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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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小時候，簡尼有一次不小心，把我的手指在汽車門上擠了一下。儘管我的手指沒有破，但是我還是到它疼的要命。父親迅速拿出冰塊敷到我手上，極力地安我，減輕我的痛苦。

看著我不堪忍受疼痛的樣子，讓我記憶最深的是他眼中充滿的淚花和臉上極度焦慮和難過的神情。從他的樣子來看，好像是到比他自己的手指被車門擠了還要痛苦。他的樣子是如此的焦慮，如此的關心，讓我十分動。到了後來，我都忘了手上的疼痛，開始安他，讓他不要擔心，告訴他手指其實傷得不厲害。

類似的例子還有很多，每當我心靈或者身體受傷的時候，他總是會出現在我身邊，讓我到溫暖，到信任。無論什麼樣的傷，父親的愛總能讓我到溫暖和依賴。籍助於父親的愛，我也很快能恢復過來。

但是這一次，情況卻不同了。不像小時候手指受傷，他無法用冰塊來冷敷我的傷處，無法用輕吻來我受傷的手指，更無法用藥把我的傷口包紮好，甚至做鬼臉也無法逗我發笑。這一次，因為我的沉默，他不知道應該怎樣才能安我，怎樣做才能治癒我心中的悲傷。

然而，這些困難並不能阻止他的努力嘗試。為了讓我不再哭泣，覺好起來，他會帶我出去吃晚餐，看電影，或者一起去購物，甚至給我買一些小禮物，所有的這一切多多少少對我的心情有所幫助。

謝父親的陪伴，當我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我不再到孤獨和憂愁。可是，當我獨自一個人的時候，我依然無法擺脫寂寞這個惡魔的糾纏，很快心情又會陷入低。

傑克搬走的幾個月內，我意志消沉，沮喪得幾乎無法忍受。有時我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睡覺，但是有時我又嚴重失眠。那段子，和父親在一起的時間是我全部生活中唯一的亮點。

有一天深夜，我情緒特別低沉，在上輾轉反側，久久無法入睡。我腦子中翻來覆去的都是寂寞孤獨的覺。我強烈覺到自己需要安，需要有人陪伴，否則，我會馬上要崩潰了…

在這個世界上，其實就我只剩下一個人可以去找。我也知道，這個人從來就沒有讓我失望過，永遠會在我需要他的時候給我最需要的安。

我起身離開自己的，走出我的房間，推開父親房間的房門，走到父親的旁邊，帶著淚水問他，今夜我是否能夠在他的上睡。自從十一歲起，我就不曾與父親一起睡了，但是現在我迫切地需要他的陪伴。

父親望著我，有些猶豫和惑。但是，他看到我的淚水，知道我剛剛哭過，為了不讓我傷心，他向我伸出雙手，點頭同意了。

我爬到他的上，用背緊緊靠在他的膛。整個夜晚，父親用強壯的手臂摟著我的肩膀，不停地用手撫摸著我的長髮，在我的耳邊反覆不停地告訴我他有多麼愛我。他讓我到像是回到了小時候，又像一個小女孩一樣安全地躲在他雙臂中間。

我有了安全，到了依靠，也到了他對我的愛。我的心漸漸平靜下來，孤獨和寂寞的覺開始消失的無影無蹤，心情也好轉了起來。我的心情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像這個夜晚一樣這麼平靜了。

整個夜晚，我都回想著父親對我的呵護和關心，從來都沒有讓我失望。我知道，媽媽的離開對他打擊很大。那時候，我經常在早上看到他眼睛紅紅的，帶著黑的眼圈。我知道，他經常失眠了，徹夜地思念著媽媽。

自從媽媽離開後，父親再也沒有和別的女人正式約會過。他把他所有的工作外的時間都花在我們兄弟姐妹身上，我們的快樂就是他所追求的全部。

直到我跑到父親的臥室的那個晚上，我親身體會到了孤獨是多麼的可怕。我也才意識到，這麼多年來的每個晚上，失去媽媽的父親曾經經歷了多麼可怕的孤獨。現在我自己有了與哥哥姐姐的親身體會，我才明白，失去所愛的人對一個人的打擊有多大。

當媽媽丟下父親和三個孩子，跟別人跑掉了的時候，父親的心肯定遭受了巨大的傷害。我不知道媽媽當時為什麼離開他。大概，媽媽認為那個男人有些方面比父親更好一些吧。媽媽說她很愛那個人，而且那人很富有，而父親卻不是。儘管父親所掙也足以維持我們全家有一個穩定安逸的生活，但是媽媽從來就沒有滿足於這樣平淡的生活。

媽媽離開後，她還常常與我們保持著聯繫，有時寄賀卡禮物，有時打電話。

但是，每一年，她總是會忘記我們之間某個人的生，甚至是聖誕節。她曾經說過，簡尼，傑克和我如果願意和她在一起的話，可以搬過去和她及她的新丈夫一起住，但是我們知道她總是把她和新丈夫的事情放在第一位，他們永遠也不會像父親一樣那樣照顧我們，所以，我們三個沒有一個願意到她那兒去。

我收到媽媽最後的消息是她又懷孕了，但是我不知道後來她是否又生了個弟弟或者妹妹，因為我們以後就再也沒有聯繫了。

在以後的子，我也偶爾會想到她現在過得如何，但是我卻沒有試圖和她恢復聯繫。我想，如果她還關心我們的話，她應該主動和我們聯繫，這是因為當初是她離開了我們，而不是我們拋棄了她。但是，自她懷孕之後，她就沒有再來任何消息，大概是忙於照顧新的家庭吧。

媽媽離開後，父親既當爹又當媽，一個人努力支撐起全家。無論何時，他都會盡全力滿足我們的需求。在絕大部分的情況下，作為一個父親，他都做得非常成功。

在我成長的過程中，無論遇到什麼問題，無論什麼時候到憤怒，壓抑或者困惑，他總是幫助我，能夠給我支持，讓我重新變得快樂。他也勵我和支持我去追求自己所興趣的事情，比如藝術。因為他的鼓勵，我進入大學學習圖形設計，並且以後做出了一番事業。

很多時候，我都到我的心中充滿了對父親的愛。在那個夜晚，他整夜都在擁抱著我，不停地安我，在我耳邊喃喃訴說著他對我的父愛。我對他的愛就更加深了。

在我的眼中，父親是一個英俊的男人。他的身材高高的，雖然沒有傑克那麼高，他的頭髮是深黑的，但是那時它已經開始變成灰。他的職業是郵遞員，這份職業讓他保持了很好的體形，有一個像傑克一樣強壯有力的身體。

父親最好的特徵是他的暗褐眼睛，對我來說，這是世界上最親切的眼睛。

當他看著我或他的其他孩子的時候，這雙眼睛中就充滿了愛，充滿了關心。我喜歡望著他的眼睛，它們就像一扇窗戶，透過它們，我可以看到裡面溫暖的世界，熱切地引著我的心靈進到父親的心靈裡面。

自從那個晚上，我的內心開始渴望能和父親走得更近一點，我渴望能夠更深刻地受到他對我的全部的愛。

那個晚上，我躺在父親的雙臂中，被父親溫和的愛所環繞，最後，我平靜地在父親的懷抱中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父親需要早起上班。他起的時候，儘量小心翼翼，試著不驚動我。但是我還是能夠覺到他的一舉一動，我故意裝著睡的樣子，耳朵聽著他的一舉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