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劉哥沒給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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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秀玲硬著頭皮走上去,和劉哥打了個招呼,她想先探探劉哥的口風。再一個,她牽制著點劉哥,總比他自己到處溜達強,萬一看見什麼不該看見的呢。劉哥看見是她,擠出點笑容來招呼她坐下,又給她買了瓶汽水。閒聊了幾句,劉哥話鋒一轉到了正題。
他果然是奔盧玉來的。李秀玲心裡暗暗著急,稍微套了套他的話。劉哥說他剛來,她這才稍微放下點心來。
倆人正說著,張曉芬從二樓下來,溜溜噠噠的往衛生間走,一抬頭正好看見李秀玲和一個男人坐在那說話,於是就走過來,想蹭瓶汽水喝。李秀玲面對她的方向坐著,離遠就趕緊站起來招呼她:“芬姐!
來坐會兒啊?這位是劉哥,盧玉的朋友。”張曉芬先是一愣,隨後就反應了過來,雖然盧玉沒讓李秀玲把她和劉哥這檔子事告訴張曉芬,但她憑直覺斷定,這人和盧玉的關係不一般,絕不是舞廳裡普通客人。
更何況李秀玲在這陪著聊天,張嘴卻介紹是盧玉的朋友,這本身就不正常,她笑嘻嘻的走過去,故意不看李秀玲閃爍的眼神,跟劉哥打了個招呼。舞廳裡燈光昏暗,劉哥心裡又藏著事兒,倒沒注意李秀玲對張曉芬使的眼,他也站起來。
請張曉芬坐,轉頭又讓吧檯送來一瓶汽水,這才客客氣氣的開口問到:“你怎麼稱呼?也是小玉的朋友吧?”
“不坐啦,我忙呢。我呀,跟秀玲認識,盧玉我可不,”張曉芬笑嘻嘻的回答:“那姐們和她似的,”她用手指著李秀玲:“跟咱就不是一路人。唉,都到這份兒上了,還這不行那不行的。不是我說你倆呀秀玲。在這兒掙錢還要什麼臉吶!”說完拎起汽水瓶,朝劉哥拋了個媚眼:“謝謝哥請客啊,你坐著吧,我走了…”李秀玲尷尬的跟劉哥解釋著:“芬姐其實人好的。就是說話有點那個…”心裡充滿了對張曉芬的。劉哥雖然第一次來,不怎麼明白這裡邊的道道,卻也從張曉芬的話裡聽出不少東西來,他畢竟是個男人,在社會上又摸爬滾打了這些年。
倆人倒是一齊在心裡鬆了一口氣。劉哥把目光從張曉芬的背影上收回來,心不在焉的拿起汽水剛要喝。旁邊一個女人好像被誰踩了腳,哎呀一聲。
他下意識的扭頭去看,卻忽然發現,暗曲舞池邊上一個身形好像盧玉。亮曲這邊的燈光一晃,正好掃過那人的臉,這回他看清了,果然是盧玉,正在那側著臉和人說話,一個馬臉男人挽著她的胳膊。
劉哥噌的蹦起來,差點掀翻了桌子,汽水瓶掉在地上叮叮噹噹的響,大踏步的分開人群就往那邊走。李秀玲嚇了一跳,順著看過去正好看見盧玉和那男人挽著進了暗曲舞池。
她心裡咯噔一下,一把沒拽著劉哥,急忙也站起來,跟著往那邊擠。馬臉男人很是得意,他來的次數不多,前兩次就注意到了總是站在同一個位置的盧玉。
這小妞的模樣身材都很對他胃口,奈何每次他想等到一曲完了,總是有人下手比他快,沒等他反應過來就提前截了胡。今天他終於趕上一個檔口,這女的被自己下手拽進了舞池。舞曲響起,卻是一首《梅花三》。
嘿嘿,老子今兒也得好好一了,他想著,一進舞池就迫不及待的抱住盧玉,倆手在她身上摸索起來。
暗曲也不全都是上來就一定要摸摳的,一些人在舞池的外圍僅僅是抱著說說話,頂多隔著衣服吃吃豆腐。只能說人各有所好,舞女們倒很喜歡這一類客人,代價不大,價格可是一樣的。
盧玉覺得馬臉男人這副急的樣子也不像是抱著說說話就能搞定的,只好一邊用手擋著他企圖往她衣服裡邊伸的手,一邊隨著節奏挪動腳步,慢慢帶著他往舞池深處晃悠。雖說掀衣服解褲釦什麼的都是常事了。
但外圍這裡實在太亮,人也多,終歸是不能就這麼明目張膽的開展業務。結果剛晃盪出去兩步。
就覺身邊跳舞的人往兩邊一分,當中突然衝過來一個人。劉哥扒拉著走過去,正好看見盧玉偏著頭被馬臉男人摟在懷裡。
