期限的子愈來愈近,雖然君年允諾要繼位,但是傳承的信物卻依然沒有下落。”如果能造假,自然簡單不過,問題是那是皇家的象徵物,有心反對者一定會視破偽裝:到時候又會引起另一場風波。

“君年對當年之事全無印象,我看得另想他法。”雷齊茲見他有心包庇,言語閃躲,似乎不想再談下去。

他試探的問:“你該不是後悔了吧!”

“後悔什麼?”

“後悔讓君年隨著我們安排的棋步走。這是唯一之汁,如今反悔也來不及。”沒錯,讓君年隨團逃走,的確是他們一手安排的。

柄際權威的心理醫生表示,這是最有效的方法,讓她再走一回當年的路線,重溫當時的情景,或許能喚醒她不想回憶的童年,找回信物。

雷齊茲正“我不想在這時候你,但是我的責任已經完成,你也要加緊腳步刺一下君年,讓她回想起來。”拉德薩面容沉鬱,表情深不可測,雙手緊握成拳,青筋浮動:半晌後,他瘠痘的說道:“我會努力。”然後頭也不回的離去。

望著他毅然絕然的背影,雷齊茲沒轍的攤子“唉!這年頭壞人真不好當。”

“別來,不要…”拉德薩回到帳篷,看到睡容不安穩的杜君年,他關切的幫她擦拭額頭的冷汗。睡夢中的她囈浯連連:“什麼?我不知道。”她呢喃著夢話。

他覺得有異,輕喚:“君年、君年…”被搖醒的杜君年猛然清醒,衝著他淡淡一笑“還好你在。”

“怎麼了?”他捧著她倦極的臉,擔憂的問。怕之前沙漠遇難的夢魘纏繞著她,影響她平靜的心,會留下不可抹滅的回憶。

見到他擔心的臉,她輕鬆的說:“不過是從小就有的怪夢,沒什麼。”

“怪夢?什麼怪夢困擾著你,這已不是第一次。”他仔細的端詳她的眼睛,試圖從中找尋蛛絲馬跡。

她最喜歡他修長的大手,冰冰涼涼的,解熱降溫。

杜君年捧著他的手,閉起眼不住的摩娑。

對於他的問話,有一搭沒一搭的回答:“就是常會作的夢,千篇一律。”

“千篇一律?”他鍥而不捨。

“是啊,內容就是無止盡的沙漠,然後有一個女人指著一座老舊廢棄的宮殿要我看。”

“要你看什麼?那你看到什麼?”君年沒好氣的回道:“我從小夢到大,從不曉得她要我看什麼,所以我本沒辦法曉得這怪夢的意義。”

“幾歲開始作這個夢?”

“忘了,只知道小時候就有印象。”她滿不在乎的玩著他糙的手。

“你不好奇,沒跟你母親反應?”這麼怪異詭譎的事,王妃會不理不睬?

“有啊,媽媽說我作噩夢,卡通看太多,幻想力十足,要我多看書。”他正經的問:“這夢出現的機率很頻繁嗎?”

“也不,有時候一星期兩三次,有時一兩個月也沒一次,不過每年都會夢到,你不知道,那種覺很真實,常常醒來還覺得嘴巴有沙土味,宛如身歷其境。”她吐吐舌,做出俏皮的鬼臉。

拉德薩抓住她的雙肩,執意問清楚一切“再把內容詳細的說一遍。”她狐疑的瞅著他“怎麼了?這麼嚴重。”他不自在的笑笑,掩飾的摸摸鼻子“也不是,是看你老是在夢中呻,覺得奇怪。”

“其實也沒什麼好奇怪,習慣就好。不過你要聽我就說。”她偏著頭回想“每次一開始會覺得熱,放眼望去就是沙漠,然後會出現一個蒙面的黑衣女子,離我大概有二十步遠,她會指著一座廢墟要我看。”

