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一場豪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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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幾年來陸小鳳都沒有賭過錢,他本是個賭徒,六七歲的時候已經會玩殷子。
到了十六七歲時,所有朗中的手法,他都已無一不,鉛被子,水銀銀子,碗下面裝磁石的銑鍛子,在他眼中看來,都只不過是小孩玩的把戲。
普普通通的六粒骰子,到了他手裡,就好像變成了活的,而且很聽話,他若要全紅,骰子絕不會現出一個黑點來。
賭就跟酒一樣,對子們來說,不但是種發洩,也是他們謀生方法的一種。
最近他沒有賭,並不是因為他贏得太多,已沒有人敢跟他賭,而是因為他自己覺得這種事對他已完全沒有刺。
他當然也用不著靠這種方法來謀生,所以他能去尋找著更大的刺。
可是現在的情況卻不同了,他想留在這裡,就得要有賺大錢的本事,現在他好像已不能不留在這裡了,這裡唯一能嫌到大錢的機會,好像就在這三粒殷子上。
莊家反抓起殷子,在碗邊敲得“叮叮”直響,大聲:“快下注,下得越大越好。”陸小鳳忽然:“這一注我押五百兩,他雖然沒有五百兩,可是他有把握—定不會輸的。
可惜別人對他卻沒有這麼大的信心了,莊家冷冷的瞟了他—眼:“我怎麼還沒有看見你的五百兩!
陸小鳳:“因為我還沒有拿出來。”莊家:“我們這裡的規矩,要看見銀子才算數。”陸小鳳只有拿出來了,拿出了他那柄用硬壺改成的刀。
莊家:“你用這把刀押五百兩?”陸小鳳:“嗯。”莊家:“我好像看不出這把刀值五百兩。”陸小鳳笑:“你看不出,只因為你從來沒有看見過這樣的刀。”莊家道“這把刀很特別?”陸小鳳:“特別極了。”莊家:“有什麼特別。”陸小鳳:“這把刀是用夜壺改成的。”他自己忍不住笑了,別的人卻沒有笑,在這裡賭錢的六個人身分別年紀雖然都不同,卻有一點相同的地方每個人都顯得出奇的冷靜,連笑都不笑。
大家都冷冷的看著他,眼就像是在看著個小丑一樣。
羞刀難入鞘,陸小鳳再想將這把刀收回去,也很難了。
他正不知道該怎麼下臺,忽然看見一隻手,推著五百兩銀子過來,拿起了他的刀。
一隻很好看的手,手指纖長而有力,雖然有點像男人的手,卻還是很美的。
陸小鳳吐出口氣,的看了她一眼,笑:“總算有人識貨的。”沙曼冷冷:“我若識貨,就不會借這五百兩給你了。”她臉上全無表情:我借給你,只不過你好像替我帶來點運氣,這一注我又抵得特別多,所以不想讓你走而已。”賭徒們本是最現實的,她看來正是個標標準準的賭徒。
莊家低喝一聲。”統殺。”銀子擲在碗裡,兩個都是六點還有一點仍在不停的滾。
莊家叫“六”別人叫“麼”陸小鳳卻知道擲出來的一定是三點。
因為他已將兩指手按在桌面下,他對自己這兩手指一向很有信心。
他實在希望莊家輸—點,這個人看來輸得起。
銀子停下來,果然是三點。
三點已不算太少,居然有兩個人連三點都趕不出,輪到沙曼時,擲出來的又是六。
她輸不起,她已經連首飾都押了出去。
陸小鳳這兩手指,不但能夾住閃電般刺來的一劍,有時也能讓一粒滾動的銀子在他想要的那個點子上停下來。
他對自己這種做法並不覺得慚愧。
讓能輸得起的人,輸一點給輸不起的人,這並沒有什麼不對。
現在銀子已到了他手裡,他只想要一對三,一個四。
四點贏三點,贏得恰到好處,也不引人注意。
他當然用不著別人的手在桌下幫忙,雖然他已久疏練了,可是骰子一定還是會聽他話的。
他有把握,絕對有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