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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真情或假意撲朔又迷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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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湖上,突然出現了卞璞,是一件令人難以想象的事,尤其當秦凌筠說出來人是紅柳湖千面狐卞玉的兒子之後,當時的眾人,幾乎要為之譁然!

雷火神第一個冷哼著說道:“不知道這隻狡猾的老狐狸,又要搗什麼鬼!”江上漁翁呵呵笑道:“這麼多武林中名絕一時的高手在此,還怕他一個臭未乾的小子麼?管他搗什麼鬼,先捉住他再說!”萬博老人沉了一會,說道:“來人是一位後生小輩,而且是單身一人,千萬不要壞了我們的名頭,先讓秦老弟一個人去接住他,問個明白!”秦凌筠躬身應是,躍上一隻船,單身向前劃去。

萬博老人又叮嚀了一句說道:“我們要對付的是千面狐!其他的人,今天在庭湖上,都一律放過,不要惹上以多欺少,以老欺小的惡名!”秦凌筠點頭稱是,但是,他也說了一句:“老前輩!此人刁猾詐不下於千面狐!晚輩曾經上了他的一次大當!”正在說話之際,只見卞璞那隻小船,已經來到前面不遠,並且揮手說道:“凌筠兄!小弟卞璞特地前來相見!”秦凌筠當時也划動小船,飛快地上去,喝道:“卞璞!你來作什麼?今天在場的各位,都是武林中的前輩,不屑對你下手,你趁早離開此地,休要自尋死路!”卞璞將船緩慢下來,並且放下手中的槳,抱拳說道:“秦兄!卞璞今天不是以敵對的身分前來此地,請你不要拿以前的卞璞來看我!”秦凌筠冷冷地說道:“千面狐已經結怨整個武林,你是千面狐之子,我們今天不傷害你,是因為不屑對你下手,你還玩什麼鬼花樣?你不是以敵對身分前來,難道你是以友人身分前來說話?”卞璞說道:“秦兄說的一點也不錯,卞璞今天得知諸位老前輩在庭湖,特地趕來有要事相告,而且這件事關係武林未來前途,非常重大!”秦凌筠冷冷地“哦”了一聲,淡淡地說道:“茲事重大?莫非令尊大人有意悔過自懺,派你前來先為說項麼?”卞璞說道:“秦兄不必諷言小弟!家君野心難遏,他是不到黃河不死心,是無法望其悔過自新的!”秦凌筠見他說得認真,倒有一分奇怪,當時便正說道:“不要吐吐,有什麼話快點說,你到此地究竟為了何事?”卞璞臉上出悲慟的表情,說道:“我今天趕到此地,主要是為了我虞慕琴…”秦凌筠一聽“我虞慕琴”五個字,霎時然大怒,斷-喝一聲:“好賊!你居然還敢來這樣說!”一長身,振臂一而起,勢如魚鷹撲食,快如疾風閃電,貼向水面一掠,只聽得“啪”地一聲,卞璞的身子應聲而倒,撲通一下跌到湖中。

秦凌筠在船頭上借勢一點,反身側探,旋身撲回到自己的船上。

此時卞璞從湖水中冒出頭來,扳著船舷,躍到船裡,站在那裡一身水溼淋淋,左腮腫起多高,含著苦笑向秦凌筠說道:“秦兄!你這樣誤解好人,你會後悔的!”秦凌筠當時見他本沒有還手,心中覺得詫異,暗自忖道:“難道他是真的…不!這是不可能的事!”江上漁翁這時候嘴說道:“秦娃兒!你讓他先說,他是怎麼和虞慕琴那孩子成婚的!他要是信口雌黃,再揍他不遲!”秦凌筠點點頭稱是,但是,此刻他的心裡,又起了許多疑竇,因為他明明看到虞姑娘是在紅柳湖,而且,虞姑娘還不願意離開那裡,可是,又偏偏滿臉幽怨之情,這到底是為什麼呢?這其中的隱情,是否與卞璞這小子所說的有關呢?

