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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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後,夏侯邃運棺回到蒲國公府,夏侯夫人當場昏倒。
整個府邸陷入愁雲慘霧之中,為了緝兇,在辦完喪事後,夏侯遂再次遠行。
雖然夏候夫人並沒有責怪紫衣是掃把星,丫鬟家僕間也無閒言閒語傳出,但夏侯夫人卻變得默默無語,也不再去佛堂唸經,而是自己一個人關在房裡誦佛。
紫衣的作息一如往——清晨醒來到後院練武茹素後便回房,有時夏侯娜會過來找她,兩人一起繡花但鮮少談,過了下午膳再加入杜知節,三人時而詩時而下棋;過了晚膳,大家各回自己的房,等待悲傷的氣氛過去。
又過了十天,夜深人靜時分,紫衣飛身出蒲國公府,來到城牆東北轉角處,留下聯絡符號,然後再神不知鬼不覺回蒲國公府。
靜慧女尼是個很有遠見的高人,當初為了眾徒弟行走江湖時,能保持音訊相互扶持,特別設計了以蓮花為代號的聯絡方式,但在眠雲背叛師門之後,立即通令弟子改以燕子為代號,免得讓眠雲捉到把柄,引來殺身之禍。
七天過後,在紫衣留下燕子的符號旁邊出現另一隻新燕子符號。紫衣大喜,知翠盈師姐已來到江都。
遠處譙樓傳來二更的鑼聲——紫衣趁著夜深;縱身一躍,翻過高牆,在冷月伴隨之下來到護國寺西院。
從窗外往裡看,一片漆黑,紫衣學了一聲燕叫,屋裡立刻傳出鶯啼,確認是翠盈師姐,紫衣毫不遲疑地推門而人,和女扮男裝的翠盈抱在一起,兩人不覺淚溼滿臉…
半晌,紫衣關切的問:“翠盈師姐,可有師父的消息?”
“師父已仙逝了。”翠盈臉上保持從容的表情,但淚卻得更多。
“師父——”紫衣忍不住尖叫,但一隻手快速地掩住她的嘴。
“小聲點,以免吵到和尚,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是誰殺了師父,我要替師父報仇。”
“大仇已報,殺師父的正是上次遇見,頭戴雉雞翎的軍官。”
“唉…”紫衣不由地鎖眉嘆氣,師姐為師父報仇並沒有錯,而夏侯遂為兄報仇也沒錯,兩人都沒錯,看來這個仇是無法可解,若是將來有一天,他們相遇對峙時,她該怎麼辦?
兩強相爭,必有一亡,不論是誰死誰活,紫衣自覺都無法承受結果。
翠盈發覺紫衣臉有異,關切的問:“紫衣你有何心事?”
“我聽說,那個軍官人家懸賞重金,只要取得你的人頭…”
“人頭在項上,誰有本事就來取。”
“師姐,師父常教我們不要意氣用事,更何況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世上高過你我的高手不勝枚舉,小心為要,一切等避過風頭再說。”
“真慚愧,我竟然忘了師父的諄諄教誨。”
“師姐有何打算?”
“師父會死,我的畫像會被張貼,這都是眠雲所害,我要殺了她。”
“外面風聲緊,殺眠雲的事給我,師姐還是找座深山躲起來比較好。”
“你本不是眠雲的對手,師仇還是得由我親自動手。”靈機一動,紫衣苦口婆心勸道:“我看這樣好了,你還是像現在這樣子喬裝易容,跟畫像完全不一樣,一來可避開追殺,二來可尋找眠雲的下落,一舉兩得。”此刻翠盈的模樣,臉塗墨粉,一身男裝,連跟她共同生活了十年的紫衣都差點認不出來,這麼一來必可避過夏侯邃的耳目,兩人就算在路上相遇也不會廝殺起來,這倒不失為化解仇怨的好辦法。
翠盈不疑有他,點頭贊同道:“此計甚妙!”除去壓在心頭的大石,紫衣霎時覺得整個人好像輕了幾公斤似的,快活了不少,除了還有一塊小石哽在喉中。
這些天令她食難下嚥的,就是眠雲那個沒心沒肝的叛徒,她咬牙切齒的說道:“眠雲背叛師門,害得師父駕鶴西歸,清風觀觀破人散,不給眠雲一刀,我心有不甘。”
“眠雲現在下落不明,待我找到她,定會聯絡你。”
“我人會一直待在江都,靜待師姐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