“什麼樣的廢墟?你能描繪出來嗎?”他隨手拿起紙筆要她畫下。

君年不疑有他,信手接過,飛快的畫出,一邊還很得意的笑“厲害吧?我七歲時就曾經畫給我媽媽看,偶爾隨手塗鴉,或是在構圖時,總會不知不覺的畫下這座廢墟,它的前頭有兩座獅子頭雕像,還有很多半倒不倒的圓柱,以及一雙奇怪的眼睛。”她邊說邊畫,具體的把圖畫出來。

“噶,就是這個。我查過喔,這種古老的廢墟到處都是,不足為奇:”拉德薩神情嚴肅的盯著她的畫,心頭彷彿受到重擊,許久都說不出話來:君年還滔滔不絕的演說“那女人就指著那個方向要我看:可是風沙好大,灰塵漫天飛舞,狂沙遮蔽我的眼,除了廢墟什麼都看不見、每次我都扯著喉嚨大喊:喂,到底要我看什麼?什麼東西啊?那女人就是不說話,拚命淚。”

淚?”

“是啊,很奇怪吧?雖然我看不清楚她的瞼,但我就是知道她在淚:”她十分篤定“然後我就醒來,十年如一。”

“你真的不好奇?”她嬌憨的點頭“剛開始是很煩惱,因為起後心頭都會怪怪的,覺有種淡淡的悲傷包圍著我。”拉德薩神情複雜的望著她,眼底籠罩著不安。

她口中的廢墟正是他們的開國神殿,位於王妃當年逃亡的路線上。他們也曾搜尋過,但一無所獲。如果這個困惑君年多年的夢,正是藏匿信物之所,他們的確有必要重遊故地,孤注一擲。

他內心痛苦的掙扎著,那股不穩定的氣氛牽引著她。

杜君年撒嬌的摟住他的

“別皺眉頭,你每次想事情時都會出這樣的表情,我看得好心疼。我不要求你每件事都跟我說,不過至少不要讓我擔心嘛!”她不自覺的出小女人的姿態。

“對不起。”拉德薩齒而笑,只為讓她安心。

“這才是。”他已回不了頭,為了保護她的國家,他勢必要欺騙她。

拉德薩惶惑的緊緊摟住她,力道之強,恨不得把她融人自己的體內,再也不分離。

“我愛你:我好愛好愛你。”他不停的念著,宛如咒語般,驅走他體內莫名的恐懼,給他保護她的力量。

“我知道。”即使自己被他的鐵臂給箍得不過氣來,杜君年還是任由他摟在懷中傾訴愛語。要他削心告白,說些甜言語是很困難的,難得他真情,她自然享受這難得的片刻。

這個看似強硬的鐵漢外在無懈可擊,宛如銅牆鐵壁,內心卻脆弱無比,眉宇間埋藏著不安定的靈魂。

“趁著時間有剩,我們去解開你的夢好不好?因為你的夢中之地,恰巧離這兒只有幾天的路程,我們去逛逛也好。”他說著違心之論。

“可是我比較喜歡這裡,你不覺得好像在度假,只有我們兩個,沒有別人的干預,不管我的身份和你的責任,我們只是相愛的兩個人,這是我們的綠洲、我們的天堂。”她寧願在這兒休憩,也不想再涉足沙漠。至於他說的什麼選夫大典,等時間到再說。

現在她只想跟他窩在這兒,看淡藍的穹蒼,夜觀晶瑩星子閃爍。

拉德薩跟她有相同的念頭,只是他必須設想得更遠,他的責任是尋回遺失的信物,而關鍵在於她。

他每說出一句哄騙她的話,便彷彿下鉛塊,內心沉重無比:他不想他們的愛情建築在這謊言中,只想帶著她策馬直奔天涯,不理會俗事;只是回到現實,無情的命運還是催促著他們往前走。

他聽到由自己這麼說:“難道你不想解開?反正我們也是在旅行。”杜君年仰起頭,兩眼炯炯有神的盯著他,單純的笑道:“好啊!反正你去哪兒,我就跟到哪兒。”那眼眸中全然的信任隱隱的刺痛拉德薩的心。

對不起。他黯然的垂下頭,眼中盡是慚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