他如此沉思了一下,便厲聲對卞璞說道:“卞璞!你說吧!你是怎樣和我虞師妹成婚的?我要告訴你,你已經騙了我兩次了,這次如果你再想撒謊,你可以衡量一下後果!”卞璞拱拱手說道:“秦兄!你方才那一掌之賜,以及你如此懷疑我,我是一點也不怪你!因為如果易地而處,我也會和你一樣的…”秦凌筠攔住說道:“不要東扯西拉!我只問你,是怎麼和虞慕琴姑娘成婚的?”卞璞點點頭,不慌不忙地說道:“虞慕琴姑娘是隨黃山煉氣士司馬藍一同前往紅柳湖的…”秦凌筠忍不住喝道:“上次你不是說虞姑娘中了銅臂丐的毒,落在你們卞家莊麼?”卞璞苦笑說道:“秦兄!你方才已經說過,前兩次都是騙你的!那是奉了家君之命,不得不如此地做,今天不同啊!今天我是前來訴說真情實話的!”雷火神此刻十分緊張,因為他比秦凌筠又少知道一些,他只知道虞姑娘落在紅柳湖,其他一概不知,所以,他更是急於知道虞姑娘的真實下落!當時他便說道:“秦娃兒!你讓他說下去!等他說完了,我們再來判斷他的真假!”秦凌筠指著卞璞說道:“你繼續說!”卞璞說道:“虞姑娘是怎麼遇上司馬藍的呢?據姑娘自己說,她在巫山十二峰上,受了一個很大的刺之餘,遇到了司馬藍,傷心之際,受到司馬藍的安,相攜遨遊四海,因而來到我們的紅柳湖浮莊!”萬博老人哦了一聲,口中自言自語重複了一句:“她到過巫山十二峰麼?”此時秦凌筠的內心震動了,當時只說道:“是的!虞姑娘曾到過巫山,遇到我和冷雪竹姑娘!”萬博老人是如何的細,就憑這句話,他立即察覺這是怎麼回事了。他點點頭,說道:“叫他說下去!”秦凌筠此時對卞璞有了幾分相信之意,語氣也不像方才那樣凌厲了!他對卞璞點點頭,沉聲說道:“你再說下去,她到了紅柳湖之後!”卞璞說道:“因為司馬藍和家君私甚篤,所以,留在紅柳湖盤桓一個時期,但是,此時很不幸的,虞姑娘自己不小心,在紅柳湖的莊上,誤觸機關,中了毒器!”雷火神此時驚叫起來搶著說道:“中了毒又怎麼樣?”卞璞說道:“紅柳湖上的毒器,都是劇毒非常,當時為了救人要緊,也顧不得男女有別,當時就解開虞姑娘衣衫,為她敷藥療毒,才及時挽救了一條命!”雷火神這才鬆了一口氣。

卞璞接著說道:“但是,虞姑娘為此事,終朝悶悶不樂,因為姑娘以為男女授受不親,她這樣赤身體被我療毒,使她無法有臉做人,後來經過司馬藍一再相勸,才索下嫁於我,而結成夫婦!”突然,雪峰樵隱說道:“卞璞!你的話說的很周到,但是,有一點你錯了!”卞璞幾乎一跳,臉為之一變,但是,他仍然很沉穩地說道:“那位前輩以為我說錯了什麼?”雪峰樵隱說道:“我那小侄孫女兒自幼受他爺爺的教誨,嬌寵放縱是難免一些,但是,對於善惡是劃分的很清楚,而且自幼是嫉惡如仇,她當時發覺被你看過她的身體,可能立即死去,決不會下嫁於你,因為,她怎麼會下嫁給一個無惡不作的壞人的兒子?”萬博老人沒有說話,只是拿眼睛盯著卞璞!