那男人笑嘻嘻的,一手摟在那個楊柳枝似的小上不斷摩挲,一手正勾起她小衫的邊緣要往裡伸,盧玉的手則在那裡來回的推擋。
他一股怒氣湧上腦門,瞬間覺太陽那裡嘣嘣的響,想都沒想衝上去照著那男人的側臉就是一拳:“我你媽的!”馬臉男人橫著倒了出去,盧玉嚇得媽呀一聲,緊接著就覺胳膊被人薅住往外拖,她踉蹌著跟著走出去兩步,才看清楚前面那個頭也不回,把她手腕抓得生疼的人是劉哥。
馬臉男人捂著臉從地上爬起來,一邊喊著:“我你媽的,給我站住!”一邊往外就追,他倒是沒拽盧玉,繞過來攆上,薅著劉哥的衣服舉拳就打。
劉哥撒開拽著盧玉的手,怒吼一聲回他了一拳,倆男人揪扯著在原地就比劃上了。李秀玲上來一看這情況,打架這邊自己也不上手。
正好看見盧玉手足無措的站在一旁喊:“別打了別打了…”她一把拽過盧玉,後者帶著哭腔問她:“這怎麼回事啊秀玲?”李秀玲壓低了聲音。
在盧玉耳朵邊快速的把事情說了一遍,她和張曉芬已經把話給瞞下了,千萬不能讓盧玉自己再說走了嘴,她也不知道劉哥衝過來時究竟看到了些什麼。話說完,盧玉倒有些鎮定了,在心裡大呼僥倖。
劉哥再晚過來一分鐘,倆人的關係恐怕就徹底歇菜了。如今當務之急是讓劉哥停手,李秀玲也顧不得了,扯著嗓子就往吧檯那邊喊:“打架啦打架啦!打起來了昆哥!”昆哥從看熱鬧的人群裡擠了過來,正看見倆男人在地上翻滾著,他怒吼一聲:“都他媽給我住手!”說著上手和另一個趕過來的保安把倆人硬拽開。劉哥一個鼻孔著血,著氣一口一個“你媽的”還要上,被盧玉哆嗦著一把抱住,死死的拽著。
李秀玲趕忙翻出紙來,讓他擦擦。另一邊馬臉男人了個烏眼青,臉也紫了一塊,嘴裡還在不依不饒的罵著,倆人的頭髮都亂的雞窩一樣,衣服蹭的全是灰。昆哥破口大罵:“你媽的都給我閉嘴!再他媽支楞別怪我削你們啊!”馬臉男人意識到這人是看場子的,連忙喊到:“兄弟,我他媽啥也沒幹,這傻上來就給我一杵子!你看看我這眼睛!”
“你他媽還啥也沒幹?!我你媽的剛才你幹啥呢!啊?!”劉哥指著他的鼻子罵到。
馬臉男人扯著脖子回答:“我他媽跟這個娘們跳舞呢我幹啥呢,關你事啊你媽了個的!”他用手指著盧玉,劉哥猛的往前一竄,差點撈著他的胳膊:“你他媽是不是摸她來著!嗯?我都看著了!
你他媽還想上衣服裡頭摸去,你媽的你還要不要點臉了!”
“我我摸她關你雞巴的事,老子又不是不給錢!”
“放!你說關我什麼事!她…”劉哥一扭頭。
正看見盧玉慘白的小臉,妝都哭花了:“她他媽是我媳婦!”這話一出,周圍瞬間就安靜了。看熱鬧的人群裡傳出幾聲壓抑著的嗤嗤笑聲。
昆哥在他倆中間左扒拉右擋,不由得也低低的笑著罵了一句:“我!”馬臉男人愣了愣,扯著脖子喊:“是不是你媳婦關我雞巴的事!老子願意玩,你媳婦願意賣,怎麼的,就他媽圖個舒服!”語氣裡帶著得意,倒像是打贏了一樣,人群裡傳出一片笑聲,劉哥一咬牙又要往前上,被昆哥彆著胳膊扣住。昆哥倒也沒下狠手,制住他之後說到:“兄弟,哎兄弟。
天大的事你兩口子一會回家說去,哥們這兒是做買賣的,你老實點跟哥們走,別影響了這邊生意。”***舞廳外面的衚衕如今已經不再蹲男人了。
那幫人先是接受了靠子吃這碗飯的事實,又開始將之看作尋常事。時間除了能磨平雄心壯志,還能培養出厚顏無恥。
但總還是有那麼幾個女人,礙於種種原因,瞞著家裡來賺錢。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因此從前也有過某舞女的丈夫找上門來鬧事。舞廳這種地方,發生這樣的事並不稀奇,只不過是給圍觀的那些人,又多了幾天談資而已。
今天這事兒,說到底其實是劉哥不對,但偏偏又誰都能理解。這種理解是扭曲並且滑稽的,被理解的是不知情的丈夫,表示理解的反倒是給他戴綠帽子的男人們和那些經歷與其子類似的女人們。
幾人在昆哥的命令下往吧檯旁邊走,半路上張曉芬又冒出來把昆哥拉到一邊給吹了吹風,剛才她混在人堆裡沒敢頭,怕壞了盧玉的事。
最後在昆哥的調解下,劉哥賠了馬臉男人三百塊錢。連馬臉男人都沒覺得劉哥做了什麼過分的事,這三百塊僅僅是醫藥費而已,劉哥沒給他道歉,倒是他冷靜下來之後多少有點覺不好意思。