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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9心理醫生阮北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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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阮少逸是一隻斯文的禽獸,那阮北辰就是一條陰毒的蛇。——*阮少逸其實是個聰明人,但某些時候,總會刻意的裝傻。

比如,在和簡妝單獨相處的時候,他總是帶著幾分痞味的黏在簡妝身邊,變著花樣的騷擾她。

而簡妝話裡的意思通常說的很清楚,只差沒捅破那層紙說難聽話了。只要長個腦子的人都聽的話外的意思,可阮少逸非要死皮賴臉的扯著她的衣袖,裝傻充愣,佯裝聽不懂她的話外之音。

就不說別的,光是阮少逸下班後這不正經的樣子,加上他以往和美女有過n次“車震”的記錄,她哪還敢坐他的車子?

眼看著公司裡的職員越來越少,再不趁機脫身,她很有可能在公司毫無一人之後,被阮少逸用蠻力“請”到車子裡。

掛著臉上的那副假笑,簡妝正全力掰這阮少逸的手掌,手指拼命運勁,把全身的力氣都集中在五個手指頭上了,可肩頭上的手掌,宛若鑲在肩膀上一樣,紋絲不動!

男人就是男人,阮少逸眯著眸子,笑呵呵的看著她,神態如沐風,幾乎沒用什麼勁,可他的手掌就如同鐵鑄的一般,死死扣住她的肩頭,由不得她一絲的掙脫。

嘴角噙著壞笑,阮少逸雙目直視,直勾勾的盯著她,逗的說:“嫂子,你今天是唱的哪出啊?怎麼對我這麼熱情?”說到這,他的話音頓住,灼熱的視線從她的臉龐上離,目光一寸一寸的移到她此刻奮力運勁的右手上,接著說道,“你的右手已經把我的左手摸了半天了,還沒摸夠?”她順著他的視線低頭望去,果然——她的手掌,覆在他的手背上,而且還手指之間毫無間隙,十指緊扣…

的確,看著容易讓人引起誤會。

光顧著去掰他的手了,忽略了肌膚相親這一茬。

“失誤失誤…”她立即回自己的右手,哂笑著解釋,心裡暗道,這阮少逸實在難纏,要是在這麼和他僵持下去,恐怕外面天都要黑了!

於是,她當機立斷的做了一個決定。

上身略一斜,她歪著頭,雙眼驚喜的睜大,伸手指著他肩頭後側:“你的衣服上什麼時候沾上了口香糖啊?”

“嗯?”不是吧?阮少逸順著她指的方向扭頭看去,“我沒吃口香糖啊?”他這一扭頭,全身的注意力就轉移到身後,扣著簡妝肩頭的左手立馬鬆懈了不少。

簡妝瞅準的就是這個時機!趁他手上沒勁的那一霎,奮力一揮手臂,推開了他的左手的同時轉身就跑,雙腳大跨,健步如飛的衝向鋼化玻璃門外,跑進電梯的前一秒,還不忘大笑著奚落他,“哈,你當然沒吃,是我騙你的!”

經過一番耽擱,走出公司以後,天空果然已經暗沉下來,天邊的雲朵凝集到了一起,如同被畫師暈染過一樣,紛紛在夕陽的暗紅的光線下呈現出夢幻的玫瑰紫

簡妝沒能在站臺擠上公車,只好轉身走向人行道。

沒辦法了,她準備多走十幾分鍾去工業區西側的地鐵站,坐地鐵回去。

沿著人行道往前走的時候,簡妝路過一輛銀灰的中型轎車旁,這輛轎車停在路邊的臨時停車位上,她留意到轎車側身的後視鏡歪了,便停下身子,伸手把歪掉的後視鏡擺正。

後視鏡的位置不擺正,開車的人會看不見車後面的路況,很容易造成安全隱患。

她以前就經常給許建業的轎車擺正後視鏡,早就習慣了去注意這個細節。

擺正後視鏡以後,她瞟了一眼車門上黑漆漆的車窗,聳了聳肩,惆悵的笑了一下。

*地鐵站口,雖然在工業區範圍內,但是要繞一個遠走十幾分鍾。等走到地鐵站附近的時候,已經比較偏僻,人煙稀少了。

就在離入站口還有十米的距離時,簡妝的面前突然冒出了幾個穿著休閒衣,頭髮染的五顏六的20出頭的社會青年,擋在她面前,攔住了她的去路。

“你們…”簡妝遲疑的看著眼前的幾名男子,她沒有惹過混在社會上的小青年,難道是攔路劫錢的?

“你是叫簡妝吧?實話實說,敢扯一句瞎話就他媽死你!”壓不等簡妝把話說完,其中一個一頭紅,打著耳釘的男子率先朝她跨出一步,眼睛瞥了她一眼,口氣不善的威脅。

“…是。”看著面前的五個年輕的男子,簡妝猶豫了幾秒,遲疑的回答。

“你老公是姓阮嗎?”

“…是。”簡妝了口氣,微微點頭。

“沒錯了,就是她!”為首的紅男子啪地打了一個響指,抬起手,用食指毫不客氣的指著她的鼻子,瞪著眼睛,兇狠地說道:“老子今天給你把話放這!你個傻是幹嘛吃的,自己男人都j8看不住!,今個給你警告,下次你老公在他媽勾搭我們大哥的女人,就直接收拾你和你老公!”一邊咒罵著,男子掄起壯的胳膊使勁把簡妝一推。

簡妝腳下穿的是細長的高跟鞋,被他猛地一推,腳下本站不住,直接後腦勺朝地,重重摔了下去,‘砰’地一下響起了一道悶響!

簡妝的視線立刻模糊了,雙眼逐漸變成黑漆漆的一片…

*再次睜眼,映入眼中的是雪白的天花板,自己好像躺在上。

簡妝動了動身子,立刻覺到腦枕骨那塊一陣劇痛!痛的她忍不住抱著自己的腦袋,趕緊輕輕著。

“你醒了?”一道陰冷的聲音突然在她耳邊響起,陰森的語調猶如一條渾身佈滿黏的毒蛇,吐著鮮紅的信子,扭動著冷血的身軀,慢慢爬進她的耳中,爬過她的心頭。

聽到這道聲音,她先是一僵,心裡沒來由地覺到一股惡寒,接著身子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

這聲音她聽過。好像是…阮家二少爺,阮北辰的聲音。

她猜想著,視線循著聲音飄來的方向看去——果然,病前,阮北辰穿著一襲醫生的白大褂,倚著病旁的立櫃站著。

此刻,他微低著頭,眼簾半斂,眼瞳內的瞳孔在逐漸的緩緩放大,雙眼的視線鎖在她身上,靜靜盯著她,清透的棕眼眸中泛著陰冷,看不出有什麼情緒。

簡妝怔呆了一下,快速在混亂的腦子裡整理出一點頭緒,立馬疑惑的看向他:“我怎麼會在這兒?你怎麼也在這兒?你不是心理醫生嗎,難道這裡是心理諮詢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