江上漁翁頓腳說道:“對!對!虞娃娃不是那種苟且偷生的人,你小子撒謊!”雷火神攔住老漁翁說道:“讓他再說下去!”卞璞一聽雪峰樵隱如此一說,他狂跳的心,又安定下來了!變得十分沉穩地站在那裡,靜靜地注意著對面那些老人的意見。

雷火神揮揮手說道:“小子!你繼續說下去!”卞璞搖搖頭說道:“老前輩!我不想說了!”說著話,他無限委屈地坐下來,順手拿起兩支槳,撥著船頭,就有離去之意!

雷火神叫道:“那小子!你為啥不說?你要逃嗎?真金不怕火煉,你要是說的都是實話,為什麼要逃呢?”卞璞停下手中的槳,仰起頭來望著雷火神說道:“老前輩!不是我逃,而是我要另外想辦法去!你們既然不相信我,我不能多耽擱時間,我要再找別人,去救虞姑娘!”雷火神喝道:“要走也沒有那麼容易,說明白再走。”卞璞說道:“此地已經沒有我說明白的餘地了,還叫我說什麼呢?我不怪各位前輩對我的話有懷疑,誰讓我是千面狐卞玉的兒子呢?”雷火神說道:“你小子現在不要跟我狡辯,你說下去,你說你的理由。”卞璞放下槳從船上站起來,向眾人看了一遍之後,沉著地說道:“那位前輩說得很對!虞姑娘是一位很烈的姑娘,她要是知道紅柳湖的內情,她是不屑下嫁給我的!但是,她知道得太晚了,如果她早知道紅柳湖是一個包藏禍心的地方,她不會隨司馬藍到紅柳湖來;如果她一到紅柳湖,就知道家君的種種行為,她不會下嫁給我,然而等到她知道紅柳湖的真相時,一切都已經成為事實了!”雷火神冷冷地說道:“我知道虞娃娃!她如果知道真相,她會為她失身於你而羞憤自裁的!”卞璞忽然大聲說道:“雷老前輩!我認識你,我知道你是怎麼樣離開紅柳湖的。但是你太不瞭解虞姑娘!她知道事情真相之後,她沒有像你所說的那樣,羞憤自裁!她選擇了更好的途徑,她要留在紅柳湖,她要為武林中留一個內應在紅柳湖!”雷火神大叫道:“原來她委屈留在紅柳湖,是有這種想法,這孩子…”這位朗的雷火神竟動得掉下兩顆老淚!

卞璞點點頭說道:“雷老爺子,你老人家比我知道得更清楚才對!還有秦兄!你也是一樣,如果不是虞姑娘在紅柳湖,你們怎麼能夠離開那塊地方?”這句話真像是一記重拳,狠狠地搗在雷火神和秦凌筠的心窩,兩個人同時悶哼一聲,說不出話來,因為卞璞此刻說的,和他們所遭遇的,以及他們後來所想的,都是符合的!

周圍沉默了一陣,萬博老人點點頭問道:“你今天來到此地做什麼?”卞璞說道:“虞姑娘這樣做,不能長久瞞住家君的,果然,她的行為被家君知道了,要對她施以一種極毒極殘酷的刑罰,慢慢折磨到死…”周圍的人都突然地緊張起來了!雷火神比誰都快,厲聲問道:“後來她…?”卞璞點點頭說道:“我比家君早了一步,我告訴了虞姑娘,並盜取了紅柳湖浮莊的圖解,我們同時結伴逃出了紅柳湖。”他的話還沒有說完,萬博老人突然縱聲大笑說道:“卞璞!你這個理由編撰的不高明,在情理上十分勉強!”卞璞平靜地說道:“老前輩!你是說我在撒謊?”萬博老人笑笑沒有說話,雪峰樵隱說道:“你為什麼要這樣做?能說得出理由嗎?”卞璞說道:“我愛她!我是真的愛她!在一開始為她治療毒創的時候,我就愛她!雖然後來她疏遠我,但是,我是真的愛她,我把她當做我唯一的親人,我不能坐視我的子死於非命!老前輩!這個理由還不夠麼?”雪峰樵隱說道:“這個理由在其他任何人都夠了!”卞璞問道:“為什麼唯獨我是不夠呢?老前輩你也能為我說一說理由麼?”雪峰樵隱還沒有說話,江上漁翁大聲說道:“小子!這還用得著說理由麼?因為你是千面狐的兒子!你敢為了一個姑娘,背叛你的父親?”萬博老人說道:“卞璞!從開始我就靜靜地分析你的話,我覺得你所有的話,在這個原因之下,都失去真實可靠!現在你說,你到此地來說這些假話做什麼?說明白,我們不會為難你一個小輩!”卞璞平靜地點點頭說道:“你們果然不愧是江湖上的老前輩,見多識廣,料事如神,對於事情的觀察,明察秋毫,但是,有一件關係重大的事,是你們所未能料到的!”江上漁翁喝道:“你小子行跡已,還有什麼沒料到的?”卞璞說道:“你們沒料到,我並不是千面狐卞玉的兒子!”這回秦凌筠真是大意外了,他指著說道:“你當面說謊,你忘了我們在紅柳湖當面對質的事?”雷火神說道:“小子!你已經圖窮匕見了,還在這裡胡扯什麼?只要你說明白此來的用意,我們會讓你安然的離去!要是再胡說八道:就休怪我們以大欺小。”卞璞一點也不為所動,仍然是那麼平靜地說道:“千面狐卞玉不是我父親,我卞璞也不是他的兒子!”萬博老人攔住秦凌筠,望著卞璞,沉聲說道:“你說下去!”卞璞說道:“我自幼酷愛武藝,五年前,被千面狐看中,攜歸紅柳湖,認為義子,他待我的確不錯,如同己出!但是,這種‘父子之情’,比起真正的‘夫之情’,孰重孰輕?各位設身處地來想,我還是選擇虞姑娘?還是選擇一位危害武林的義父?”大家默然了!沒有人能想到其中居然還有這一段。

包括萬博老人在內,誰也不能斷定這是真情,抑或是假話?

還是雷火神想起來問道:“虞姑娘她現在何處?”卞璞說道:“現在陷落在黃山白雲谷的一個絕谷之內!”雷火神叫道:“什麼?陷落?你說陷落是什麼意思?”卞璞從容說道:“我們逃出紅柳湖,她當時就決心要到白雲谷去找司馬藍,問他為什麼要帶她到紅柳湖。我再三阻攔不住,到了白雲谷,她要我在谷口把風,過了午時不回,叫我就離開白雲谷。我愛她,我不能不尊重她的話,但是,過了午時,她沒有出來,我就冒險從一旁繞到白雲谷的後面,才知道司馬藍將姑娘騙到絕谷之中,封了谷的出口,要將她活活餓死在裡面!”萬博老人哼了一聲問道:“你為什麼沒被司馬藍關進去?”卞璞說道:“我騙他,我是追蹤而來的。我離開了白雲谷,我要找人來救虞姑娘,單憑我一個人是無能為力的,因此,我想到今天在庭湖你們一定有許多人和家君——不!和千面狐有集會!這就是全部的情形!”他說到此處仰起頭來,四處看了一下,接著朗聲說道:“各位老前輩有人相信我的話否?有人相信,就請隨我去救虞姑娘,沒有人相信,我要另找他處,因為事不宜遲!”在場的雷火神,第一個便跨上前一步,說道:“卞小子!老夫雷火神…”他的話說到此地,停頓下來,因為他發現沒有第二個人有響應的意思。

萬博老人低著頭在那裡沉思,雪峰樵隱皺著眉頭,在那裡沉默不語,連江上漁翁這個老火爆脾氣,也瞪著眼睛沒有說話,秦凌筠在這裡更是小輩,沒有表示意見的地位!

雷火神如此停頓了一下之後,他打了個哈哈說道:“小子!你的話說得倒也頭頭是道,但是,我怎麼知道你是真情實話?再說明白些吧!我們怎麼知道虞姑娘是和你一道逃出來的呢?”卞璞點點頭說道:“各位如此多疑,就算我卞璞預料錯了!我真沒有想到你們這些正派的前輩,竟是這樣畏首畏尾,竟是這樣不夠義氣…”江上漁翁喝道:“小!你敢罵人?”卞璞說道:“我不敢罵人,但我覺得各位太過膽小,即使我所說的都是假話,難道各位就對付不了我這樣一個武林後輩麼?何況我說這些話當中,還牽涉到各位好友的孫女兒在內?各位為了膽怯,竟絲毫不為所動,這豈不是畏首畏尾,沒有義氣麼?”他朗朗發話,昂然坐下去,抄起雙漿便要掉舟而去!

驀地一聲大喝,雷火神凌空撲至,就如同是蒼鷹搏兔一樣,閃電撲到卞璞的船上,夾背一把,將卞璞抓住,厲聲說道:“小子,你想到哪裡去?”卞璞一點也不反抗,淡淡地說道:“雷老爺子!你們不去救虞姑娘,我還要去找別人,你不要耽擱了我的時間,耽擱了虞姑娘被救的機會!”雷火神因為身受虞慕琴姑娘救助之恩,所以對於這件事,他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但是,他發現沒有一個人有同意的表示,他又躊躇不前,此刻他怕卞璞就此走掉,但是,他這樣一把抓住之後,更是不知所措了!

卞璞看到雷火神怔在那裡,便緩緩地說道:“雷老爺子!你不必為難了,我想起身邊有一件東西,可以作為證明!”雷火神一聽立即叫道:“快拿出來!”卞璞拍拍衣上皺紋,小心翼翼地從身上摸出一張紙,展開來,遞到雷火神面前。

雷火神一看,便說道:“小子!你快快帶路,老夫和你一齊去!”黃山,是五嶽之外的第一名山,有人說黃山的松,古怪多姿,黃山的石,千形萬狀,黃山的泉,態美味甘,有如此特出的松樹、岩石和飛泉,黃山便奪盡天下名山的鐘靈秀氣!

所以有人慨嘆:“五嶽歸來不看山,黃山歸來不看嶽。”正是寒料峭的新正,黃山覆蓋著一片白雪,晶瑩滿目,美麗十分。

雪霽而天未晴,陰霾的天,陣陣寒風,利如刀割,就在這樣的雪地裡,黃山腳下來了一行四個人。

走在前面的是卞璞,緊跟在後面的是秦凌筠,再在後面的是雷火神,和江上漁翁蔡一伍。

四個人踏著積雪,飛快地向山上奔馳,行不多久,秦凌筠便停下了腳步。

卞璞回頭看了他一眼,便問道:“秦兄!你為什麼不走了?”秦凌筠卻向後面的雷火神說道:“蔡師伯!雷師叔!我們是否停下來歇歇?”雷火神瞪著大眼,看看秦凌筠站在那裡神定氣閒,沒有一點累的模樣,不覺奇怪地說道:“娃兒!你要歇歇麼?白雲谷就在前面不多遠,我們還是早一點趕到…”秦凌筠言還止地說道:“雷師叔…”江上漁翁說道:“秦娃兒!有什麼話你儘管說,不要這樣吐吐的!”秦凌筠看了卞璞一眼,說道:“在我們從庭湖啟程之時,萬博老前輩曾經對晚輩待,他說,他和我恩師把龍門居士和瓊林夫人送到龍門梅谷養傷,然後他們要以最快的方法,趕到黃山來會合,他要我們等他們一起前往白雲谷。”雷火神頓時把一雙眉頭皺到一起去了,他沉重地說道:“要等他們一起麼?”江上漁翁一聽秦凌筠說這話,便知道這個酸秀才說這種話,不無原因的,因為他和雪峰樵隱都吃過司馬藍的虧。雖然當時是出之不意,但是,司馬藍的功力比他高出一籌,那是極可能的!

這位三峽之神平火爆,但是他中有細,特別是對於萬博老人,由衷地心服,所以他當時沉了一會說道:“雷火神!酸秀才叫我們等他們,自有他的道理!我們何妨多等他們一會?”雷火神抬起頭來,望望黃山這一片晶瑩的雪景,臉十分陰沉,停了半晌,他忽然問卞璞道:“小子!你和虞姑娘分手的時候,她身邊還有多少乾糧?”卞璞搖搖頭說道:“我們當時沒有打算在黃山耽擱很久,所以身上都沒有帶乾糧!”雷火神又問道:“那絕谷之中,可有什麼吃的麼?”卞璞又搖搖頭說道:“我沒有去過絕谷,不知道里面的情形,只知道這黃山絕谷,是白雲谷的後半段,深入山峽,兩旁峭壁高不可仰,只有一個進口,終年雲霧濛,溼氣特重,恐怕能夠吃的東西,不會太多。”雷火神搖著手說道:“你如此來往奔跑,已經消耗許多時,偏偏又遇上這一場大雪,虞姑娘不知是否還在人間。”他說到此處,突然轉面向江上漁翁說道:“老漁!我知道酸秀才的用意,司馬藍不可輕惹,要等他一齊來,有個人多勢眾之意。但是,救人如救火,如今等不及了!

”秦凌筠叫道:“雷師叔!你老人家…”雷火神沉下臉,說道:“秦娃兒!你留在此地吧!等你恩師和萬博老人來一齊再去!”秦凌筠不安地叫道:“雷師叔!筠兒的意思…”雷火神點點頭說道:“我懂得你的意思,我也懂得萬博老人的意思!老實說,以我們目前這些人,去闖白雲谷,勝負之數很難確定,萬博老人從安全著想,並沒有錯。但是,換在我的立場就不同了!虞慕琴這娃娃是虞老鑑的孫女兒,我們不知道她身陷險境則已一既然知道了,這救援的行動,就不能稍有遲緩,否則,我何以對虞老鑑?”他說到這裡,頓了一下,加重語氣說道:“尤其我雷火神身受虞娃娃救助之恩,眼前縱有刀山,我也不能皺一皺眉頭!”秦凌筠惶然地叫道:“雷師叔!筠兒願意和你老人家一同去白雲谷,不要在這裡等候了!”江上漁翁嘆了一口氣說道:“老雷!論理,你是對的!我們走吧!”卞璞突然站起來說道:“雷老爺子!我們還是等一會的好!萬博老前輩顧慮的對,司馬藍一身功力,莫測高深,我們能夠多一個人,多一分力量…”他話還沒有說完,只聽得“呸”地一聲,雷火神狠狠地啐了他一口,指著他罵道:“卞小子!你真是個混蛋的懦種!你還口口聲聲說是真心真意地愛著虞娃娃,事到如今,你畏首畏尾,就憑這一點,你辱沒了虞娃娃!”他氣憤地罵了一頓之後,便大踏步地越過眾人,向山上走去!

秦凌筠哪裡敢怠慢?也緊隨著身後,追將上來!

江上漁翁搖搖頭心裡暗自忖道:“雷火神平最是玩笑不羈,十分風趣,為何如今變成這等模樣?是咽!一個人身受療毒救命之恩,他的心情是可以想見的!”他也只有隨著後面,跟了上來!這才真正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這時候,只有卞璞突然一掠身形,超到雷火神前面,攔住去路說道:“老前輩!”雷火神一瞪眼叱道:“你要幹什麼?”卞璞指著左邊說道:“那邊才是白雲谷的進口,一直進去,便是兩山環抱,險狹天生的山谷。”雷火神一言不發,轉身便向左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